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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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憧憬商邵看到她第一次穿婚纱时的眼,憧憬草坪上只有他和她,憧憬他牵着她的手,在她耳边温柔耳语,说,你穿婚纱好漂亮。
“你说了算。”商邵抱她到怀里:“你想去哪里办,我们就先办一次。”
应隐雀跃起来:“偷偷的吗?”
商邵失笑:“不算偷偷的,但只听你的心意,你想请谁就请谁,不想请就不请。”
“我昨天晚上做梦了。”应隐忽然说。
“什么?”
“梦到我在外面淋雨,你的车子经过,没看到我。”应隐仰起下巴。
“也许会。”商邵却没哄她。
“那一切都不同了。”应隐心里一紧。
商邵扣着她手腕,低下脸,找向她的唇:“一切都不会有任何不同。”
海豚群经过,银色脊背在暮色与月光下闪出起伏的银灰。
“不知道岸上怎么样了。”应隐闭着眼,“回去会被应帆和缇文骂死。”
海洋固然是避风港,但总不能一直逃避着不上岸。
第五天,游艇靠岸回港,纵使拉着警戒线,黑衣安保处处驻守,但仍阻止不了岸上快门声与闪光灯交织成一片。天上无人机如蜜蜂嗡嗡,不知道飞了多少台。
下船的一系列照片都不可避免被公开,刚沉寂下来的互联网又热闹了起来。长焦镜头里,应隐很低调,墨镜渔夫帽戴得很严实,一只手被商邵紧紧地牵在身侧。
港·3早已等候在侧,两人上车,挡帘将四周视线阻挡在外。
顺利接到人,就连康叔也长舒了一口气,笑着摇摇头:“明星真不是一般人能当。”
应隐宽慰他:“没关系,就这一阵,他们有好多热量要追,而且我会过气的。”
康叔忍俊不禁:“少夫人谦虚了。”
应隐一口水呛出来,咳嗽着,接过商邵递来的纸巾。
“别这么叫我……”她脸色通红。
商邵眼底的笑意意味深长:“别为难康叔。”
康叔还是那副绅士语调:“不瞒您,我早就练习了很久。在我心里,你早就是少夫人。”
应隐不住舔咬着嘴唇,忍不住了,把脸埋进膝盖上,头发颈间散出蓬蓬的热度。
港·3上热搜,又引起一阵热议。
【港3……我现在懂了简洁就是美的正确含义】
【单走一个6】
【一块牌够买两套房】
【大佬这么高调真的好吗,以后开路上会被围观的233】
【不错,拐了我老婆,让他也尝尝流量的苦(不是】
迈巴赫回到海边庄园,换了一台车后,在数辆车的掩护下,驶往应隐的小别墅。
车轮毂驶上坡道,应帆站在二楼阳台上,视线透过高大蓬勃的桃花心木,将车内人影看得一清二楚。
她这几天心情十分复杂。
网上把两人的糖扒了个底朝天,跑出来爆料的人层出不穷。
【有没有人记得,inin去勤德扫楼的那次啊,那个声音就是商邵吧,我天,他还用金渊民的名字采访她,磕死我了!】
【对对对,他还问了什么?】
【大佬问,他跟她女朋友吵架了,不知道要怎么哄好,还说他女朋友是个小女孩,可能没那么喜欢他,所以他有点不知所措。】
【!!!!!】
【磕死我了磕死我了,他好会啊!】
【草……极品恋爱】
应帆心想:假的。
【星河奖红毯也是大佬居心叵测!我充分怀疑并有证据!他看她的目光根本不对劲!】
【妈的,这人明知故犯好熟练啊(磕到神智不清】
【谁给他的胆子暗渡陈仓】
【据说大佬对自己的认知是普通人】
【你小子抱着inin时心里想的是吃天鹅肉还是这女人我要定了(别管我我是土狗】
【重新定义普通人】
【拜托他醒醒啊,只是站在inin身边就能被磕起来的能是普通人吗!】
【铜矿时心里暗爽死了吧】
应帆心想:爽不爽不知道,反正是假的。
【天经地义路演……追到现场问……如果她谈恋爱,会不会翻男朋友的朋友圈……】
【好离谱,好甜,好想笑】
【再说一千遍,他真的好会啊,怎么回事?】
【其他公子哥能卷起来吗?】
【这个视频已经被我盘包浆了,隐隐从脖子红到耳垂】
【最甜的电影都没他俩好磕。】
应帆心想:嗯嗯对对,好磕,假的最好磕。
【他还去剧组陪了两个月,过新年,直升机随便支配】
