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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 宋时锐跟钟文谨的行李,终于被送来了。

当天午饭后,钟文谨就捧着个瓷瓶, 给每个人都分发了两片药片。

她笑道:“这是我从番僧游医那里得来的驱虫神药, 能杀灭人肚子里的虫子却不伤及肺腑。

你们放心,几个月前, 我跟二爷就服用过了,我俩到现在都还好好着呢。”

姜椿:“……”

看白色药片的形状跟大小, 如果自己没认错的话, 这应该是肠虫清?

她嘴角抽了抽,这跟自己想象的见面礼完全不一样。

但, 怎么说呢, 又的确是她很需要的。

宋时桉倒罢了, 人家毕竟是世家大族长大的, 卫生状况相对不错,即便肚子有寄生虫,想必也不多。

原主可是生活在乡下,平素又大大喇喇的,夏天经常直接捧起才打上来的井水就喝, 肚子里寄生虫肯定不少。

所以她接过来后,想也没想, 就直接将药片丢进嘴里, 然后端起茶盅灌了一大口茶。

“咕咚”一声,连茶带药片直接咽了下去。

快到庄氏想要出声阻拦都来不及。

她无语道:“你急什么急?八辈子没吃过药是?万一这药丸有毒,头一个被毒死的就是你!”

姜椿往椅背上一歪, 振振有词道:“毒死呗,毒死我一个, 保住宋家全家,不也挺好的嘛?”

钟文谨感动得眼泪汪汪,一下伸手握住姜椿的手,感慨道:“大嫂你对我太信任了,竟然连怀疑都不怀疑一下,我真是,我真是太感动了!”

她拿出来肠虫清前,其实心里十分忐忑,生怕大家不信任自己,表面将药片收下,转过身就直接将其丢弃。

这可是自己花大价钱从拼夕夕商城买来的,要知道所有药物类商品,在拼夕夕商城都不便宜。

如果被浪费掉的话,她会心疼得睡不着觉的。

没想到大嫂如此捧场,这叫她如何能不感动?

姜椿其实也挺感动的,钟文谨竟然直接送肠虫清当见面礼。

这显然跟原著里头不一样。

原著里头,因为宋时音被太子派人接回来时,已经在红袖添香接客一年,性子变得偏激而又敏感。

原主这个大嫂跟着宋时桉进京,她跟原主闹了一场。

钟文谨这个二嫂跟着宋时锐进京,她跟钟文谨大闹一场。

被小姑子嘲笑挖苦一顿的钟文谨,给众人的见面礼也没太用心,随便给了两块肥皂外加八只水晶皮蛋了事。

这辈子宋时音被宋时桉提前赎出来,又被自己好生“教导”了一年,每日傻乐傻乐的,自然不会找钟文谨的茬。

姜椿猜到钟文谨的见面礼因此会有改变,对此也充满了期待,却没想到变化如此大。

自己这个亲闺女,也忒实诚了些。

姜椿笑着回握了下钟文谨的手,笑道:“咱俩往日无怨,近日无仇的,我还怕你害我不成?”

宋时音见大嫂将药片吃了后,也没像话本子里头写的那般,口吐白沫或是口吐鲜血,于是也有样学样地吃了下去。

姜椿抬眼看向庄氏,笑着劝道:“母亲,这样的好东西,您还是赶紧吃了,仔细夜长梦多,被贼人将药片给偷了去。”

庄氏嘴角抽了抽。

哪个贼人不长眼,偷到太子爷的岳家头上?

再说了,就算有贼人趁着宋家如今人少护院少,胆大包天地上门来偷盗,不去放值钱物什的库房偷,跑来正房偷这两颗不明来历的药丸做甚?

宋时玥见三姐姐吃了,也想效仿,被三太太秋氏给拦下了:“不明来历的番僧游医给的药丸,也是能随便吃的?把人吃坏了怎么办?你不许吃!”

秋氏这番话也有道理,宋时玥闻言很是纠结。

已有大嫂跟三妹妹捧场,钟文谨心态挺平和的,见状笑道:“三婶跟四妹妹若是不敢吃的话,就把药片还给我,回头我送给敢吃的人吃,省得白瞎了好东西。”

秋氏直接将两片药片拍到桌子上,轻哼一声:“给你,什么好东西!”

宋时玥看看钟文谨,又看看秋氏,还斜了大爷一样惬意地歪在椅背上的姜椿一眼,内心很是纠结。

片刻后,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下将药片塞进嘴里,然后端起茶盅仰头一饮而尽。

秋氏吓得“啊”地一声大叫,扑过来就要阻拦。

宋时玥吐了吐舌头,表示自己已经咽下去了。

秋氏气得边拿手掌拍打闺女的脊背,边骂道:“你个死孩子,我都说了不许吃,你怎地就是不听话?

我就你这一个独养闺女,要是你吃出个好歹来,叫我可怎么活!”

姜椿看热闹不嫌事大,笑嘻嘻道:“反正四妹妹已经吃下去了,三婶你说些这也晚了,不如三婶你也把药片吃了,要死大家就死一堆,黄泉路上也好有个照应不是?”

