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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婚夫不理解自己, 反而上来就是质问,林飞雁很生气。

不过,听到江六元的问话, 林飞雁特别气虚。

归根结底,她会被泼这一盆脏水,就是因为赴约而起,如果她不出现在那间茶楼, 就什么事都不会有。

两人是未婚夫妻,有了误会就得说开,林飞雁实话实说:“我与表哥之间感情甚笃, 成亲前, 他对我诸多照顾。我们俩人走到如今,是因为他被人算计,不是他本身人品有瑕。”

江六元呵呵:“他要是真的在乎你, 就不会毁你的名声。”

林飞雁垂下眼眸:“都说知人知面不知心,这次是我看错了人。你放心, 以后我不会随便赴约。”

江六元很生气, 可再生气, 他也没想过要退亲。

“飞雁,我此生非你不娶,你不要让我失望。”

林飞雁不想多言:“从今日起, 我再不出门了,这总行了吧?”

江六元并不满意:“不是出不出门的事,而是你自己要与人保持距离。除了我之外的任何男人讨好你,你都不要与之单独相处, 否则,别人说你闲话, 那都是你活该。”

林飞雁眼睛都气红了。

“你要是嫌弃我不清白,退亲便是!”

江六元特别愤怒,他怎么可能退亲?

林飞雁这模样,好像就是他不退亲就要由着她为所欲为似的。

而事实,江六元还真就只能纵容着。

谈了一场,江六元心里的怒火没有减轻半分,反而还往上浇了一桶油。他出门后脸色黑沉沉,又看了看自己的手腕。

大夫一开始说只是扭伤,但这段时间他的手腕一直都很疼,大夫仔细查看过后,也不能保证他能恢复如初。

如果这手恢复不了,写不出规整好看的字迹,他就没法参加科举,即便是进去了考场,写出来的文章也不会被选中。

两人不欢而散,江六元心中怒火熊熊,就想找个地方发泄一下。他叫来了身边的随从,低声吩咐了几句。

当日夜里,何浩品出来上茅房时,直接掉进了茅坑里。

不光弄得浑身是粪,洗了多少遍也洗不干净,胳膊还摔断了。

大夫说,那胳膊再不可能恢复到如同常人。

而且他伤的还是右胳膊,这件事情对何浩品打击很大,险些没气疯了。

而就在这个时候,江六元带着礼物登门拜访,说是探望他的伤。

值得一提的是,自从他不能科举后,学堂里的同窗们虽然看见了他会打招呼,还显得特别热情,但是,一次都没有上门探望过。

上一次他才和江六元打架,这会儿江六元登门,多半是没好事。

不过,何浩品还是拖着那条再也不能好转的胳膊见了客。他好不了,别人也休想好。

抱着这种恶意,何浩品在看到江六元进来时故意抽了抽鼻子后又用手嫌弃的扇了扇,好像屋子里很臭似的……他也没有生气。

“来人,给江秀才上茶。”

说完后又冲着江六元笑着道:“我们家的茶都是便宜货,江秀才可能喝不惯。”

江六元皱了皱眉:“能不能开开窗,再点个熏香?”

他面上的嫌弃毫不掩饰。

这根本就不是上门探望病人的态度,更像是上门找茬儿。

何浩品还是没生气,因为他也想找茬。

“我昨天晚上刚掉茅坑,就这个味儿,你忍着吧。”

江六元一脸惊奇:“话说你们家还有茅坑那玩意儿吗?我听说这个消息的时候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茅坑不臭吗?你家怎么不准备恭桶呢?是不喜欢用桶?”

不是不喜欢用桶,也不是买不起桶,而是没有人刷。

何家原本还算富裕,可是娶林飞雁得拿出诚意来呀,前前后后花了不少银子,后来父子俩连番出事,到处求人帮忙,银子就跟流水似的花了出去。如今家里虽不到山穷水尽的地步,却也不敢再和以前一样大手大脚了。

何浩品面色淡淡:“你今天到底是来做什么的?”

江六元笑容瞬间收敛:“不做什么,就是来警告你,如今飞雁已经是我的未婚妻,你以后离她远一点。”

何浩品颔首:“行!我祝二位白头偕老……”

说到这里,他欲言又止。

江六元看他神情,就知道他没安好心,忍住了不追问。

何浩品自顾自道:“那个……江秀才,咱们两人虽然有些恩怨,但到底同窗多年,有些事情我实在是不忍心看你蒙在鼓里。”

江六元满脸不以为然,拨弄着扇坠。

何浩品追问:“之前我和那个花娘过夜的事情你知道吗?”

江六元当然知道,这件事情还是他安排的呢。何浩品那个舅舅就是拿了他的银子才干了这些事。也多亏了那男人贪财,不然,想要让他们夫妻和离,绝对不会这么容易。

“听说过,好像那花娘还有病,是吗?”江六元似笑非笑,“你如果想拜托我帮你请高明大夫,那不用开口了,回头我要是遇上,肯定帮你引荐。”

“那种脏病,我已经不指望能治好了。”何浩品摆摆手,“这些日子我看了不少大夫,除了骗子,就没有一个大夫敢保证能让我痊愈。”

江六元觉得他的态度有点古怪。

按理来说,任何人摊上这种病,不说自暴自弃,至少也会黯然神伤。但此时的何浩品似乎隐隐还有点兴奋。

“你别放弃呀!这天底下高明的大夫那么多,总能想到办法的。你还这么年轻呢,真就甘心就此去死?”

