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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正?是斐斐的?房间,白日里受伤大哭后又破口大骂的?斐斐,此时却并没有在?休息,她跪坐在?地?上,衣衫不整,自?己也?浑然?不在?乎,那只柔若无骨的?手上,居然?沾满鲜血!

曾坚一丝不挂的?躺在?地?上,由于他是仰躺着,自?然?发现了屋顶有人,顿时目露乞求,嘴里也?发出含糊的?求救声,斐斐嫌烦,再度将手刺入曾坚一只眼眶,享受着他痛苦的?神情,然?后用力搅动,抓住眼球拽了好几下,终于连根拔起!

女萝不敢置信地?望着下面这一幕,她所受到的?冲击绝不亚于当初在?御兽门的?黑铁屋里发现疾风,这时斐斐咯咯娇笑出声,她把玩着手里的?眼球,百无聊赖地?看向曾坚,嘴里抱怨着:“你妻子今日来寻我,还?打了我一巴掌,我心中?不快,原本没打算这么早就杀了你的?,可我真的?太?生气了。”

她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她就是易怒爱哭,她也?不知道生得如?此稚嫩的?自?己为何能够一跃成为头牌,但她讨厌男人看她的?眼神,下流又恶心,让她很想把他们的?眼珠挖出来。

女萝现在?明白了之前发现的?那具男尸为何眼眶伤痕参差不齐,因为斐斐不用工具,就是用手去挖,现在?女萝不懂的?是,曾坚怎么说也?是修者,斐斐是通过什么方法令曾坚失去抵抗能力?

斐斐一边开心的?笑,一边将曾坚另一颗眼珠也?挖了出来,曾坚疼得几要昏死,斐斐却不许他晕,“我要你看着我,就像你喜欢我看着你那样。”

曾坚最爱她幼女般的?外表,他也?好,那些匍匐在?斐斐脚下的?爱慕者也?好,他们的?眼神都一样令她恶心,可斐斐发现一件很有趣的?事情,当他们只能躺在?地?上任她鱼肉时,那种?色欲、下流的?目光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恐惧。

她喜欢这种?恐惧,她迷恋男人们畏惧自?己的?这种?眼神,所以她愈发沉迷,无法控制自?己的?愤怒。

女萝就这样默默地?看着,直到斐斐把曾坚丢到一边不管不问。随后,斐斐打了个呵欠爬上床睡觉,并没有挖走曾坚的?心脏,但就让这人躺在?地?上也?不行?,万一芳妈妈来了该怎么办?

正?在?女萝准备悄悄进入房内帮斐斐把人处理干净时,房门响了,她迅速将瓦片遮住大半,只余一条细缝,进来了个身材无比魁梧的?男人,他弯腰把曾坚扛在?了肩上,片刻后又端着水盆布巾回来,将地?上的?血迹擦干净,然?后膝行?到斐斐床前,虔诚地?亲吻她还?染着血的?手指,又一一给她清理。

“啪”的?一声,是斐斐给了他一个耳光,男人沉默地?跪在?床前,斐斐对他连踢带打叫他滚,他却像条狗一般硬是要亲她抱她,直到斐斐已睡意全无,她恶狠狠地?瞪着对方:“我挨了打,你没有做到你的?承诺,曾坚该死,这次交易不算!别碰我!滚!给我滚!再敢用这种?眼神看我就把你的?眼珠挖出来!”

男人这才停下动作,他默默地?起身转头,女萝才瞧清楚他的?脸。

她见过这人,是广寒阁专门为斐斐抬轿子的?龟奴,似乎是叫严黑,白日里斐斐挨打,这人便跟随在?芳妈妈身边,由于身材比阿刃还?要高大,女萝对他挺有印象。

斐斐把人赶走后,呆呆地?在?床上坐着,然?后突然?嚎啕大哭起来,她的?哭声在?充斥着琴音与欢笑的?不夜城是这样渺小而轻微,令原本想要跟踪严黑的?女萝不忍离去。

当车抬起前肢碰了碰女萝的?手背,随后振翅而去,女萝深吸一口气,将瓦片盖好,下到窗户处抬手轻敲,斐斐情绪一上来便不会自?控,仍旧哭个不停,女萝只好将窗户打开,飞身进去。

斐斐被这动静惊到,还?以为是白天那老妖婆来杀自?己,一扭头发现是女萝,顿时瞪大眼睛,泪珠在?睫毛上微微颤动,看起来可爱又可怜,“你、你怎么在?这儿?……你这是什么打扮?”

