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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八点,夏烛在沙发上坐立难安的时候,程昱非终于等到了他的合作伙伴,三言两语聊完,程昱非要拉着那人详谈,从沙发上站起来,问还坐着的另两个人走不走。

夏烛饮料杯子放下,扭头看周斯扬。

一晚上都没怎么说话的两人,因为程昱非这句话终于有了短暂的交流。

夏烛轻推杯子,小声:“走吗?”

周斯扬侧眸瞧了说话的人一眼,目光垂落在她的唇上,片刻,心底很轻的一声啧,还是有点想亲她。

但这公共场合,程昱非他们又看着,总不能说亲就把人家姑娘抓过来亲了。

周斯扬捞过桌上的打火机,起身,左手食指勾着衣领松了松,压在心里一晚上蠢蠢欲动的心思,这会儿隐约冒头,还是有点烦。

不如住他家的时候亲着方便。

看到周斯扬起来,夏烛侧身捡自己的包也跟着站起来,此时站在男人身旁,看他不动,往他眼前探了点身体,又问了一遍:“……我跟你走吗?”

她问的是周斯扬送她,还是自己打车,毕竟身上还穿着“工作服装”,她来的时候可穿的大T恤。

“走。”周斯扬转身,带着她往前。

出了包间,等她去更衣间换了衣服再出来,两人一起往外走,一路上在走廊频频碰到人,再接着下楼,因为周斯扬喝了酒,没办法开车,又不得不多带个司机。

等上了车,夏烛倾身往前,手指拨着屏幕上的导航,跟司机讲自己租住小区的地址。

周斯扬凝着她的背影,须臾视线转开,偏眸看窗外,屈指搭在窗框,百无聊赖地轻敲了一下,想了想,还是算了,虽然夏烛没有表现得很不情愿,但他总占便宜就有点过分了。

毕竟即使有证,但两人其实没什么实质性关系。

车子一路开到夏烛租房子的小区,临停稳之前,夏烛接到一个电话,林冉在医院晕倒,现在人刚醒,正在打点滴。

在急诊科实习,天天忙得脚不沾地,连着熬了两个大夜,林冉终于作为急诊医生,光荣的在急诊科本科晕倒了。

林冉嘴巴里含着棒棒糖,含混不清:“低血糖,我正打点滴呢,没事。”

“没事什么没事,你自己有夜班还帮同事值,48小时连轴转谁也受不了,”夏烛声调不高,但明显语气着急,“之前有猝死的你没有看新闻吗?”

连着说了两句,夏烛执意要去医院,林冉的母亲昨天才做了手术,就在林冉实习的医院住院,现在林冉病了,她妈妈也没人照顾。

夏烛接这电话时人还在车上,对话自然被周斯扬听了过去,现在拉开车门准备下车,被男人拦住。

周斯扬微蹙眉:“怎么去?”

夏烛还在发消息,问林冉妈妈情况怎么样,今晚还需不需要人陪夜,闻声回答:“打车。”

周斯扬探身把她那侧的车门拉上,吩咐司机往省医开:“我送你。”

等到了医院,周斯扬和夏烛一起下车,夏烛看着跟在她身后往医院进的男人略微踌躇,已经十一点了,周斯扬现在跟她过去,她怕麻烦周斯扬。

想了想,还是停住脚跟周斯扬说:“我自己去就行,我朋友不严重。”

周斯扬跟着她的脚步停下,垂眸看她:“你能照顾两个?”

夏烛“啊?”了一声,想到确实是两个,还没等再说话,听见已经走到前面的周斯扬说:“走吧。”

林冉情况不严重,需要人照顾的主要是她妈妈,虽说照顾林冉母亲这事儿是夏烛揽下来的,但最后处理了所有事情的是周斯扬,打电话帮忙请了位护工,联系住院部的护士多要了两个止疼棒,最后还帮忙垫付了一部分的医药费。

家里有个病弱的妹妹,夏烛从初中开始住校,大学更是在外地,从十八岁上大学,到现在六年,生病不舒服习惯了自己忍着吃药,偶尔去医院也基本都是自己,忍着难受排大长队去拿体检单,烧得糊里糊涂举着吊瓶去厕所都是常有的事……

现在她作为“健全人”,明明比生病时更好完成这些琐碎的事情,却有人让她坐着,帮她处理了。

烧到四十度都可以条理清晰地告诉医生症状,抽完血再去自助柜给自己买包糖的人,现在坐在病房外的座椅上,闲得发慌,甚至护士来问她,明早的检查约的是几点时,夏烛懵了一下,说不知道。

