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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梁臻不愿意承担这样的风险实在太好理解了。

不过喻即安也有自己的理解:“其实还是因为他在你的心里,比不上工作重要。”

本质就是不够爱甚至是不爱,否则不说心甘情愿为对方牺牲,起码会犹豫纠结一段时间。

梁臻点点头:“姐夫你说得对,在我的天平上,他们的分量是不对等的,我选择的是当下最想要的那一样。”

喻即安面露赞同:“很明智的做法,总要先保住一样。”

梁臻闻言,顿时就觉得梁满给她找的这姐夫不错,有眼光。

“不过,我好奇的是,如果孟东亭能等你呢?”梁满一边喝着下火的凉茶,一边问道,“你都说了,不会在这个公司多待,也就是过个几年就离开了,到时候就不用受公司规定约束了,届时如果他还在等你,你会不会接受他?”

“可以啊。”梁臻点头应道,“如果他真的能做到洁身自好等我几年,我会考虑和他在一起的。”

洁身自好。梁满听到这四个字,朝她有点揶揄地笑了笑。

梁臻先是有点不好意思,继而回了她一个白眼。

以前是走肾,孟东亭怎么样她当然不在意,但现在既然要走心,她对孟东亭的道德要求当然不同往日。

既然她已经有了具体的打算,谭女士和梁元也就不再多说什么,轻松放过了这个话题。

一整条羊腿和那么多烤串五个人吃确实很难吃完,晚上梁元收拾了一些去找兄弟喝茶吹牛,梁臻被谭女士打发往左右邻居送了点。

剩下的烤串谭女士去掉竹签,全部下锅炒成一盘,用来配晚上清肠胃的稀饭。

吃完晚饭,喻即安和梁满要回去,谭女士收拾了一饭盒剔下来的羊腿肉让他们拿回去。

“回去加点胡萝卜一炖,炖软了很好吃的。”

梁满诶了声,勾着喻即安的小指,一边走一边回头,跟梁臻说:“有时间找我吃饭去啊梁臻臻。”

梁臻嘬着苹果醋懒洋洋地答应了声好。

回去的路上,喻即安老觉得车厢里一股烤羊腿的味道,梁满笑哈哈地道:“你忙了一天,何止烤羊腿味啊,还有烤牛肉串,烤五花肉和烤大虾烤生蚝的味道呢,你仔细闻闻。”

于是一进家门,喻即安立马冲去洗澡。

冬天天冷,最好的地方就是被窝,洗完澡吹完头发,俩人立刻爬进被窝里抱在一起。

这时候喻即安才问:“你之前说让我答应你一件事,是什么事?”

当时孟东亭突然来访,他们的注意力就转到梁臻的事情上去了,没来得及问她到底想让他答应什么。

梁满笑着摸他耳朵,灯光落在她双眸里,闪烁着柔和的光芒,越发显得她明眸善睐。

“我的要求是……”她露出狡黠的笑容,故意停顿了一下。

喻即安不由自主地屏住呼吸。

她察觉到了,这才笑嘻嘻地把话说完:“我们圣诞节去酒店开房吧,好不好呀喻即安?”

她难得撒娇,竟然是为了哄他去开房。

喻即安苦着脸:“……”我诡计多端的女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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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诞节之前,喻即安要同陈主任一起去外省出差,参加一个结直肠癌的峰会。

“两天就回来了,二十四号下午就到容城。”喻即安把订票的页面给他看。

梁满抿抿嘴,拍拍他肩膀,揶揄地道:“希望你不是为了逃避开房才选择去出差的。”

她订房的时候那家酒店圣诞节的房已经订完了,没赶上,于是退而求其次选择了平安夜那天。

正好是周日,喻即安可以休息,他们也可以吃完午饭就过去。

于是就显得喻即安这个出差的时间有点不对劲。

喻即安闻言,连忙解释:“我不是故意的,这种峰会通常都是这样,周四到周末,或者周五到周末,安排两三天的议程,从外地回来坐高铁又要好几个小时。”

说着说着就委屈起来:“我要是想逃避,完全可以和同事换班,他们都肯的。”

还真不至于千里迢迢去参加什么峰会。

见他真的抿住了嘴角,梁满就知道这是真冤枉了他,忙贴过去抱他,哄道:“别生气,我随便说的,你肯定不会做这种事,我知道的。”

喻即安抬头看向她,看见她满面不好意思的笑,似乎还有一丝丝尴尬。

他想起她一贯跟他强调的相处选择,有事说事,就事论事,不要遮遮掩掩。

眼睛忍不住转了一下,对她说:“阿满,你误会我了,我很伤心。”

梁满脸上的笑顿时一僵,这就玩大啦?