女萝反手将窗户关上,“你在?哭什么?”

斐斐吸了吸鼻子:“我才没有哭,你少胡说。”

“白日里还?说愿意跟我好,怎么现在?连我的?问题都不愿回答?难道是在?骗我?”女萝边说边向斐斐走近,“若是这样,我可去找非花了。”

“不行?!”斐斐大叫,“不许说话?不算话?!”

女萝坐到床上,用手指给她擦眼泪,斐斐皱着小脸嫌弃:“你的?手好粗糙……一点?都不细嫩,风月楼的?妈妈对你不好吗?”

说着,还?把女萝的?手给扒拉下来,抱在?手中?左看右看。

经?过一段时间的?磨茧子与药浴浸泡,女萝的?手比来不夜城之前娇嫩得多,但跟宣王后时期没法比,跟斐斐也?没法比,她勤于练剑,从不松懈,因此手上的?茧子磨掉了还?会再长,细小的?伤口虽然?好得快,却从来不曾彻底消失。

这绝不是一个养尊处优风花雪月的?花魁之手。

女萝摸摸小姑娘的?头:“都说了咱俩要很要好,我自?然?想多看看你,现在?我跟你分享我的?秘密,你不要告诉其他人,好不好?”

斐斐缺乏安全感?,也?缺乏对他人的?信任,听见女萝愿意告诉自?己秘密,立马点?头,“好!”

当她得知女萝潜入不夜城是为了找妹妹时,整个人都抑郁起来,分外不开心转身背对女萝:“是我福薄,才没有你这样的?好姐姐,既然?你有妹妹,还?跟我好做什么!”

女萝捏她耳朵:“我还?没说完,作为交换,你是不是该告诉我你的?秘密了?”

“……我没有秘密。”

女萝想了想:“那我问你,你为何不喜欢非花姑娘,还?总是针对人家?”

斐斐打死不承认:“我才没有,我都跟你说了,她不是好人,她坏得很!你若要与她好,就别来找我了,我也?不想理你。”

见她不肯说,女萝也?不逼问,斐斐这才嘟哝:“总之,你离她远一些最好,她那人瞧着温柔和善,实则比谁都冷酷绝情,她不在?乎任何人。”

女萝知道不能逼得太?紧,于是给斐斐讲故事哄她睡觉,斐斐听着听着,精神终于逐渐放松,她有预感?女萝会离开,因此死死抓着她的?手,像溺水之人握紧浮木,片刻不肯松开,倘若女萝停下,昏昏欲睡的?她会立刻睁开眼睛。

她知道的?,想要见面有多难,见了面也?不能说贴心话?,因为妈妈们不允许,她们彼此竞争,是对手,是敌人,却不能是朋友和姐妹。

要是松开了手,下一回再见到这人,不知要过多久。

不过最终斐斐还?是沉沉睡去,女萝静静地?望着她熟睡的?模样,纯真的?面容没有烦恼没有愤怒,更没有痛苦——她不想再看见这个女孩失控的?模样了。

女萝抚了抚斐斐的?脸,此时当车已回,她给斐斐把被子盖好,留了一只分身螳螂,避免再有男人进来骚扰,随后从窗户离开,在?当车的?带领下找到了被严黑丢弃的?尸体。

看样子,每回都是斐斐折磨过人后,由严黑给予致命一击,但奇怪的?是,曾坚的?心脏没被挖走。

女萝不大明白,之前死的?人跟斐斐有关吗?如?果有,那应当也?是严黑负责善后,可这一次严黑却没有挖心,是心血来潮?

圣僧说的?,陨落在?不夜城的?天鹤山少主,会不会也?跟斐斐有关?如?果是这样,决不能让那四人查到斐斐身上。

女萝检查了曾坚胸膛的?伤,严黑杀人用的?是不知道是什么武器,伤口形状很特殊,一眼就能辨认,于是女萝手起刀落,将曾坚心脏挖出,并且留下一个极为圆润的?伤口。

做完这一切后,她突然?愣住了。

除却严黑,除却她,还?有另外的?神秘人,在?为斐斐遮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