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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序之?忙的这周, 钟晚日子倒过得十分清闲。

偶尔还是忍不住翻出卢文茵那?些信,夜晚一个人时,坐在灯下一行一行重?复阅读。或是在各种搜索引擎上查当年的新闻, 以及与卢文茵有关联的那些人和事。

两部戏的间隔,阿白基本每天都给她约了写真的拍摄。

一部分是棚拍,一部分是街拍,也会装作她在逛街、探店吃东西的样子,让摄影师抓拍一些图, 用?作微博和ins的营业。

自从和万泰签了约,钟晚就没有?登过自己的这些社交平台账号。

这几天闲暇时用?游客号搜着看, 感觉顶着她?大名?的账号内容都有?点陌生。

是她?, 但?又不完全是她?。

除此?之?外?,钟晚也有?时间能跟吴邈邈煲一次电话粥。

前段时间就收到她?的消息, 说是自媒体账号运营得很不错, 现在一条广告已经抵她?本职工作一年的薪水。

于是,吴邈邈就把工作辞了, 重?新回到她?们上大学的杭市, 租了套小公寓,全职做视频博主。

电话里, 吴邈邈问:“晚晚,你前几个月拍的电影会在内地上映吗?我已经迫不及待想看了,到时候我包个巨幕场!”

钟晚笑:“顺利的话是会的,但?好像还需要走一些审核程序。包场、巨幕什么的就算了吧, 想到我的脸到时候被放那?么大, 还有?点小尴尬。”

吴邈邈也笑:“那?就是你还没进?入角色了, 马上你就是电影明星了。别说电影院屏幕,说不定?以后再接个什么代言, 我还能在商场楼顶的led屏上看见?你的脸。”

几句话后,钟晚问起她?:“你最?近怎么样?杭市做自媒体的环境确实挺好的,你打算一直干这行吗?”

吴邈邈:“走一步看一步吧,总之?先攒攒钱。”

“不过,你记得大学的时候我们话剧团的指导老师吗?”

钟晚:“当然?记得。”

吴邈邈说:“刘老师去年退休了,闲不住,投资和老朋友在杭市新成立了一个剧团,这阵子正?在招演员。我可能过几天会去面试一下,不然?每天一个人待在家里拍视频、做视频,我也怕和社会脱节了。”

钟晚眼睛一亮,“做剧团,演话剧吗?”

吴邈邈:“好像是那?种综合性质的,有?招话剧演员,也有?招讲脱口秀的,或者sketch。”

钟晚笑着说:“这也太好了,希望可以成功。等我回内地,也加入你们,如果刘老师不嫌弃。”

吴邈邈语气有?些震惊,“…你在说什么啊未来女?明星。你现在都是电影演员了,就算是想演话剧,也是只要你想,就能过来演着玩吧。不过,你还是打算以后回内地发展吗?”

片刻,钟晚说:“肯定?会回去的,而且,我也没想在娱乐圈里待太久…”

吴邈邈更震惊了,“为什么啊?当时大戏节获奖聚餐的时候,我们不是还说,这辈子如果有?机会能演个电影就好了。你现在都做到了,而且发展得挺好,怎么又不想待了?”

“呵,女?人,难道是得到的太轻松,就会不珍惜吗?”

钟晚没跟她?提过有?关梁序之?的事,站起身,去厨房拿了瓶水,“也不是吧。很奇怪,就是感觉我最?近几个月过得特别…虚浮,像是借来的生活。打个比方,就是我好像在用?一张名?叫‘电影明星’的钟晚皮肤体验卡。”

吴邈邈笑:“你可能只是不太适应。如果是体验卡,那?都是有?时效的,你这张有?吗?”

钟晚也半开玩笑道:“有?吧。也许,两年?”

她?给自己定?的时效。

不论是出于任何目的,这种不属于自己的生活,至多也会在跟万泰的两年合约到期时结束。

上次从元朗回来的夜晚,她?就反复思考过。

如果卢文茵知道她?看过那?些信后,会来港岛,会一个人迷茫地在她?或许生活过的地方探查、游荡,会踏入这个原本她?不会踏进?的染缸,也许,她?也宁愿她?从未看到过。

但?跟当时的想法一样,钟晚也不甘心就此?放弃。

那?么,最?多两年,无?论结果如何。

吴邈邈不知道她?来港岛的真实目的,还停留在刚才的话题上,说:“好吧,其?实我也能理解一点点。”

“上个月那?条护肤品的推广,我直接入账八万多块。你记得吧,我以前说过,等我哪天有?钱,我肯定?网购不凑单、买盲盒直接端盒、点外?卖不领券。结果我最?近才觉得,真这么操作了,反而没意思了…”

最?后,笑着感叹一句,人可真是奇怪的生物啊,得不到的时候拼命想要,得到了又觉得不过如此?。

也许,人的快乐本身就源自对未知美好的幻想,或是求而乍得的满足。

钟晚垂眼,看到桌上的《放生》剧本,还有?旁边那?枚金属打火机。

她?也笑了下,“应该是。”

.

