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陪方丁艾去医院的那天,正好是劳动节。

日光刺眼,于澄抬手,轻挡在眼前。

头顶槐树花开,枝干粗壮苍劲,成串的绿叶随风飘扬。

两人从医院出来后,一路沿着街边散步,看橘猫窝在房顶,老人晃在摇椅微眯着眼。

“我昨天看到他微博,跟个小网红绑一块了。”方丁艾掏出外套里的检查单,捏在手里揉成一团扔到铁皮垃圾桶里。

“工作室安排的。”于澄随口告诉他。

“嗯,我不在意了。”她平静地开口,谈起这个人也没再多撕心裂肺的心痛感。

傻逼一样的哭完几天后,她也想开了。

这事搁谁身上都操蛋,短时间内想完全走出来难,只要能不继续钻牛角尖,就够了。

她才二十岁,得朝前看。

“爱他妈跟谁在一起就跟谁在一起吧,婊子配狗,天长地久。”方丁艾拢拢被风吹乱的黑发,双手插进牛仔外套的兜里,视线落在长街尽头。

“天长地久不了。”于澄淡声道。

“怎么说?”

“因为狗改不了吃屎。”

方丁艾赞同地点头:“说得好。”

假期人流量大,两人闲逛一下午,都不打算早回去。于澄无所谓,但方丁艾想放松放松,毕竟成天闷在宿舍也不是个办法。

夜幕降临,霓虹闪烁,夜间才是一座城市最繁华喧嚣的时刻。

京北商业区灯红酒绿的一条街渐渐开始营业,路上行人勾肩搭背,两人沿街走,挑了个看起来还算有氛围的夜店,掀开门帘踏上阶梯进去。

五月初的天,说热也热,说冷也冷,吊带背心长裙卫衣外套,穿什么的都有。

于澄单一件黑色收腰长袖衫,牛仔短裤,马丁长靴,对比之下,方丁艾简直像个被她拐带出来的未成年。

这家夜店五一有活动,来的人多,氛围也好,DJ舞曲一首接一首,开场的激光硬核地划过星空吊顶,灯光激情四射,两人互相勾着腰,在蹦迪台晃了好一会才下来。

“你真的很招桃花。”方丁艾抱着外套,晃着自己的白T,感觉后背都是汗,视线黏在今晚第四个来跟于澄搭讪的人身上。

“还行吧。”于澄淡道。

两人找了个位置坐下,点酒,于澄单要了一杯车厘子气泡水。

“姐姐,带烟和打火机了吗?”方丁艾问。

“嗯。”于澄抬手,从皮包里拿出一个烟盒和复古打火机抛过去,头顶射灯照在金属壳上打出锃亮的光。

“还好没怀,不然我真膈应一辈子。”方丁艾眼皮垂下,靠在椅背上吸了一口。

她很少抽,并不娴熟,于澄的烟薄荷感太强,她抽第一口时差点被呛到,方丁艾手指无意识地点着酒杯:“想想这样也挺好,也算及时止损,开房钱我出,吃饭钱AA,回过头一想,我到底怎么忍他半年的。”

于澄淡淡一笑:“没事,吃一堑长一智,下回长点心眼。”

“操。”方丁艾骂出个脏字:“下回再给男人多花一毛钱,我他妈就是冤种。”

“嗯,守好你的小金库。”于澄撩起眼看她:“那可是你爸妈给你在京北的安家钱。”

“别提了。”方丁艾压着嘴角,趴在桌面上:“我这会就觉得我最对不起我爸妈,他俩那么疼我,我倒好,成天浪费青春浪费光阴地糟蹋在渣男身上。”

她说着眼圈就开始红:“幸亏他俩不知道,不然哭死了,得连夜坐飞机往这赶吧。”

一整晚,于澄几乎都是在听她说,偶尔回应两句,快结束时,于澄从冰桶里重新拎出瓶啤酒,打开后递过去,冷气从棕红色的瓶口处涌出。

方丁艾接过,扬扬手里的酒瓶:“来吧姐姐,百威治百病,野格断长情。”

“嗯。”于澄也举起手中的气泡水,微眯眼笑:“干杯。”

两人一来一往的喝到半夜,贺昇不在,祁原他们也不在,于澄滴酒不沾,光点了两杯气泡水,直到方丁艾把自己灌趴下。

“靠,就当被狗咬了。”方丁艾嘴里骂着,攥着酒瓶子不肯撒手。

“好了,我们回去了。”于澄扯扯她袖子,看她还能不能起来,不能就打电话喊人,把她扛回去。

“嗯。”方丁艾半死不活地从酒桌上抬起头,两手撑着站起来:“走吧。”

“真能走?”于澄好笑地看着她。

“那当然,这点酒算什么,我在家都喝白的。”

“真棒。”于澄诚意地感叹,她这种半杯倒的,简直想象不出来。

结完酒钱,于澄扶着方丁艾撩起门帘走出去,酒量再好,几大瓶喝下去也没法跟没事人一样,脑袋发蒙脚底发飘是正常酒精上头的反应。

于澄拖着她胳膊,把人靠在路灯杆子上分担一部分重量,单手拿出手机打车。

假期间车辆不好叫,又是夜生活最高潮的时刻,打车界面显示等待时间30分钟,另一个app上显示前面还有38位。

“得等会了,车不好打。”

“嗯。”方丁艾靠在杆子上,一双圆润黑亮的眼睛盯着她:“没事,我不吐,你别急。”

于澄笑出来,收起手机:“好。”

京北深夜的大街也依旧人影幢幢,赶着假期,上班的上学的,过来旅游的,成群结队地游走在大街上。

两人并排坐在马路牙子上,夜风习习,方丁艾觉得氛围不够,又扭头从刚才的酒吧里拿了两瓶就出来,看着道路上来往的车辆和灯红酒绿继续喝。

“有皮筋吗?”于澄偏过头看向方丁艾,没几分钟的功夫,跟前又多了个酒瓶子。

是真能喝啊,除了厕所跑的多,不带一点懵的。

“没,不过我有夹子。”方丁艾把酒放在脚边,撂下书包从里面掏出个金色鲨鱼夹递过去。

于澄接过:“谢谢。”

风越起越大,头发吹得乱扬。

距离两人三十米的马路对面,宾利缓缓驶来,而后停住,于澄低着头没注意,直到视线里走进来一双锃亮的深棕皮鞋。

她抬头,视线沿着两条腿往上,一身暗蓝色西装的乘风唐正站在面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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