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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 先醒过来的反倒是任东,徐西桐睡得迷迷糊糊的,被人直直接亲醒了。醒来的那一刻, 她感?觉浑身腰酸背痛, 有一种撕裂感?,偏偏任东还在她身上为所欲为。

越亲呼吸越困难,徐西桐长发散乱在床上, 眼睛被亲得汪了一层水般水灵, 艰难地推开他:“要……要迟到?了。”

“你哥工资给你扣。”任东又低头含住她的唇瓣。

结果就是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他摁着她在床上又来了一遍,弄得两人?都险些迟到?。徐西桐手忙脚乱地来到?报社,在电梯里看到电梯镜面反射出自己一脸的潮红,才发觉自己衬衫扣子还系错了一枚。

来到?工位上坐下,工作了一会儿, 同事坐在办公椅上, 脚一蹬,连人?带椅滑到?徐西桐身边, 笑得贼兮兮的:

“你谈恋爱了啊?”

“啊?”徐西桐有些懵地看着同事。

同事掐了一把她的脸叹道:“你还能骗过我, 你今天进?来的时候我就感?觉你跟以往不同, 春光满面, 这个脸水灵得哟……”

说着说着,同事王姐凑到?徐西桐耳边说了句虎狼之词,弄得徐西桐顿时满脸通红,幸好主编有事找她,才脱离了王姐的虎口?。

开?完会徐西桐去了趟洗手间, 在洗手的时候抽了张纸,准备擦完就走的时候, 手机忽然收到?一条短信。

她点开?一看,是任东发来的照片,他的脖子挨着锁骨的地方有一个很深的吻痕,暗红色的印记,像打了一个小记号。

任东:【我同事问我脖子怎么回事。】

徐西桐在对?方框里编辑回复:【那你怎么说的?】

很快,手机屏幕亮起,徐西桐看到?了他的回复,隔着屏幕都能感?觉到?任东吊儿郎当的意味:

【我说是抓嫌疑人?的时候蹿出?来的野猫挠的。】

徐西桐心口?荡了一下,她赶紧回复:【还不是你太用力。】

【行,那下次你在上面。】

这是什么虎狼之词,徐西桐心口?怦怦直跳,她打开?水龙头重新浇了一捧水扑到?脸上,好让脸上的温度急剧下降。最后她严肃地回了任东:

【正经一点,任sir。】

两人?重新在一起以后,都比以前更珍惜对?方,经常两人?下班后会一起吃个饭,或一起逛超市,有时他们?会住任东那个家,有时也会住徐西桐那里。

11月底,徐西桐回了一趟北觉,她这次去是有一个采访,到?了北觉她也没打算住家里,直接订了个酒店,也没告诉周桂芬自己回北觉了。

任东对?此什么也没说,只是让她把房间号发给他,并?叮嘱她晚上要锁好门,徐西桐乖乖地回了个好字。

周末,徐西桐在郊外?一家工厂做着采访,忽然接到?周桂芬的电话。

她还没张口?,周桂芬就在电话那头叫唤,直喊疼。徐西桐无声地皱了一下眉,但?还是跑到?工厂外?面去接电话。

“怎么了?”徐西桐问道。

“你妈住院了,快不行了,马上要归西了,死丫头什么时候回来看我,这么多年了就没见你回来过几次,手指头都能数得出?来。”周桂芬说完剧烈地咳嗽了几声。

电话那头传来护士拔针管让患者按住棉签的声音,周桂芬的声音听起来有气无力,不似早年骂她不归家时语气高亢。

“知道了。”徐西桐最后应道。

晚上结束完工作后,徐西桐在外?面吃饭,刚好任东发来消息问她吃饭没有。

徐西桐放下汤勺,对?着正在吃的蛋炒饭拍了照发了过去,发了个兔子揉脸的表情包,回道:

【吃啦,吃的蛋炒饭,北觉的蛋炒饭还是那么大份。吃完一会儿得去医院看我妈,她生病了。你吃了吗?】

任东也回了一张照片,他吃的是面条,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起起天。

吃完饭后,徐西桐买了一袋水果,又买了好几箱保健品来到?医院。推开?病房门,映入眼帘的是周桂芬穿着蓝白条纹躺在病床上打着点滴,较比年轻的时候,她瘦了很多,因为过度劳累,整张脸像被抽干的树皮,干涸,多了很多道皱纹。

最先看见徐西桐的是孙建忠,他坐在床边守着,双脚却搭在病床上装个大老爷们?范儿,正在刷手机,看见徐西桐跟老鼠见了猫一样,立刻穿好鞋,下意识地缩了下脖子,终究是心有愧疚。

孙建忠的语气满是讨好和谄媚:“来啦,你们?母女俩先聊,我去打点水。”

孙建忠拿起桌上的水壶走得比谁都快,生怕徐西桐对?他做点什么。

几年前,孙建忠诈骗医保案出?狱后,人?也老实许多,不再妄想什么走捷径赚大钱,老实起来做起了小本买卖。周桂芬跟孙建忠闹了一辈子离婚,最终也没离成。

周桂芬的嘴唇苍白,偏头看到?了徐西桐,问道:“来了,最近工作怎么样?”

“还成。”徐西桐倒了杯水给她,语气是不易察觉的冷淡。

空气陷入淡淡的寂静,透着一股若有若无的尴尬

周桂芬开?始自顾自地说起话来,一会儿说她弟弟很调皮不如她小时候懂事,一会儿说下岗了日?子不好过,东扯西扯,话里话外?都在暗时徐西桐拿点钱。

徐西桐点点头,拿出?手机打算给周桂芬转钱。这些年周桂芬变着法的找她要钱,徐西桐看是什么事,她真有什么事就会给,毕竟法律规定她对?周桂芬有赡养义务,这些年她也不怎么管家里发生的事和人?,以一种自我隔离的方式将自己保护起来。

有时她没事也要钱,徐西桐就不会给,这个时候周桂芬就会像一个市井泼妇一样对?着电话破口?大骂,有时急了直接问候祖宗十八代。即使心里还是会有阵痛的感?觉,徐西桐都装作若无其?事,然后把电话挂了。

她正输着支付密码,周桂芬又喝了一口?水,开?始说话:“马上冬天了,你弟都没衣服穿了,这孩子从小就怕冷,你在网上给他买两套衣服,他要那个什么牌子的,哎我这记性,一时记不清——”

手机屏幕正停在是否确认支付上,徐西桐听到?这些话心脏被人?重重地钝了一拳,她点否把手机塞回兜里,抬起眼睫平静地跟周桂芬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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