可是看着他的表情,也不像有多伤心的样子。

梁满的狐疑只持续了几秒,很快就被他的话说服,喻即安这个人,总是一板一眼的,他说伤心,那就一定是伤心了。

于是她一把扑过去,抱住他的头揉了半晌,把他的脸捂自己怀里,给他撒娇:“对不起嘛喻即安,你别生气,是我错了,我误会你了,你罚我好了。”

喻即安整张脸埋在她胸前,鼻腔里每一个空气分子都沾染了她身上的栀子花香,是他熟悉的味道。

其实被这样捂着会让人呼吸不畅,但喻即安一点都不介意,甚至还不动声色地顺着她的力气,再往里埋一点。

这个动作想必不太好看,他想象一下都觉得脸红。

但梁满没有发觉他的小动作,还是抱着他,哄他别不开心,还说给他准备了圣诞节礼物。

喻即安听到这里,终于努力抬起头来,有点艰难地道:“……我、我也给你准备了圣诞礼物。”

梁满好奇:“是什么?”

“那你给我准备的是什么?”他反问。

梁满说:“等你回来那天我再告诉你。”

喻即安有样学样:“那我也等那天再告诉你。”

哟呵,居然学会跟她打太极了?梁满撇撇嘴,故意激他:“你肯定是快递还没到,你给我等着,这两天你不在,我就拆了你的快递!”

他嘿嘿一笑:“我把快递寄回单位了。”

梁满:“……”你至于吗?!!

她瞪了他一眼,伸手就要把他推开,却被喻即安一把按住了后腰,牢牢地抱在怀里。

“阿满,我想亲亲你。”他望着她说。

他的双眼很亮,是普通的黑棕色,但梁满知道,在阳光下它会是琥珀色,永远闪动着清澈的光,日复一日,不动声色而长久地存在于她的记忆里。

有人管这种眼神叫做清澈的愚蠢,但梁满却觉得自己很喜欢,她认识的人里,只有喻即安是在这样的岁数,还能保留这种感觉的。

她嬉笑着将喻即安扑倒在床上,低头埋进他的怀里,闻到他身上熟悉的沐浴露气味。

她情不自禁吻了吻他的脸颊。

喻即安侧了一下脸,精准地捕捉住她的嘴唇,轻轻吮吸着她柔软的唇畔,而后再微微错开,仍然用专注的目光看着她。

梁满被他这样看着,耳尖不由自主地红了起来。

“……怎么这样看着我?”

“阿满,我会想你的。”他轻声说。

梁满微微一愣,旋即笑倒在他怀里:“你这话过两个月要走的的时候再说都来得及,现在说太早了吧?”

就去开两天会,被他这么一说,搞得像是至少要去开两个月。

喻即安抿着嘴笑:“一样的,就算分开一天,也会想你。”

梁满抬起头来,揉揉他的脸,笑着说他:“你怎么这么可爱啊?”

“因为你也可爱。”喻即安回答她,“所以才看什么都可爱。”

梁满听了一乐:“这是在夸我吗?”

“是实事求是,你说的,有什么心里话就要直接说。”喻即安说完,翻身把她压在床上。

被子盖住了他们,房间里的空气很快就变得热烈起来。

梁满买的枕头,也被喻即安扯过去一个,塞在她的腰下垫着。

喻即安去外地开会的时候,梁满约梁臻一起吃饭,顺便打听一下她和孟东亭的事。

其实也没再问出什么新的消息来,梁满问她:“这几天他有约你吗?”

“约过,我没出去。”梁臻耸耸肩,一副无所谓的表情,“看他朋友圈,应该是约了其他人出去。”

“男的女的?”梁满问。

“你怎么这么八卦?”梁臻无语,“这重要吗?”

“当然重要了。”梁满振振有词,“要是他约女的出来玩,这就不符合你的洁身自好的要求,赶紧的,趁早断了,要是男女都有,那又另说。”

梁臻瞬间被她带歪:“你说得对,回头我旁敲侧击一下。”

轻轻松松就给孟东亭增加了一块绊脚石,梁满觉得心满意足。

喻即安周四下午和陈主任一起出发,在外地开了两天会,与会的国内外专家都是结直肠癌方面的专家,带来了不少新的观点和学科进展,他觉得还挺有用的,听得很认真。

休息的时候陈主任也跟他说:“今年的这个会含金量不错,有新鲜的东西,不像往年,讲的都是老一套。”

就是因为去年也没新鲜东西可听,于是今年才没人愿意来,陈主任是抓壮丁抓到喻即安同行的。

最后一天下午的讲座结束之后,喻即安说想出去转转,陈主任让他自便,然后自己找熟悉的同行交流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