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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梓白可怜巴巴地说道。

而偏偏甘棠只要一看到他这幅模样,心中便会有一股无名火腾然而起——

“你最好是这样。”甘棠咬牙切齿的说道,“不然,我会让你吃不了兜着走,听见了没有!”

话音落下的瞬间,甘棠却明显感觉到,身下的男生身体诡异地轻颤了一下。

熟悉的恶心感袭来。

同时还有一种拳头打在棉花里的无力感。

甘棠咬紧牙关,倏然松手。正准备离开岑梓白的那一瞬间,后者却猛地低下头,无比轻柔地,用嘴唇擦过了甘棠拽着他衣领的手指关节。

那里有一丝之前甘棠因为焦虑啃噬指关节时,留下来的血丝。

黏腻的舌尖舔过伤口的瞬间,甘棠下意识地打了个激灵。

“你干什么?!”

如果不是担心这变态不明物爽到,他差点直接踢了岑梓白一脚。

岑梓白微微偏过头,坦然且天真地看着他,

“糖糖你好甜啊……好好吃。”

仿佛那一丝血痂是什么无上的美味,男生用最天真无邪的语气,说着喉结却明显的上下滚动了一下。

那完全是饥渴难耐的表现。

甘棠瞳孔紧缩,那一瞬间本能中腾起的毛骨悚然,让他甚至连话都说不出来。

“你这个——”

变态。

偏偏,就在这个时候,外婆在门外喊了他一声。

甘棠最后,只能强行按捺下胸臆间剧烈的暴力欲望,一把岑梓白推到一边,自己飞快地离开了房间……虽然不愿意承认,但甘棠自己也觉得自己现在的样子简直就像我是落荒而逃。

他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之前对岑梓白积怨已深。

总之莫名其妙的,他总觉得死而复生过一次的男生,在变成智障的同时,好像也越来越……非人了。

明明一举一动,都是人类会做出的反应,但是那双眼睛里却总有一种让甘棠精神紧绷的特殊意味。

就比如说之前的那种饥渴……放在之前,甘棠定然会觉得,岑梓白是想上他(反正那家伙本质上就是个该死的涩情狂)可在刚才那一刻,甘棠却有一种鲜明地恐惧感。

他觉得,“岑梓白”,好像是真的要吃了他。

直面意义上的那种“吃”。

之前被岑梓白舔过的手指也一直痒痒的,而当他无意识将手指放在自己鼻端时,也依然可以嗅到一股淡淡的腥味。

人的唾液……会有这种味道吗?

……

甘棠心乱如麻离开房间时,外婆已经先行到了院子里等他。

甘棠一出去,就刚好窥见老人一眨不眨盯着院子角落喃喃自语的场景。甘棠不由也顺着外婆的目光看过去,刚好就看到了之前进行借肉仪式时,外婆曾经戴过的那张简陋粗糙的面具。

从面具完全不走心的摆放来看,外婆并不怎么爱惜它。

而此时老人看着面具的眼神,更是怪异冰冷,充满了厌恶。

那是一种让甘棠感到无比陌生的表情。

不过,一听到甘棠的脚步声,老人便立刻转过头来。脸上也满是慈祥的微笑,就好像刚才甘棠不经意窥见的一幕,不过是甘棠自己的幻觉一般。

“你跟小岑关系倒是挺好。”

外婆拉过甘棠的手,笑了笑。

“悄悄话还要说那么久。也好,也好,这样一来,你待在房间里也不会无聊。”

甘棠:“……”

甘棠:“哦,还行吧。”

少年脸色异常复杂,最后只能露出了吃屎一般的表情,垂着头,干巴巴应道。

*

去往细脚叔家时,也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外婆自始至终都没有松开拉着甘棠的那只手。

好在村子也不大,不多时甘棠和外婆,就已经来到了细脚叔的家。

跟张二叔比起来,细脚叔作为同胞哥哥,家里显得要破败狭窄许多。

反正推门进去的时候,甘棠都有些担心,那扇破破烂烂的木门会直接倾倒下来,而且正如外婆所言,他们赶到的时候,葬礼需要用的棚子都还没有搭起来。

但就连外婆也没有想到的是,推门进去之后,他们竟然一眼就看见了,那大喇喇直接搁在小院正中间的尸体。

作者有话说:

甘棠: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好臭好臭这什么口水味)——

“岑梓白”(微笑.jpg):借机留个标记就不会被别的怪东西染指了嘻嘻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