几日后的晚上,梁序之?发来了信息,通知她?次日出发去深城的时间。

当时,钟晚正?坐在窗边的沙发上,看《放生》的原著小说。

她?要演的角色是杀人犯的帮凶,在前期只有?零星几个片段提起。

上初中时父母双亡,在学校里遭遇霸凌,形成了扭曲的性格,长大后找了一份护士的工作,却对医院里的生死都看得很淡。

某天工作时,遇到了曾经霸凌她?的女?生,女?生现在是一名?高中老师,拥有?无?比幸福的生活。

在此?之?后,一颗怨恨的种子在心里生根发芽。

钟晚并不是很能与这个角色共情,而且原著中的描写更为细腻,她?只能尝试去理解。

《放生》只看了一半,隔天上午,林叔接她?和梁序之?一起前往深城。

临出门前,钟晚想起了那?条领带,去卧室的衣橱里取出来,将礼盒装进?包里。

她?拎着小行李箱下楼,林叔帮她?搁在了后备箱。

钟晚上车时,看到梁序之?已经坐在后排。

车子发动,她?看向他问:“我们这次去几天?”

梁序之?平声说:“不一定?。”

钟晚也没再多问。

以往他们一同乘车的次数很多,但?今天,不知是外?头天色太亮,还是有?将近一周的时间没见?面,钟晚坐在那?里,莫名?就是难以静下心。

尤其?,闻到他身上清淡又熟悉的木质香。

车子驶到路上,钟晚想了想,从包里拿出礼盒,因为紧张,做了个献宝似的动作,递到他面前,“…礼物。”

梁序之?没伸手去拿,只是问:“就这样给我?”

钟晚视线落在他西装里衬衫的领口,上面已经系着有?一条纯黑的领带。

她?不太确定?地笑问:“要帮您换上吗?”

“其?实我买的跟您现在这条差不多。”

参照他平时的穿衣风格,也是黑色带暗纹的,但?打眼去看,也是纯黑色。

梁序之?未作声,抬手让她?过去。

靠近的时候,钟晚俯了下身,额头正?好在他下巴附近,头顶的发丝因为他的呼吸而微微晃动。

一时间,他的气息也更近了。

钟晚先抬手,去解他脖颈间的领带。

对她?来说是完全陌生的动作,但?太像是要做些什么的前奏。

钟晚低着头,心跳也不自觉快了几拍,以至于把她?买的那?条领带从盒子里拿出来,绕在他衬衫衣领下方之?后,她?才想起来:“…我不会系。”

梁序之?看着她?刚才似乎很专业的动作,募地笑了,把她?挂在脖子上的半成品抽下来。

他瞧了眼手中的领带,搁在一边。

钟晚轻声问:“你不用?自己系上吗?”

她?不知道,他到深城之?后是否马上就有?工作。

如果有?,肯定?不能维持现在这样衣冠不整的样子。

看见?梁序之?掀起眼皮,吩咐林叔把前后排的挡板升上去。

而后,他低头,吻住她?的唇。

中途,声音极低沉地贴着她?唇畔说,他更想看见?那?条领带绑在她?手腕上的样子。

钟晚耳根发红,去推他,但?被他把双手反剪在身后。

原以为车上还有?林叔在,梁序之?不会做别的什么。

但?确实没做太过分,只是注视她?几秒,松开她?,从侧面取了酒精湿巾,慢条斯理地擦手。

下一刻,又将她?拉回来,放在他腿上,触碰到她?的反应后,轻笑一声,调侃她?好容易有?感觉,他好像什么都没做。

不知这挡板隔不隔音,钟晚紧蹙着眉,把脸埋进?他胸口。

整个人都被他身上清冷的香味包裹,她?强行克制住想出声的冲动,却意外?获得了新奇的体验。

……

车子已经快到口岸,梁序之?没将她?放下去,开了窗通风。

十一月的深城气候正?好,钟晚呼吸很沉,靠在他怀里,感受到带着湿气的海风拂过她?微湿的头发。

思维好像也随着风和行驶的车辆,也有?些摇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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