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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件事实在太过诡异, 她以为景柏还要很久才会回来,这才两个小时不到,他就已经赶回来了。

苏棠音觉得脑子有些糊涂, 理智告诉她应该推开景柏, 但实际上,因为身体太过熟悉彼此, 景柏比她还了解她自己, 她现在根本提不起力。

“景柏……滚开!”

苏棠音推搡着他。

景柏像只大狗狗一样,强迫势地压迫着她,那些触手圈上苏棠音的脚踝,又或者爬上她的后背,总之她被完全禁锢着。

她咬牙抑制住破碎的声音,敏锐觉察到景柏的不对劲,他的情绪不太好,苏棠音很少见景柏这样子,钻进了一个死胡同,根本不听她在说什么,一心只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苏棠音想打他,在景柏又要做上午的那件事后,咬牙让自己清醒, 直接给他一个巴掌。

景柏顿住了。

苏棠音一脚踹开他。

景柏愣愣看着她,单膝跪在她身边,衣衫还完好穿着,只有苏棠音衣衫不整满脸绯红。

她咬牙暗骂:“景柏!”

景柏的唇瓣微抿,瞧着委委屈屈的模样,低声喊她:“宝宝。”

苏棠音的衣服被扯碎,咬牙暗骂景柏真是个畜牲, 力气真大,怪不得以前她的衣服总是莫名其妙被扯坏,景柏会固定时间给她买新衣服,原来是他也知道自己扯坏了她的衣服要赔啊。

“衣服给我。”苏棠音上前一把脱下景柏的衬衣。

景医生是个没出息的,即使方才苏棠音打了他一巴掌,但现在被苏棠音一摸,感觉整个怪的心情都好了。

他还抬了抬手方便苏棠音脱掉他的衣服。

苏棠音扯下他的衬衣自顾自穿上,景柏里面还穿了件黑色的打底衫。

她面无表情,一边系扣子一边问:“你想干什么?”

景柏上前几步,小心拉住她的手:“想做。”

苏棠音现在听这种话已经不会有什么反应了,景柏在这方面一向都挺开放,不会有丝毫收敛。

她说:“我不想。”

又是拒绝。

景医生的脑壳疼,说不上是委屈更多还是生气更多,总之浑身都不得劲,满脑子都是许婉枝看他的那一眼。

怜悯,都是怜悯。

她说人类是不会喜欢怪物的。

他握住苏棠音手臂的手越来越用力,直到苏棠音皱眉,低声呼了声:“疼。”

以前的景柏一定会立马松开手哄她,可今天的景柏情绪不对。

他直接扑上前,触手编织成靠垫抵在苏棠音的后背,为她提供了一个借力的地方。

“景柏!”

身前是景柏富有压迫性的身躯,身后是触手做成的靠垫,它们甚至还在磨着她的蝴蝶骨。

“宝宝,宝宝为什么不做,为什么不愿意?”

他很伤心,“我们已经很久没做过了,好久好久了,你是不是有别的喜欢的人了?”

苏棠音听的一愣一愣。

景柏亲着她的唇瓣,手还不老实地试图扒她的睡裤。

“景柏,起开!”

“宝宝,我好想你啊。”他的声音很低,那张俊美逼人的脸看起来格外颓靡,“宝宝,你心疼心疼我,你说了会对我很好很好的。”

那些触手跟着附和。

——宝宝,人类说的要专一,不能移情别恋!

——宝宝结婚的时候说了会对我永远都好,说话不算话!

——骗人骗人骗人!

苏棠音听的烦,掐住离她最近一根触手打了个死结。

动作行云流水,触手们嘤嘤叫着。

苏棠音将那只打成结的触手丢在景柏身上,他茫然接住,双手捧着像是端了颗炸弹。

“我还不够心疼你吗,景柏?”苏棠音问:“我最讨厌欺骗,谈恋爱的时候我就告诉过你,如果有一天你骗了我,我真的会很生气,会跟你分手——”

“不许,不许分手!”

戳到了他的逆鳞,景柏有些发狂,声音忽然间大了许多。

苏棠音被他吓到,不知道为什么景柏突然间情绪起伏这么大。

他凑上前几乎是发疯般亲着她,咬着唇说着话:“宝宝,我爱你,我是为了你来的,你不能不要我。”

“我只有你了,你说过会对我很好很好的,你说过的宝宝。”

“宝宝,宝宝不分手好不好,我们不分手……”

他很怕,那种从心里蔓延出来的恐惧。

怪物的本性让他有时候想要吃了她,剥皮拆骨吞吃入腹,这样他们就永远不会分开。

但对苏棠音的爱让他学会收敛爪牙,克制自己怪物的本性,就想陪在她身边,让她永远只能看见他。

可为什么,为什么她对他不能同等喜欢?

景柏想不通,景柏很狂躁。

“她说你不可能爱我,她说你会觉得我恶心,宝宝,不这样好不好,不要这样对我好不好?”

