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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前不能有宫女,尤其是漂亮的宫女,都得用太监!”

穆庭蔚无奈轻笑,声音懒洋洋的:“这么霸道?”

尤旋皱眉:“你不答应我就不要你了!”因为醉酒的原因,她脸上越来越烫,双颊粉嫩嫩的,迷迷糊糊靠在他怀里。

“一杯酒便醉成这样?”穆庭蔚搂着她,捏捏她泛红的脸颊。

尤旋打了个哈欠:“想睡觉。”

穆庭蔚呼吸沉了几分,将人抱着进了内室。

——

尤旋次日醒来的时候,身边早没了穆庭蔚的影子。

茗儿进来时,尤旋心虚地坐起来扯了衣服穿上,有点不自在,随口问:“什么时辰了?”

“刚至卯时。”茗儿应着,对尤旋笑道:“奴婢扶夫人洗漱。”

尤旋佯装淡定地应着从榻上下来,双腿却酸软的紧。

茗儿想到了昨晚上的抽噎声,耳尖一热,不动声色扶她起来。

从寿眉堂给穆老夫人请了安,尤旋带着元宵回自己的画眉堂用早膳。早膳刚摆好,穆庭蔚就下朝回来了,穿着官服,器宇轩昂,威严十足。

在目光投在尤旋和元宵母子身上时,他身上的肃穆与冷冽淡了几分,难得多出几分柔和。

尤旋吩咐人添碗筷,又让人备了方巾给他净手。见穆庭蔚坐下,她道:“公爷一直不回来,我以为很忙,就没等着。”

“嗯,有时候忙起来赶不回来用膳,也忘记知会你,确实不好,日后都不用特意等我,”他语气温和,用湿帕子擦了手递给下人,随口道,“你昨晚上太累,要多吃点补补身体。”

话一出口,尤旋楞了一下,双颊又烧了起来,正吃着的东西有点味同嚼蜡。

穆庭蔚也反应过来这话说的场合不太对,脸上微微有些热,默默拿起筷子:“这翡翠盒子看着不错。”说完给元宵夹了一块,又给尤旋夹了一块。

元宵托着下巴:“娘亲昨晚上看书了吗?为什么很累?”

尤旋低着头,穆庭蔚瞪了儿子一眼:“食不言。”

元宵乖乖用膳。

膳后元宵回去做功课,茗儿和橙衣端了消食的茶水,尤旋喝了两口放下,见穆庭蔚眉头拧着不高兴的样子,她问:“公爷有烦心事?”

穆庭蔚在旁边的软榻上坐着,两人中间隔着榻几,上面摆着下了一半的围棋,他琢磨着落了一子,抬头:“也不算什么烦心事。”

顿了一会儿,他道:“今日陛下给徐正卿和乔阳公主赐婚,被徐正卿给拒了,挨了一顿板子。这人这么轴,圣旨都敢违抗,是不是还惦记你呢?”

他脸色看起来有点臭,十分不悦。

尤旋笑着落了一子:“我怎么会知道,公爷问我干什么?”

说完抬起头,冲他挑眉:“徐正卿违抗的是圣旨呢,还是镇国公的旨意?”

穆庭蔚嘴角一抽:“有区别吗?”

“……”是没什么区别。尤旋端起茶盏呷了两口,思索着,又问,“你之前不是不赞成为了乔阳公主得罪徐正卿吗,干嘛要给他赐婚?”

穆庭蔚道:“今时不同往日。”

尤旋知道他的意思,穆庭蔚称帝之后,如何安置赵氏必然是很多人都期待着的。徐正卿是他的近臣,他若娶了乔阳,彰显着穆庭蔚对赵氏人的厚待。百姓们也就会更拥戴他。

这是政治上的考量。

此外嘛,兴许还有点他自己的小心思。

毕竟这男人心眼儿小,徐正卿给元宵做先生,还一直不成家,他心里肯定不舒服,如今正好逮了个机会。

否则,同样是近臣,他干嘛不让秦延生娶乔阳?

因为他现在知道她是清平,秦延生对他而言一点威胁都没有了,娶不娶妻跟他没关系。

尤旋低头看着棋局:“徐正卿这人不怕死,只要是他认定的事情,软硬都不吃,你逼他是没用的。”

“你,还挺了解他的。”穆庭蔚摸摸鼻子,语气听不出情绪。

他觉得自己一直以来吃醋的对象似乎都搞错了,之前一直觉得她嫁过秦延生,她心里必然是心悦过那人的。却没想到,原来徐正卿才是她的未婚夫。当初在南宫别苑,她天天喝酒,不知是不是为了徐正卿借酒浇愁,他也不敢问。

尤旋看他一眼,忍不住笑出声来。

穆庭蔚抬头,嗔她:“笑什么?”

尤旋从位子上起来,过去挨着他坐,从后面搂住他的腰,脑袋靠在他的后背,声音娇娇柔柔的:“我家夫君吃醋的样子,真可爱,还挺像个小姑娘家。”

穆庭蔚:“……”

他脸色一阵青一阵红的,别别扭扭把她的手拿下来:“我,还有些事要处理,你自己在家休息。”

望着他落荒而逃的样子,尤旋抿着唇直笑,冲着他离开的背影喊:“公爷害羞什么?”

结果笑到一半,他又推门折回来,黑着一张脸站到她跟前,居高临下地睨着她,眯了眯凤眼,弯腰附耳对她道:“清平公主骨子里的劣性收敛不住了?就是看我纵着你,你才这么放肆。再胡说八道,今夜还让你哭。”

尤旋笑意微僵,可怜兮兮把嘴闭上了,巴巴抬头望着他,一双眼睛咕噜噜地转着,泛着微光,上扬的眼角是收不住的笑意,透着娇媚。

穆庭蔚看得呼吸一滞,喉结滚动几下。他点了点她的眉心,“无聊就看看书,或者出去转转,朝中还有要事,晚上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