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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堂西原侯,令敌人闻风丧胆,令对手咬牙切齿,最终败在西原国人的八卦之心面前。

累了,毁灭吧,爱咋咋地!

郅玄干脆躺平,为赵颢的到来开始倒计时。

亲眼看到郅玄态度转变,躺得没有任何负担,羊琦的大脑有瞬间空白。

国君躺平了,他怎么办?

不厚道,没天理啊!

面对羊琦控诉的眼神,郅玄双手一摊,他也没辙。绯闻色彩太浓,国人八卦心太强,又不能立法惩治,更不能派兵镇压,不躺平还能怎样。

羊琦无语垂泪,憋屈得无以复加。

两人一时不察,眉眼官司没避开众人,以至于卿大夫们互递眼色,原本不信流言之人也心中怀疑,莫非流言是真,君上和羊琦果然有不可告人的关系?

郅玄万万想不到,短暂的眉眼官司会传递出这般讯号。

奈何千金难买早知道。

现实如此,躺平就别挣扎。继续躺下去,难保会有奇迹发生。

局势无法扭转,郅玄也只能一头扎进沙子里,如此安慰自己。

与此同时,赵颢已从颢城出发,快马加鞭赶往玄城。玄城官员做好一切准备,等待迎接君驾。

城内商坊愈发热闹,南来北往的商队络绎不绝,单是商税就能堆满府库,足以支应城内各项支出,还会有大量节余。

“听说没有,南赵侯不日将抵。”

商坊内行人众多,接踵摩肩,举袖成云。

街道两旁的建筑鳞次栉比,带有明显的西原国风格。间或有两三座新搭的帐篷,实因市货的队伍太多,商铺不够租赁,只能在帐篷前设置摊位。

几名仆人扛着鼓鼓囊囊的麻袋艰难穿过人群,在商坊门前交换木牌,急匆匆返回城内驿坊。

北上的原莺借道玄城,在城内补充物资,已经停留数日。

入城时,原莺没有大张旗鼓,刻意隐瞒身份,主动租住驿坊。

对她的到来,城内氏族一清二楚。鉴于她不表明身份,众人也乐得装糊涂,仅派人盯住驿坊,再无任何举动。

仆人们回到坊内,立即将听来的消息上报。

原莺仅是点点头,说一句“知道了”,就继续埋头竹简,核对搜集的物资,发现还有不少缺口。

离开西都城,她才发现自己何等狭隘,又是何等自以为是。

难怪母亲对她失望,鸣弟不再亲近她,大姐也从中都城送来书信,字里行间将她好一顿数落。

失去庇护,原莺深切体会到人情冷暖。一个女公子的身份不具备更大意义,以她的能力当真是举步维艰。

若无母亲和鸣弟的馈赠,她未必能走出边境,遑论深入草原。还有大姐,来信训斥不假,随信而来的还有两大车物资。

当日,原莺捧着竹简泣不成声。

她无比后悔,却没有回头路。

庆幸君上还愿意给她机会,去漠北是她唯一的出路。

想清楚之后,原莺振作起精神,放低姿态请教家臣,开始大力搜集物资,准备将携带的绢和用不上的金玉全换成粮食、工具和牛羊。

听取家臣的建议,她低调进入玄城,在城内交易一批奴隶。

这些奴隶主要来自草原,不谙种植也不擅长放牧,但各个身体粗壮力气不小,对建设封地有极大的用处。

婢女禀报城内传闻时,原莺刚算过奴隶数量,认为不太够,准备离开前再买一批,至少凑齐五百。

“主,听闻君上和羊氏家主甚密,未知南赵侯听到几分。”婢女见原莺对城内传闻毫无兴趣,眼珠子一转,道出郅玄和羊琦的传闻。又刻意提到赵颢,话中的挑拨再明显不过。

原莺手一顿,从竹简中抬起头,目光落在婢女身上,带着一丝冷意。

婢女毫无觉察,自以为得计,继续怂恿道:“南赵侯无妾,想必寂寞。北上愈发荒凉,主该多加考虑。”

在婢女的印象中,原莺不情不愿北上,极容易受到挑拨。这番话入耳,十有八九会动心。

不想话音刚落,一支刀笔迎面飞来。

寒光闪过,脸颊剧痛,婢女抚过痛处,满手鲜红血色。

“啊!”婢女发出惨叫,痛感加深,血越流越多。

原莺站起身,一脚将她踹倒,厉声道:“来人!”

门外的侍人应声而入,原莺手指婢女,道:“杖一百。”

听闻此言,受伤的婢女魂飞魄散,顾不得疼痛,爬起来就要求饶。

沾血的手染红裙角,原莺勃然大怒,厉声道:“拖出去!”

婢女被强行拽开,堵住嘴,直接在院内行刑。

原莺胸膛剧烈起伏,抓起竹简摔在地上,怒火越燃越旺,已然是怒不可遏。

她的父亲是国君,母亲是大氏族女,她是原氏女公子,骄傲不容践踏!

她或许蠢笨,或许自以为是,但她绝不会失去骄傲。胆敢唆使她行此等下作事,杖死太轻,合该千刀万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