何浩品颔首:“我已经认命了。再不想死,老天爷要收我,那有什么办法呢?江秀才,高明的大夫你还是得寻,我用不上了 ,你还得用呢。”

此言一出,江六元心头咯噔一声。他开始细细回想自己身上是否有不妥当之处,是不是在不知道的时候已经中了招。

想来想去,没有头绪,于是试探着问:“你这话是何意?我又没生病。”

“现在没病,以后可不一定呀。”何浩品说到这里,眼神特别兴奋,语气里满满都是恶意,“其实我和表妹在雅间里不只是纠缠那么简单。据说这种病只要那什么,九成九都会染上。表妹现在还没发病,但……以后你们俩是夫妻,早晚你也会得这病……”

江六元正算是明白了他的话中之意,瞬间怒火冲天,理智全无,抡着拳头就冲了上去。

何浩品一条胳膊还吊着,根本没有还手之力。他也没想还手,感受着身上的疼痛,他不觉得痛苦,反而兴致勃勃。

“你打呀!除非你这辈子不碰表妹,否则你就会跟我一样死于脏病。话说,你前途一片光明 以后还要科举入仕呢,却得了这种病……实在可怜可叹。当然了,现在你和表妹还不是夫妻,完全可以避免自己得病……就看你舍不舍得了,哈哈哈哈……江秀才,你这么聪明的人 ,应该很快就能想明白自己是想要康健的身子和前程还是想要美人……”

江六元知道他没安好心,却没想到他居然把主意打到了林飞雁身上。

他算计了这么久,眼看就要抱得美人归,结果却在临门一脚时被何浩品塞了这么一嘴粪。

“你再胡说,我打死你。”

何浩品吃不住痛,在地上滚来滚去,他像是被打怕了一般用完好的那只手护住头脸,大喊道:“对对对,我胡说的,你别打人了!表妹没有病,你们一定可以白头偕老。”

江六元听到这话,更生气了,一直打到累得气喘吁吁才停手。

他面色冷沉,胸口起伏不止,盯着地上烂泥一般的何浩品,杀人的心都有。

虽然何浩品口口声声说林飞雁没有病 ,可万一呢?

万一何浩品刚才说的话都是真的,林飞雁确确实实在雅间中已经与他有了肌肤之亲。这样的情形下,江六元哪里还敢碰她?

即便先找大夫给林飞雁把脉看诊,哪怕大夫说她没病。他也不敢信啊。

林飞雁或许不屑于撒谎,但还有林老大人在呢。

林老大人想要收买谁,那就是抬抬手的事。

“你还胡扯。”江六元越想越气,这一回上了脚,狠狠踹了何浩品几下,质问:“你们在雅间里到底有没有肌肤之亲?”

“有……没有!你说没有就没有吧。”何浩品铁了心要恶心人。

他没了前程,心爱的表妹也没了,家里的银子被挥霍一空,下半辈子都要夹紧尾巴做人,加上昨天晚上掉进粪坑,自己浑身臭烘烘,手还断了……他真的不想活了。

如果江六元真的动手把他打死,一命换一命,他觉得很值。毕竟,江六元出身那样好,如今还是秀才。

江六元真的很生气,但到底还有几分理智,知道不能弄出人命,狠狠把人踩了几脚之后气呼呼出门。

两人在屋中又吵又打,外面的人早已听到了动静。因为江六元身边带的人多,拦住了何家为数不多的两个下人,何夫人得到消息赶来,被江家的下人拦在门外,几次试图闯进去,都没能成功。

看到江六元出来,何夫人想要放几句狠话,奈何江六元根本不听,风风火火就跑了。

太欺负人了。

何夫人眼圈通红,她也不敢和江六元吵闹,加上担心儿子,便没揪着人不放,而是奔进门去看地上的儿子,当她看到儿子身上的那些伤,顿时悲从中来。

“浩品!”

何浩品浑身是伤,口中有血。

他本就有内伤,昨晚上还呛了,今儿又被拳打脚踢一番,虽然人还没死,但已经是强弩之末。

何夫人慌慌张张让人去请大夫救治儿子,江六元出了何府之后,认为有必要将那天雅间里发生的事情弄清楚。

但是林飞雁身边的丫鬟已经被送走,他当时以为两人之间是清白的,也没想过要把那个丫鬟拦下来,如今事情过去了几天,丫鬟早已走远了。

他始终认为在朝堂上打滚了大半辈子的林老大人不是个简单的人,如果这丫鬟找回来,说两人之间什么都没有发生,江六元也不敢相信。

如果这丫鬟没找到,那……二人之间多半不清白,否则,林老大人用得着把人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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