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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昭眉愣住了,一时间不知该怎么接话。

别说白瑰,就是陈昭眉好像都已经毫无障碍地接受了独处了就要交换体液这个破廉耻的设定,甚至还觉得有点儿意思。

陈昭眉有了光明正大的理由一亲芳泽,而白瑰也有了破坏男德的不得已苦衷。这好像还是个双赢的局面呀!

因此,二人都默契地没有提出解除魔咒的事情。

陈昭眉能听得懂重梳的意思。重梳不就是在暗示白瑰明明有本领帮陈昭眉解除脑控,但是却没有动手吗?

不好意思呢,陈昭眉一点儿也不在意,甚至还想给不守男德的白瑰点个赞。

陈昭眉看着这个紫袍伪少女的甜美笑容,只觉得他不怀好意,十分可恶:真是一个阴险的情敌呀!这个假女人不就是想破坏离间我和白瑰的感情吗?

可是没关系,陈昭眉完全能够理解白瑰的这一点小心思,甚至还觉得这样的白瑰真的可爱爆炸。

陈昭眉一心爱白瑰,不愿意在外人面前揭露什么,便冷下脸,对重梳说:“当然研究了,过两天就解!”

重梳听到陈昭眉这么说,讶异地看了他一眼,随后又摇头笑了笑:“好吧。”

陈昭眉没好气地说:“怎么,圣女大哥今天叫我来,就是为了说这件事呀?”

重梳轻笑一声,说:“可是我看你身上真言咒的咒力非常强大,不像是你说的人类脑控机器所为。更像是……”

说到这儿,重梳欲言又止。

陈昭眉皱起眉:“有话快说,唧唧歪歪的……”陈昭眉想到了什么,入乡随俗地说:“唧唧歪歪的,跟个爷们一样!”

重梳听到一个地球男人如此熟练地使用巫星辱男词汇,也是怔愣了一瞬,半晌咳了咳,说:“像是白瑰给你下了咒。”

陈昭眉闻言自然不信,看着重梳的眼神更鄙夷:“圣女大哥,我本来还觉得你挺娘们的,但现在看,你这些手段也太不上台面了吧!你为了挑拨我和白瑰的感情,连这种瞎话都可以张嘴就来吗?”

重梳无奈一笑,说:“有没有下咒,是非常客观的事情呀。我到底是否娘们,这个俩说。但我不是蠢人,怎么可能撒这种一戳就穿的谎言?”

陈昭眉倒是反驳不来。

说实话,他对重梳的印象也不赖,确实不觉得他像是那种说瞎话的人。

重梳摇头:“我看你是决意要和白瑰成婚的。但如你所说,我当你是朋友,不得不奉劝你一句,你可能根本没看清楚白瑰的本质。”

这话说得陈昭眉殊为不快。他冷道:“你认识白瑰才多久?我认识白瑰有多久?怎么,我是瞎子识人不清,你就透过现象看本质了?”

重梳笑笑,说:“是,你说的不错。既然你决定了,我也无话可说。”

陈昭眉哼哼两声,不接话。

重梳拿出一个精美的盒子,递到陈昭眉跟前:“这是我送给你的新婚礼物。”

陈昭眉狐疑地接过,把盒子打开,却见里面放着几颗米粒大的珍珠。这个大小的珍珠其实不太值钱,不像是圣女大人送得出手的贺礼。陈昭眉皱着眉:“这是……?”

重梳说:“这是圣女的眼泪。”

陈昭眉大吃一惊:“这……你……”

他一时不知该说什么才好,半晌才问:“知道我们要结婚,你还哭啦?”

重梳好气又好笑地摇头,说:“这是我母亲的眼泪。不是我的。”

陈昭眉不觉意外:“你还存着你母亲的眼泪呀?”

“圣女的眼泪是很宝贵的法器,当然会被保存。”重梳回答。

说完,重梳又拿出一个巴掌大的长条金彤彤法器,递到陈昭眉手边:“你握着这个。”

陈昭眉下意识地就听从了重梳的话,把法器的另一端握在手心,这时候,一股如电流般的刺激从他手心传遍全身。

陈昭眉惊惧之余,想松开法器,却发现手已违背自己的意志,牢牢握紧了那个不明法器。他慌忙说:“这是什么?”

“别担心。”重梳温温吞吞地说,“这只是解除真言咒的用具。”

说着,重梳口中念念有词,似乎是在吟诵什么复杂的咒文。

陈昭眉身上的真言咒共有三道:

第一道,是纪玲珑的魔咒。

第二道,则是白瑰的真言。

第三道,是红瑰的真言。

纪玲珑的魔咒从严格意义上并非真言。而红瑰的真言是神之真言,重梳根本无法触碰,也从未查知。他从陈昭眉身上感应到的,一直都是来自白瑰的第二道真言令——忘记那一场灵感同梦。

陈昭眉曾用灵感同梦咒连通了和白瑰的梦境,窥见了一些碎片般的画面。

他甚至在梦里和红瑰接触了。

当法器的光照满陈昭眉全身的时候,陈昭眉脑中猛然涌入有关那场梦的一切记忆——

昏暗的室内,零碎的残尸,诡异的红衣白瑰在用针线缝起陈昭眉破碎的尸体……

从恐惧中逃亡的陈昭眉,被红衣白瑰像藤蔓一样缠住,几乎沉入深不见底的黑暗……

被锁住的记忆骤然复苏,黑暗一样的惊恐再次席卷陈昭眉全身。

陈昭眉不自觉地瑟瑟发抖。

确认白瑰的真言破碎,重梳把法器收回,又满上一杯热茶,状似关心地问:“你看到了什么?”

陈昭眉茫然地抬起头,看着重梳柔善的脸,呢呢半晌,才说:“不知道。”

重梳又道:“如果实在困扰的话,你可以和我说一说。”

陈昭眉抿了抿嘴唇,摇头说:“没什么可说的。”

说完,陈昭眉深吸两口气,整理好自己纷乱的情绪,迅速恢复冷静。

他伸了伸手指,像是在舒缓自己的压力,脸上看着还算自然:“你知道白瑰对我下了什么真言吗?”

重梳摇摇头:“不知道,我只能感觉到他咒力的存在。”

陈昭眉点头,确实,之前白瑰察看自己脑内的真言时,也是要通过特殊的接触才可以做到的。现在重梳应该的确看不到自己被下了什么真言。

陈昭眉却道:“你这么好奇,怎么不听一下他的真言到底是什么,才给我解开?”

重梳笑了:“我并没有那么好奇。”

“是吗?”陈昭眉满脸不信,“那你干这个,是吃饱了撑着?”

重梳道:“我说了,我只是出于朋友的道义,请你在婚前慎重考虑而已。”说着,重梳还意味深长地说:“婚姻可是男人的第二次投胎呀。”

陈昭眉:“……我谢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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