这本是玩笑话,谁知秋氏听了竟然觉得十分有理,直接伸手将桌上的药片拿起来塞进了嘴里。

姜椿:“???”

你们宋家人,到底还有几个正常人?

“噗嗤。”这峰回路转的剧情,把钟文谨直接给逗笑了。

笑着笑着,还胆大包天地去@庄氏:“母亲,您看三婶都吃了,要不您也吃一吃?”

庄氏瞪她一眼:“我看你是见不得我独活,也想叫我死一死是?”

话虽如此,她见在场众人吃完后都活蹦乱跳的,尤其是姜椿这家伙,还能上蹿下跳地搞事,可见这药丸没问题。

她又等了半刻钟的功夫,见依旧没甚不好状况出现,便也将这药丸送进了嘴里。

钟文谨见自己婆婆也把肠虫清给吃下去了,高兴得合不拢嘴。

又把姜椿给夸赞了一顿:“多亏大嫂带头,不然大家只怕还不敢吃呢。”

姜椿笑呵呵道:“那是,我最识货了,这样的神药,我见不着就罢了,既见着了,那肯定得赶紧落肚为安。”

给自己脸上贴金之余,她还不忘给自己讨好处:“二弟妹以后再得了甚好东西,只管放心拿出来,大嫂我肯定第一个捧场。”

钟文谨用力点头道:“有大嫂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姜椿勾了勾唇,有你这句话我也放心了呢,自己这个“小白鼠”就擎等着收好东西啦。

为此,她甚至还主动替宋时桉要了两片药片:“二弟妹,把你大哥的药片给我。你放心,我肯定监督他吃下去,不许他浪费好东西。”

话音刚落,就立时收获了庄氏的白眼。

钟文谨自然没甚不放心的。

她笑呵呵地从“袖子”里掏出个小纸袋,从瓷瓶里倒了两片药片到这小纸袋里,然后递给姜椿。

姜椿郑重将其装到腰间挂着的荷包里,笑道:“多谢二弟妹。”

“大嫂客气了。”钟文谨忙摆手。

妯娌俩正其乐融融呢,外头突然响起刘管事上气不接下气的通报声:“太太,二太太回来了。”

“母亲回来了?”宋时音“忽”地一下站起来,提起裙子就往外跑。

庄氏跟秋氏对视一眼,随即站起身来,说道:“三弟妹,咱们去二门迎一迎二弟妹。”

论理庄氏是嫂子,只有李氏这个二弟妹迎她的份儿,没有她当嫂子的迎二弟妹的份儿。

但宋家先前遭了场大难,每个人都不容易,能活着回来就很难能可贵了,庄氏觉得自己大度地去迎一迎二弟妹也不是不行。

回头老太太回来,挑刺找茬的时候,她也有话说。

秋氏这个当弟妹的,自然没甚意见,就是庄氏不说,她也该出去迎一迎二嫂。

长辈们要去迎二太太,姜椿几个小辈,自然也得跟上。

于是一行人就这么出了正院的大门,往二门方向行去。

姜椿视力好,远远便瞧见李氏跟宋时音母女俩正抱头痛哭。

她撇撇嘴,别看李氏这会子哭得欢,等她知道自己闺女在青楼里待过一年,还成了如今这幅脱线的模样后,有她哭得更欢的时候。

一行人走近后,庄氏率先开口道:“二弟妹你可算回来了。”

李氏是个要强的,闻言立时松开宋时音,抬袖拭干净眼角的泪水,转过身来微微福了福身:“大嫂。”

然后又朝秋氏点了下头:“三弟妹。”

秋氏连忙福身行了个半礼:“二嫂。”

几个小辈也忙上前来行礼问好。

宋时玥倒罢了,李氏见姜椿跟钟文谨面生,且都梳着妇人发髻,诧异道:“这两位娘子是?”

庄氏先指了下姜椿,介绍道:“这个是桉哥儿媳妇姜椿。”

又指了下钟文谨:“这个是锐哥儿媳妇钟文谨。”

李氏震惊得瞳孔微张,惊讶道:“桉哥儿跟锐哥儿竟都娶妻了?”

秋氏快嘴快舌地说道:“二嫂你不知道,椿娘跟谨娘虽然都是乡野村女出身,但都救过咱们家哥儿的命呢。

就同那话本子跟戏里写的一样,救命之恩无以为报,只能以身相许喽。

说起来呀,也算是一段佳话呢。”

李氏闻言差点当场大笑出声。

庄氏这个大嫂要强了半辈子,跟自己争了半辈子,两个儿子也都比她的迁哥儿出色不少。

还以为他们娶的媳妇必定压过迁哥儿一头呢,没想到啊没想到,俩人竟然齐齐娶了个乡野村女为妻。

简直是笑死个人了。

见李氏脸上的幸灾乐祸几乎要压不住,庄氏抿了抿唇,“投桃报李”地说道:“二嫂你也别太难过了,音姐儿虽然在青楼里待过一年,好在她年纪小,尚未接客,清白还在,亲事上你多出些力,总还是能嫁出去的。”

“什么?音姐儿在青楼里待过一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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