【大佬这种人不是应该日理万机吗,难以想象】
【恋爱脑罢辽】
【冲这个我也要去看雪青啊!】
【听说那段时间隐隐状态很不好,栗山折磨演员的方式众所周知……】
【看到了大佬发朋友圈的官宣照,应该就是在新疆拍的吧?怎么说呢,总有种两人相依为命的感觉(试图比划】
【我懂,就是超越了一切,阶级、金钱、名利,很纯粹的感觉。看到的第一瞬间是感动】
应帆放下手机,又拿起手机,将那张图片发得很大,一点一滴地看。
那图意境很好,但她看不清她女儿的脸孔,因此不知道她是什么情绪。她只知道,她似乎被他全身心地保护,他像是在跟雪抢她,要是慢了一步,她就要融化在雪里。
俊仪跑到院子中,像个小门童般,帮应隐那边的车门打开。
商邵只好自己下车,手里挽一件西服,无奈地看着应隐被俊仪拥住。
“好了好了,弄得九死一生一样。”应隐拍她背。
“你黑了。”
应隐:“……可以闭嘴。”
“没关系,这是假性晒黑,养一星期就白回来了。”俊仪煞有介事地说。偷偷告密:“阿姨在二楼不高兴呢。”
应隐轻声“嗯”一声,目光找向商邵。得他轻轻颔首后,她心里略定,绕过车尾,牵起他手,与他一同走进房子。
“我妈妈不会不喜欢你的。”应隐很认真地说,“你是她做梦都不敢想的那类人。”
商邵备了礼物,经康叔精挑细选后,由他和应隐亲自敲定。那是一枚铃兰胸针,花蕊由顶级黄钻组成,叶片和茎梗则是透明碎钻,十分雅致贵气。
这当中的昂贵程度有讲究,用心但没超过礼数范围。
应帆假装在二楼喝茶看报,耳朵听着脚步声靠近,脸上神情纹丝不动,还是那么美丽、那么淡然。
“妈妈。”应隐叫了她一声。
应帆“嗯”一声,将杯子放回碟里,抬眸的动作不经意且慢,先看了应隐一眼,接着才扫向商邵。
第一眼,她心里就紧了一下。
这确实不是任何女人能拿捏的男人。或者说,超出性别范围之外——应帆想象不到任何人拿捏他。
商邵轻颔首,欠身,问候道:“阿姨。”
音量沉,音色清,醇酒底色,金石之声,贵气从短短两字中透出。
应帆从位子上站起来:“商……”
她一时不知道该叫他什么。
“叫我阿邵就好,家里长辈都是这么叫的。”商邵抬了抬唇角,匀缓的语调,绅士而彬彬有礼。
“坐。”应帆无话可说,只能招呼道,“坐着聊。”
商邵笑了一下:“叨扰了。”
他坐下,首先致歉:“原本早就该去拜访您的,但我想,该以应隐的惊喜为先,所以斗胆先斩后奏,跟她求婚成功以后,再把拜访您的事情提上日程。只是没想到网上发生了这么多事,让您受惊。”
应帆坐得笔直,气也只剩下笔直小心的一线。
虽然隔着一方茶几的距离,但应帆仍感受到强烈的气场。但他分明波澜不惊、恭敬有礼。
“是商先生你客气了,我们隐隐这些日子来,一定给你添了很多麻烦。”
商邵抿抬唇角,目光浅淡地停在她脸上:“您叫我商先生,是不愿意把应隐嫁给我。”
应帆不自觉吞咽,在他的目光中改口道:“阿邵。”
叫了这一声,就是答应把应隐嫁给他了。应帆这才明白过来,心里懊悔不迭,手心却出汗。
商邵分明能看透任何人,对应帆的不自在却始终不动声色,只是将装有首饰盒的礼袋拎过来,道:“初次见面,略备薄礼,不知道您喜不喜欢。”
应帆接过袋子,应隐坐到她身边,“看看。”
应帆只得看看。她当着两人面打开,在铃兰胸针的非凡和璀璨中失声。
“喜欢吗?”应隐像个小姑娘般依偎着她,挽着她的手:“我们挑了好久呢。配你那些大衣裙子都很点睛。”
应帆哪能说得出不喜欢?只喃喃地说:“这太破费了。”
商邵陪着她们喝了两盏茶,俊仪备了晚饭,他便留下一同用餐,当作是去来应帆这儿做了客。直到晚上九点,席面撤了,茶也喝够了,应帆都没能把合同一事问出口。
她站在门洞下,目送商邵上车,由司机送走,才长出了一口气。
“他这样的人,也亏你能跟他产生爱情。”应帆拍一拍应隐的手背,摩挲着。
“他很好,你想象不到的好。”应隐撅一撅唇。
应帆在路灯底下望她的眼:“我想象不到他多好,是不是因为你有多难多痛苦,都没有告诉妈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