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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喻凛敛下心中的思绪。

“但愿眠眠待我之心一如之前,不要因为和离便厌倦了我,将我拒之门外。”

方幼眠只是笑,“......”

见她不答话,喻凛又追问,“可以吗?”

“既是朋友自然可以。”

“好,那就不要再提什么欠不欠的了,从前我与妻弟...”见到她因为称呼而皱眉,喻凛很快便改了口吻。

“我赠与阿洲,与时缇,两人之物,是我当时为姐夫的心意,况且,你在家中操劳多年,不曾拿走一分一毫,合该我补偿给你...”

“不用。”在他的意料之中,提到补偿,她果然是拒绝了。

“既然不用,那就不必算了。”喻凛趁势而言,“就这样好了,不要再提什么欠条。”

“若是眠眠...”说到这,他顿了一下,“我还可以叫你眠眠吗?”

若是不可以,他定然要据理力争,那陆如安和吕迟叙也占着她的好友之名,为何他们能够叫她幼眠妹妹。

她要不依,那他定然也要博取一个幼眠妹妹,让她不可以区别对待。

真是按着年岁来算,她自然是妹妹了。

方幼眠欲言又止,终归喻凛是叫习惯了,眠眠就眠眠吧...

不过一个称谓罢了。

话是这么说,但是看着喻凛的神色,方幼眠有种莫名的预感,若是她不应允,他定然不依。

怕多事费口舌,她不想纠缠。

“好。”总算是听到了一句欣慰的话。

“既是朋友,眠眠日后便换我云瞻吧,若是称呼都督大人,未免过于见外。”

“云瞻?”前两日喻凛才在床榻之上,诓骗她喊他的表字。

思及此,不免想到那些事。

方幼眠甩掉思绪,许是因为她不常唤他表字的缘故,从前虽然喊夫君更亲密些,可在方幼眠的心里,夫君那两个字,就跟唤东家掌柜的没有什么区别,况且她之前是喻凛的妻子,这样叫他很正常。

都和离了,叫他云瞻,未免有些....

见她意踌躇,喻凛又补充道,“若是唤云瞻不成,便叫云瞻哥哥罢,总归我的年岁大了眠眠一些。”

“啊?”她措不及防愣了。

为什么要叫云瞻哥哥?这不是更亲密了。

她还在犹豫。

男人心里的酸泡泡咕噜咕噜翻腾起来,“我是见眠眠喊蜀地节度使大人的儿子,吕家大公子,也是称呼哥哥,这才想让你也如此唤我。”

“不可以吗?”他又来了。

云瞻哥哥四个字,她怎么都喊不出口,最后妥协,“还是云瞻吧……”

云瞻就云瞻,她才不要加哥哥。

提到那两个男人,她倒是让步了。

一时之间无言,反而沉默下来。

喻凛端起凉了茶盏吃了一口。

“既然说定了,那你...去忙罢。”她知道喻凛很忙,况且他在这里,她很不自在,比和离之前更不自在。

“...好。”喻凛搁下茶盏之前,又提起了他留守侍卫一事,用的借口跟之前一样,为了保护她。

方幼眠踌躇,“我在天子脚下,又不离开京城,处处都有巡防的官兵,料想应该无事。”

喻凛的人还在她家周围,岂非监视。

见她不愿了,喻凛沉默片刻,“宁王要对付我,怕用你做诱饵,这是保不齐的事。”

方幼眠执意拒绝,“我在蜀地之时也学了一些防身的手段,就不劳烦你安置人手护我安危了。”

都和离了,喻凛的人总跟着她是怎么回事?

何况,“一刀两断”之下,宁王好歹是皇亲国戚,即便是要对付喻凛,总不能来利用她一个弱女子吧?

“好。”

她不乐意,只能另寻它法了,且先将人给撤走一两日,免得被她给发现。

况且他买的宅子,就在她宅院的后一条街,他没有说,她到今日都没有发觉。

正所谓近水楼台先得月,他的人就在那边,真有什么风吹草动,也会有所察觉。

“你去吧。”方幼眠又下了逐客令。

喻凛又看了她一会,才起身,“…好。”

人走了之后,方幼眠让小丫鬟清扫地上的碎屑。

应付完喻凛,方幼眠去看了看方时缇,怕她昨日吃了酒,今日身上起高热。

方时缇还在歇息,摸了摸她的额头,又问了守夜的小丫鬟,都没有什么异常,这才放下心。

方时缇瞌睡,早膳不起来用,只剩下方幼眠一个人吃。

她匍一用过了早膳,便听到婆子说,又有客人来访。

不是喻家的人罢?

“对方说是您的母亲。”虽说是母亲,那夫人跟方幼眠一点都不相似。

原来是嫡母。

方幼眠起身去将人给迎了进来,本以为只有嫡母,没想到二房三房也在。

众人还以为会吃了闭门羹,没想到方幼眠居然大大方方接见了,还让下人上了好茶好果好糕点。

她们进来的时候就一直在打量宅子,这一处私宅虽说比不上喻家的地基,可坐向风水都不错,宽敞明亮,隔开的宅院还挺多的,真真是块好地方。

重要的是位置不错,这处宅子要拿下来,恐怕要上万两?京城这块地方,哪怕是小疙瘩角都寸土寸金。

真真是男人有本事,喻凛可是喻家最有本钱的人了,一出手便给一大座宅子。

方家嫡母心里更是酸气,方幼眠这个小贱人过得未免太安生了,得了男人脸,在外给置了那么好的宅院。

她嫡亲的哥哥捞了一个京官,至今还在官署住呢,即便是外面有宅院,也都是租的住处。

哪里过得有她舒坦,饶是这样,也不知道接济接济她嫡亲的哥哥。

“不知夫人们过来有何事?”一和离,方幼眠便改了口不叫婶婶了。

二房拉着她的手,“幼眠啊,这事真没有和旋的余地了吗?”她问的是两人和离一事。

方幼眠垂眸,从二房那收回她的手。

“夫人不要说笑了,这都是过了户部的。”

还以为只是闹而已,没想到居然过了户部,那真是没有回旋的余地了,即便将人给哄回去,也是无济于事了。

二房知道喻凛对她心存依恋,也明白方家的想要这门姻缘,便想着哄了方家的嫡母过来,好歹把方幼眠给劝了回去。

若是促了两人和好如初,得了喻凛的脸面,将来喻家二房不就借着势力崛起了?

两人只要和好,不生孩子对二房更是好处,将来家主的位置……

“这过不过户部,到底看你们,不然咱们长辈之间重新商讨商讨,再给你二人牵了线?”

方幼眠觉得好笑。

第一次对着二房露出她的冷淡,没给脸,“二夫人莫不是昨日吃了酒,有些晕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