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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早江姨娘给宋胭请过安,又去了魏曦房中。

春红往外看了一眼,嘀咕道:“进去就把门关上了,也不知又要编排谁。”

秋月劝她:“你少说几句吧,总不能不让她见。”

春红仍不悦:“前面紫燕还说呢,说不想在那边侍候,想过来我们这边,曦姐儿什么都防着她,她做得委屈。还有,每次江姨娘过去都不让丫鬟在身边,你说她们俩能说什么好话?”

宋胭在一旁道:“你劝劝紫燕,让她担待些,曦姐儿大一点,也许就懂事一些了。”

有主子发话,春红便不嘀咕了,嘟着唇答应下来。

西厢房内,魏曦刚用完早饭,正收拾着书本。

江姨娘关切地问她:“听说昨日那魏五德找过来了,还去了景和堂?”

魏曦诧异:“姨娘也知道?”

“听说的。”

魏曦便有些闷闷不乐,没想到就半天时间,连姨娘都听说了这事。

江姨娘继续道:“一早我还听人议论,说奶奶将那魏五德请进了景和堂,待了许久,魏五德出来还揣着银子,曦姐儿倒在里面哭了半天……虽说只是随口议论几句,不妨事,但若是郭大奶奶在,她做事向来妥帖,说不定暗暗的处理了,绝不会有这议论。”

魏曦好不容易,昨日觉得事情解决了,心情好了许多,现在听见这话,却再次难受和烦躁。

闷声好久,她突然意识到一件事,每次她心情不错,姨娘都有本事让她马上难受起来,她现在甚至看见她就害怕。

她不知若母亲在世会怎么处理,她只是感激继母亲自见了魏五德一面,如果不见,不那么说几句狠话,魏五德只怕会一直纠缠她。

沉默片刻,她突然问:“是什么人在议论姨娘知道吗?好大的胆子,姨娘告诉我,我倒要见见。”

江姨娘连忙笑起来:“只是些小丫鬟,姐儿别与她们一般见识。”

“景和堂的小丫鬟?那嘴也太碎了,父亲知道也不会轻饶。”魏曦说。

“这样的小事,怎么去打扰你父亲?”江姨娘很快变了话题:“总之,你如今一个人,母亲又不在,你自个儿处处都要小心。若你身边那些人敢用魏五德那事取笑轻视你,你也万不可放过,饶过一次,她们便会变本加……”

“姨娘别说了,我不爱听这些。等下我还要去学着核账,就不能陪姨娘多说了。”魏曦打断了她。

江姨娘自然看出她脸上的厌烦,很快不说了,嗫嚅半天才道:“那姐儿忙吧,我先回去了。”

魏曦没说话,点点头。

江姨娘自己走了,一个人往后面去,到自己的小院,一步步踏入房前,推开门,看着里面空无一人,冷冷荡荡的卧房。

这一天终于还是来了,曦姐儿厌烦她了,也许她心里已经向着她继母了。

而那个人,以前没多看她一眼,以后也不会。

她又想起多年前那个晚上,若早知现在这样,当初她还会那样选择吗?

……

魏芝的婚事就在十月二十六,从京城送嫁到海宁,路上走十来天,到十一月八日,再在海宁拜堂。

而魏芝出阁前,国公府却收到了信王府的喜帖,信王四子,也就是萧嘉言成婚。

因为有宫玉岚那桩事,宋胭对萧嘉言婚事没办法不关心,特地找魏祁打听,才知道个大概:婚事是信王定的,对方是赫赫有名的邠州范氏长女,在前朝便官至丞相,开国时又有拥立之功,家中封爵长阳侯,号称百年望族。

宋胭还记得信王妃之前说给萧嘉言娶妻不求门当户对,只求小两口自己日子过得好,谁知转眼信王却给订了婚事,也不知信王妃是不是满意,萧嘉言又是什么想法。

只是这些疑惑,她不可能去找信王府了解,她与信王府还没熟到这份上,只等到日子去赴喜宴就行。

这样的大事,宋胭还须去请教婆婆,送什么礼,哪些人去。

张氏与二太太也商量过,毕竟是王府,不可怠慢,二太太在孕中,就由二老爷、魏祁、宋胭三人亲自去。

谁知在商量时,魏枫却来了,央求张氏半天,他也要去。

张氏问:“你到那时不是早去书院了么?哪有空。”

魏枫很快道:“我告个假不就好了,母亲给我拟个假条,让我给书院带过去,老师便会放人了。”

张氏有些犹豫:“婚宴散得晚,你回来都要天黑了,第二日再赶到书院都得晌午了,这便是一天半的假,你大哥说过,书要专心念,别三天两头告假。”

“哪有三天两头,我就告这一次假。”

“这喜宴你二叔与你大哥去就好了,你去不去都行。”张氏又说。

二太太在一旁笑:“大嫂还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去么?自然是为了那季家的三姑娘,信王府二奶奶是那季姑娘的堂姐,季姑娘这回肯定要去。”

一句话,让魏枫微红了脸,尴尬地笑,张氏恍然大悟,看着魏枫无奈地笑:“行了行了,果真是儿大不由娘,你想去就去吧,回头要见了你那未来的岳母,给人家问个安。”

“那我自然知道。”魏枫道,“那母亲给我拟个假条?”

张氏同意了,让丫鬟拿纸笔来。

宋胭在一旁看着魏枫期盼的模样,也不禁莞尔。

魏枫早已订亲,只是双方都年幼,魏枫还要考功名,并不急着成婚,那季三姑娘就是他未过门的妻子,看他如此费神告假要去见上一面,想必是心里中意。

与婆婆这边商讨完贺礼,如何出行等等,宋胭便回来了,到下午魏祁回来得早,在家用晚饭,宋胭便将事情告知他。

魏祁问:“六弟怎么也去?”

宋胭便细说了魏枫在宜安院央求的事,笑道:“是二婶道出来,他是算到季三姑娘一定会去,这才死活要去,母亲见他心切,也就同意了。”

她含着笑,魏祁却并没笑,微皱了眉头叹声道:“母亲到底是太宠六弟,后年就是春闱,此时自当抓紧读书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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