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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小木还是没动,她不想洗,她也不想睁开眼睛。

“小木,听妈妈的话,妈妈不会害你的。”孙宏惠又说了一句。

是啊,那是妈妈,那是爸爸,所有书中最最伟大的双亲啊,他们一定不会伤害她,他们为她找的就是这种在外人眼里的显赫身份,这就是他们眼中的幸福和未来。

孙小木还能说什么呢?

幸福的定义被身份化后,她还有什么可以说的呢?

好吧,她就是刘家的儿媳妇。这就是幸福,这就是现实!

“小木,妈是过来人,你要相信妈妈和爸爸选的人不会有错的。只是谁也没有料到会发生这样的意外,可是刘家已经认可你了,有了这样的认可,你就是正综的刘家儿媳妇,外边的那些野花再怎么闹,你的位置都是稳固的,牢靠的。”孙宏惠还在继续说着。

孙小木眼里还是无尽的黑暗

她想骂人,此时此刻,她只想骂人,用尽全世界最粗暴的脏话,去大声音地骂,痛痛快快地骂。可是她紧紧地咬着嘴唇,不让脏话冒出来。

孙宏惠见孙小木没有声音,似乎也说累了。其实她自己也不知道这种做法到底是不是为孙小木好,可是嫁入豪门总比嫁给穷家小子要好,这可是千年不变的定律。

贫穷夫妻百事哀,感情经不住折腾的。孙宏惠也不完全是为了帮助孟安达,部长级的家庭在中国又有几多呢?多少人想挤进去门都没有,孙小木能让刘家二老如此重视,一再表态认定这个儿媳妇了,本来就是孙小木的荣幸,也是他们一家的光彩,而且这种光彩在京江都已经扩散了,都已经赢来了很多的羡慕,只是让他们没有想到会发生车祸,这起意外让他们也措手不及。可是这样的意外,大家得抗过去再谈下一步吧。小木这个孩子怎么就不理解一下做父母的为难呢?她就是想和这个穷家小子来往,也得等风声过后吧,也得换到地下去来往吧?可这些话,她这个当妈的说不出口啊,只能默默地陪着女儿一起干耗着时间。

大约天下的父母都如此想吧。他们没有错。刘立海离开孙小木的房间时,是这么去原谅孙宏惠的。但是他原谅不了自己,他和冷鸿雁的污点是永远洗不清楚的,竟然如此,他为什么要去洗呢?他耗尽一生洗不清白的东西,就不去洗。他在转身而去的同时,孙小木这个名字再一次被他压进了内心最最深处,他在没有能力的同时,他不会再找她,更不会再见她。

刘立海打车回自己的酒店,车子刚一停稳,让他无比意外的是姚海东竟然就站在酒店门口,一见他,就奔了过来:“你总算是回来了。”

“出什么事了?”刘立海惊讶地问。

“你要是一去不回,不就是大事吗?”姚海东尽量想用玩笑话说着,可是话一出口,他还是觉得玩笑不起来,倒显得特别地沉重。他这又是何苦呢?为了这个小年轻,深更半夜还在酒店外守着,就为了随时随地等这个年轻人的归来。

“我这不是回来了吗?”刘立海没心情玩笑,闷闷地说了一句。

“要不要我们去三里屯酒吧喝一杯?”姚海东善解人意地望着刘立海问。

这倒是刘立海没有想到的,他不由得用感激地目光看住了姚海东,重重地点了点头。

姚海东和刘立海两个人打车去了三里屯酒吧,这个地方,刘立海并不陌生,他就是在这里和女老板喝得痛快后,转战于女老板的家里时,被丢掉了处男的之身。那个时候,他还血气方刚,他把女老板给他的两万块钱丢得满地都是。

再一次重来旧地时,刘立海竟然想到了女老板,竟然就有些后悔,怎么就不拿走那笔钱呢?那可是女老板买他处子之身的钱啊。再说了,就算没有女老板,他这身子不一样给了女人吗?有什么好珍惜的呢?

刘立海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如此想,真的被孙宏惠打击到了吗?还是真的觉得一切已经没什么值得珍惜的呢?他一度认为孙小木是最最值得珍惜的爱,那是他认为最纯洁的东西,结果呢?他不是已经失掉了拥有纯洁的资格吗?

姚海东在路上并没有问刘立海什么,他们找了一间比较安静的酒吧,要了酒,两个男人便各自拿着瓶子对饮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