苏棠音推搡着他,可他的力气很大,她那点力道对他来说跟挠痒痒一样,景柏完全不在意。

她有些恼,可景柏还在独自伤心,根本不管苏棠音又打又骂。

苏棠音气的脸都红了,刚穿好的衣服被他脱完,他在她身上留下了无数个吻,浑身都被他标记个遍,然后他又亲上她的唇,苏棠音别过头想要躲避,却感受到冰冷的液体落在脸上。

她微微一愣,景柏找准机会攻城掠池。

他哭了。

怪物的睫毛很长,又浓又密,像吧小扇子一样,但此刻那把扇子柄上挂的都是眼泪。

他的泪一滴滴落下。

苏棠音还听见那些触手们也在哭泣。

受本体的影响,已经有了情绪的触手们也控制不住自己哭哭啼啼。

“宝宝,她说的不对是不是?”景柏急需一个回答,此刻没有一丝安全感。

苏棠音急促呼吸,景柏的唇齿落在她的肩上。

她浑身虚脱,挣脱一根缠着她的触手,轻轻揉了揉景柏的头。

景柏的动作顿下。

苏棠音没有表情,问他:“你去见了谁?”

“……一个人类。”

“女人?”

“是。”景柏刚回答,又意识到自己的回答有些不妥,连忙摇头辩解:“不是,是闻煦的妻子。”

“闻煦是那只藤怪?”

“……是。”

苏棠音躺在他的身下,浑身没有一件衣服,景柏却还衣衫完好。

她的乌发扑在脑后,白皙的身体下是发着莹蓝幽光的触手们,那些触手瓜分着她每一滴汗水和泪水,代替他的唇亲过她全身各个角落。

景柏的眼神有些迷离,只是看着就觉得自己要死了一样,浑身爽快的不行。

是他的,是他的,是他的。

苏棠音注意到他又开始发情,脑门一抽掐住他的脸往两边拉。

“景柏,你要是再敢这样动不动发情,我就把你阉割了。”

景医生一撇嘴:“宝宝,我的身体每个部位都可以分化的。”

苏棠音:“……”

景柏还没察觉到不对的地方,俯身一口一口啄着苏棠音的锁骨,声音闷闷说:“可是人类男性只有一个,宝宝受不住。”

苏棠音捂住他的嘴,面无表情道:“不管你有什么念头,现在给我解决掉,不然我就解决你。”

景柏不要脸,亲了亲她的掌心,眼尾一红:“宝宝,好香啊……”

苏棠音:“滚!”

她坐起身,看着景柏挂着眼泪的长睫,突然意识到,其实景柏更像是个孩子。

他在人类中是极为单纯的,没有那么多复杂的心思,于深渊中诞生,很少见到别的怪物,凭借自己出色的学习模仿能力伪装成人类,但那些都是学出来的理论,他不是土生土长的人类,思维也不是人类的思维。

他很强,无论是能力还是外貌,无论在怪物中还是人类中,他无疑是金字塔上的那一类。

但又很脆弱,脆弱到苏棠音一句话就可以惹哭他。

苏棠音抬起胳膊擦去他的眼泪,景柏歪了歪头蹭蹭她的掌心。

触手们涌来缠上她的腰,周围忽然很安静。

苏棠音说:“我来问你,你只需要回答。”

景柏很听她的话:“好。”

苏棠音问:“那个女人跟你说了什么?”

“她是闻煦的妻子,她说人类不可能喜欢一个怪物。她说闻煦恶心。”景柏说到这里,声音忽然压低,目光如矩般望着苏棠音,紧紧盯着她的表情,“她说我也恶心,你不可能喜欢我。”

他很没安全感,说完这句话后眼也不眨看着苏棠音,不肯放过她一丝一毫的表情。

会讨厌吗?

会恶心吗?

会不喜欢吗?

宝宝,宝宝,宝宝……

景柏的手在抖,周围的触手在抖。

苏棠音沉默着,其实能听明白景柏的话。

怪物大概都是像景柏这种,欲望强大,天生的掠夺者,没有人类的思维,情感淡漠到没办法接受,起码正常的人类接受不了。

那只怪物应当用了别的方法,那个人类女性接受不了的方法。

景柏看着苏棠音许久没有说话,以为她是想到了些别的不好的,慌忙往前挪了一步解释。

“闻煦不是个好怪,他强迫那个人类女人,我没有强迫——”

话还没说完就被景柏堵了回去。

没有强迫吗?

那他现在把苏棠音关在这里是什么意思?

他看着苏棠音没有感情,平淡到没有起伏的眼睛,胸前内属于人类的心脏狂跳了起来,喉口好似堵了个东西。

“宝宝……”

“嗯,你没有强迫我吗?”苏棠音问:“那为什么不让我离开,为什么不经过同意强行跟我做,为什么不敢告诉我你的身份?”

苏棠音指了指自己身上的触手。

她的脚踝,大腿,腰身,后背,乃至于脖颈上都缠着触手,只要她在这里,那些触手就像犯了瘾症一样。

景柏的脸色苍白。

苏棠音说:“你骗我,装成景柏的模样靠近我,外貌、身世、工作、乃至于'景柏'这整个人都是假的,跟我谈恋爱的人是假的,跟我结婚的人是假的,一切都是假的,其实那个女人说得对。”

好像知道了苏棠音要说什么,景柏磕磕巴巴开口:“宝宝,我错了,别说——”

可已经来不及了。

苏棠音直截了当开口:“我也讨厌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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