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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他看得有些些许不自然。◎

这样早, 喻凛怎么又来了?

且不用说旁的,喻凛不去忙公务么?前两日他可是起得很早, 早出晚归。

方幼眠都佩服他的体力,白日里忙得不可开交,晚上还有体力带着她“不可开交”。

她犹豫片刻,觉得还是要与喻凛说清楚,不然他必会一直纠缠。

“你请他进来罢,引去正厅上茶伺候着。”

“好。”

本以为会遭到拒绝,没想到她居然让他进去了。

喻凛都觉得有些不甚真实。

婆子带着他去正厅, 上了一盏茶水,没过多久,方幼眠出来。

如今已是寒月, 她穿了藕色的比夹小袄,下面拢着同色系的裙裾,乌发利落干净挽簪起来,露出纤细白净的颈子。

衣衫虽然不似夏时的襦裙那般轻巧, 隐约隐约能够窥见清丽,但是贴身拢着, 将她姣好玲珑的身段全给显现出来了。

即便已经嫁为人妇多年,可她至今没有生养过, 即便处在后宅家长里短的是非当中,也不曾被是非浸染。

她的身上既有少女的纯真,又有为妻妇沉淀后的柔静, 无比令人心动。

喻凛一眼不错看着她, 他的眼神跟在喻家看那些长辈的阴沉目光又不一样了。

深邃幽暗的眸子当中, 情感复杂。

柔情, 痴迷, 惊艳,歉意...还有些许道不明的委屈。

方幼眠被他看得有些许不自然。

她从门口进来,喻凛就一直在看她,比起从前越发不加收敛,她每走一步,喻凛的视线也跟着她的步伐而移动。

等她从门口到他的身侧坐下时,他的头也从门口转过来了,一句话不说,还是在看着她。

方幼眠清咳一声,男人的睫羽动了动,眸色微闪。

确认喻凛是回神了,方幼眠这才将和离书拿出来放到两人之间的檀桌上。

男人的视线再次随着她的动作而落到了和离书上。

他拿起来看了看,果然是祖母的手笔。

有他的落笔名讳,以及户部的官印。

喻凛为官至今,审过无数撒谎的犯人,其中不乏巧言令色的高手,这一份和离书他只是过眼看看就知道是否真假。

的确是真的,不是伪造的文书。

他和方幼眠真的和离了,再没有姻亲上的维系。

自此以后,再也没有什么羁绊。

她在三年前悄然无声出现在他的身侧,陪了他一年不到,如今又在他不知情的情境之下离开。

这叫他情何以堪,如何能够坦然接受?

一想到将来她与他再也不会有交集,或许还会遇到属于她的姻缘,和别的男子举案齐眉,与那人做亲密的事。

那人会尝到她的粉唇,会捏她的雪软,还会携她共赴,入她云雨。

她会在受不住的时候,攥着那个男人的臂膀。

面上滚着香汗,水眸噙着泪,娇怯怯喊那个男人夫君。

或者还会给他一些回应,让他轻柔一些,慢一些,不要这样不要那样...

这样的事情还没有发生。

单是想想,他都觉得胸腔快要爆炸了,那团无名的怒火烧得四处横生,在他心上乱窜。

他绝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也不能让那个男人出现!若是在他的掌控之外,真的有了这个人....

喻凛敛下睫,指腹攥紧和离书,眼底泛起可怖的阴森寒冷,“......”

他知道,即便接受不了,面上也不能露出一丝抗拒和躁意,否则定然会遭到她的排斥,便是连一点机会都没有了。

就像他内心的想法,他想要将她捉起来,囚禁起来,控制在他的股掌之上。

这样的想法生出来,喻凛自己都吓了一跳,他克制着自己,绝不能这样。

这样会将她和他之间,推向万劫不复之地。

喻凛尽力平复了心绪,不能去想这些没有发生的事情,他竭力稳住心神,闭眼又睁。

然后,方幼眠看到男人面不改色撕了她的和离书。

就像是撕毁那日的欠条一般,撕了一个粉碎,不,比那一日更碎,几乎成了齑粉。

“你....”方幼眠惊而皱眉。

“你怎么能撕了?”

“碍眼。”男人道。

方幼眠,“......”和离书已经碎了,想要拼凑粘合已经不可能,不过,户部已经过了,官府那边都有名录,她可不怕。

方幼眠缓和心气,“你要撕就撕罢。”

喻凛自然知道她话里的意思,无非就是因为户部戳了官印,这份和离书的效用不大。

“眠眠...”

方幼眠等着听喻凛要跟她说些什么。

实则之前的话都说尽了,如今再翻出来,不过是重复而已。

“你为什么还愿意见我?”他想知道这个。

本以为她会跟昨日一般避而不见。

“总要对你有个交代。”毕竟昨前日与喻凛还在行鱼水之欢。

“交代...”他低喃思忖这句话。

到底是他松于防备了,回想那一日的她被他抱到了腿上却不抗拒,又问他高不高兴,都是故技重施而已,就跟上一次让他去办籍户时,对他所用的计谋一样。

他太受用,当时已然察觉到了不对,却还受到蒙蔽,沉溺在温柔乡中。

难怪别人说美色误人,从前他还不以为意。

自己个栽了才知道厉害。

“眠眠要对我交代什么?”他心中已然有了些许成算,她会跟他说些什么。

真听到她开口说日后便互不相干的时候,他的心里就像是有刀片在刮一般,不一会就变得血迹斑斑了。

所谓的刀片,便是她那些无情的话语幻变而成。

为什么啊?

她是怎么做到下了床榻就恢复冷情,就像是换了一个人似的,根本就不认账。

明明在床榻之上,还喊他夫君,哄了几下,又喊他喻云瞻,如今倒是好,张口闭口都督大人了。

不是说自古男子薄情,怎么她也这样薄情?

“所以...做朋友也不成了么?”先在她身边落一个身份再谋划。

若此刻明了他的心意,说他要对她穷追不舍,绝不会真的放手让她离开,她定然会将他给驱赶出门去,说不定还会跟之前一样闹的难看。

若是以朋友之名,进入这座宅子,看见她的脸,留在她的身侧,这倒是不失为一个折中的法子。

“自然是成的。”方幼眠颔首,这是最好的结果了。

她也不想和喻凛闹得难堪,他能不纠缠便是好的了。

况且弟弟还在京城,即便是和离了,与喻家那边也得留存一个好体面,同在天子脚下,终归会产生交集,抬头不见,低头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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