电梯门开,再次看到从里走出的周斯扬,夏烛忽然意识到,原来……有人照顾是这样的。

而且是,她分明可以自己干,他却还是“照顾”了她。

周斯扬走过来,把各种单子交到夏烛手上,跟她说了下明天上午每样检查的时间。

“护工等会儿到,”周斯扬抬腕,看了眼表,“请了一周。”

夏烛哦了一声,人还有点恍惚,反应了两秒,抬头指身后的病房,嗓子哑哑的:“那我先进去把单子给阿姨。”

周斯扬下巴轻点,示意了一下房间,往后两步,在刚刚夏烛坐的椅子上坐下来:“去吧。”

夏烛进门,把手上几张单子交给林冉的母亲,帮她倒了杯热水,嘱咐她各种注意事项,另外简单说了下护工的情况。

林冉母亲跟夏烛也亲,听完点头说自己记住了,然后又拉了夏烛的手,指了指门口的方向,笑着问:“你男朋友?”

夏烛一愣,现在说老板显然不合适,但男朋友……

她一时没回,林冉的母亲以为自己猜错了,用年轻人的话继续询问:“暧昧对象?”

夏烛莫名的脸一热,觉得用这词描述周斯扬更让她心虚,最后手里的水壶放在床头柜上,磕巴着胡乱回了个:“……是男朋友。”

再从病房出来,看到周斯扬,想到刚在里面回答林冉母亲的话就心跳不稳,手背蹭了下脸颊,避开站起来的人的视线。

“下去看你朋友?”周斯扬把手机收起来,问她。

夏烛点了下头,又想起明天还是工作日,周斯扬说不定有事情:“你要不要先回去,明天……”

“不急,明早的会推了。”男人回。

听到这话,夏烛眸光微闪,咽了咽嗓子,可能从小到大确实被关心得太少,算上上次手臂受伤,来医院两次,她莫名其妙地感动了两次。

尽管知道周斯扬的所作所为可能仅仅是出于跟她有些“交情”,亦或是本人的素质涵养,但她就是觉得心里哪根弦被触得很深。

周斯扬拿过她手上提着的袋子,往前,走了两步发现人没跟上,回头。

意识到周斯扬在等自己,夏烛抬手把头发挂在耳后,收拢思绪,快步跟上去。

林冉这边……其实没什么事了,但两个小时前的瞬时休克也很吓人,不过她自己心大,这会儿右手打着点滴,左手跟残疾一样在玩手机。

夏烛仔细检查了一下她身上有没有因为和大地亲密接触磕坏碰坏的地方,再之后看了她的体检单,最后才是帮她调点滴的速度,跟她说她妈妈的事情都帮她办好了。

周斯扬在房间南面的桌子旁站着,正低头看药单。

林冉啃了口苹果,目不斜视地盯着他的背影,对夏烛:“上等货。”

“……”

夏烛抬手扒拉她嘴上苹果,慌乱比噤声的动作,压着声音:“你小声点。”

当周斯扬耳聋呢,离这么近,听不见。

林冉点头表示明白,手掩着唇,但声音丝毫没有放小,夏烛甚至怀疑她是故意的。

“够帅,可以睡。”

??

!!

夏烛伸手掐林冉的腰,觉得她有病。

咬牙切齿,声音从牙缝里挤出来:“不是你给我买警报器的时候了,你怎么墙头草……”

林冉把她拧自己的手拉开:“跟你说了够帅。”

林冉继续“认真”评价:“长这么帅不睡也挺亏,你俩睡又不犯法,去酒店开房扫黄打非地都抓不了你们……睡到就是赚到…”

夏烛使力掐林冉的腰,抬手捂她的嘴,牙快咬碎了:“你这会儿不难受了。”

绝对是故意的!!

被周斯扬听到她还活不活了!和闺蜜当他面讨论睡不睡他,神经啊!

因为林冉这通操作,夏烛没在她房间呆多久便说要告辞,从医院出来,再看时间,已经过了凌晨一点。

今天晚上麻烦周斯扬这一通,夏烛已经非常不好意思,站在医院门口再三道谢,又掏手机给周斯扬转他刚刚垫付的医药费。

“真的很感谢你,”夏烛再次鞠躬,“等下张叔送我就好,不用麻烦你再跟着来回跑。”

两人站在住院部楼前的台阶下,周斯扬转了下右手腕的表,垂眸睨着身前的女孩儿去,凝神盯了她两秒,夏烛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低头又说了个“真的很感谢”。

太礼貌了,礼貌得让人不知道怎么把她往家里拐。

周斯扬扣好腕表的带子,决定还是回去了去健身房的跑步机上跑几公里,微微点头:“到家说一声。”

夏烛连声应,说“好”。

没再多开一辆车,所以周斯扬还是跟着多拐了一趟,送夏烛回去,再回中宁旁边的酒店,酒店也是周家的,顶层的套房常年为他留了一间,以备不时之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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