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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上一走,众人再无顾忌,殿内气氛愈发高涨。

林瑾瑜正打算找沈大人喝一杯,不料找寻了一圈也没找着人,不由奇怪道:“老孔,你家沈大人去哪儿了?”

孔尚正喝得脸红脖子粗,已然不分东南西北,醉醺醺地大声回道:“不知道啊!来来来,林大人,我敬你一杯!”

林瑾瑜:“……”

***

“吱呀”一声,沈青琢推开沉重的殿门,轻声唤道:“圣上?”

金銮殿中一片漆黑,根本没有人应答他。

“怪了……”他摸索着往里走了一步,“有人在——呀!”

半空中的尾音转为一声惊呼,竟是被人一把打横抱了起来。

熟悉好闻的气息扑面袭来,沈青琢放下心来,随即嗔怪道:“大好的日子,你要吓死先生啊?”

萧慎闷笑出声,又低声哄道:“我将先生捧在手心还来不及,哪里舍得吓先生?”

许是在殿中待了许久,双眼早已习惯黑暗,萧慎一步一步,稳稳当当地踏上玉阶,小心翼翼地将怀中人放到龙椅上。

点燃的红烛照亮了一方天地,沈青琢这才发现自己竟然坐在龙椅上,下意识就想跳下去,却被一只大手摁住了。

“先生不想坐在这儿吗?”萧慎唇角微弯,“可我觉得,先生天生就适合王座。”

沈青琢有些好笑:“你是帝王,你才是王座的主人,先生哪里适合了?”

新帝缓缓摇了摇头:“王座,属于先生。”

说罢,他单膝跪地,牵起了帝师的左手。

这只手犹如最名贵的汝窑,瓷白莹润,修长如玉,唯一的一丝瑕疵便是虎口处,有一道肉粉色的月牙形伤疤。

这是最初的他在先生身上留下的印记,当然,往后他还会留下更多更深的烙印。

他垂眸虔诚地亲吻着泛红的玉白指尖,顺着指根亲吻至虎口伤疤处,而后含住小月牙重重一吸。

“嗯哈……”又痒又酥的触感自虎口处升起,沈青琢脊背一麻,不自觉往龙椅里面缩了缩,“小七,你别……”

“别什么?”年轻的帝王抬起凤眸,目光炙热而放肆地望向帝师。

他的先生坐于高大威严的龙椅上,清瘦的身形被衬得愈发娇小。大红蟒袍宽松的衣摆微乱地铺开,好似一朵迎雪怒放的红梅,美得惊心动魄。

“为何……这样看着先生?”沈青琢为新帝眸中燃烧着的热烈火焰所惊颤,心跳骤然如擂鼓。

这一刻,他隐隐直觉,黑暗中似乎蛰伏着什么危险。

“这就是先生想要的东西吗?”萧慎不再苦苦掩饰自己,神色狂热而痴迷,“王座?天下?”

沈青琢心乱如麻,下意识避开他的眼神,“王座是你的,天下也是你的。”

小徒弟该不会……

误以为他是自己想要当皇帝吧?

思及此,他立即站起身来,下一瞬却又被重新按了回去。

这一次,新帝用高大滚烫的身躯,将他牢牢困于冰冷威严的王座上,“天下皆属吾,而吾独属先生也。”

沈青琢后腰一软,手指无力地抓住结实的手臂,“小七……你先放开我。”

太近了,他们之间的距离太近了。

往常小徒弟也喜欢与他亲近,但那些拥抱是依赖且粘人的,而此时此刻,年轻的帝王身上充满了一种难以言喻的侵略性,拥抱他的力度简直像是要……

吞掉他。

“不放,死也不放。”萧慎抬手拢住微颤的后背,双唇似有若无触碰着红通通的耳尖,“今日先生得偿所愿,可否让我也尝一尝甜头?”

晚宴时饮下的琼浆逐渐发酵,沈青琢晕晕乎乎地反问道:“什么甜头?”

萧慎轻一下重一下地抚着他的脊背,“权力,皇位,天下,这些都不是我想要的。”

“那你……想要什么?”隔着大红蟒袍,沈青琢却觉得自己被抚触的那块皮肤,像是快要烧起来了。

长久的隐忍与克制宣布告罄,萧慎终于咬上了觊觎已久的耳垂,清晰地吐字:“我要你,先生。”

“轰”的一声,晕醉的大脑中仿佛有什么东西炸开了,沈青琢不知所措地喘了一声:“小七……”

小徒弟要他?

要他做什么……

萧慎用牙齿反复磋磨着高热的耳垂,不给先生回过神的机会,嗓音低哑地蛊惑道:“先生,今夜我们一起……弄脏这座龙椅,好不好?”

华丽繁复的大红蟒袍被一点点挑开,但却并没有完全脱下,而是层层叠叠地堆积在高高的王座上。

背后是冰冷的龙椅,身前是热烫的身躯,冰火两重天的折磨之下,沈青琢受不住地抓住了龙椅扶手。

泛红的指尖不自觉蜷缩起来,很快又被另一只大手捉了回去,以十指紧扣的姿势,让又热又黏的汗水亲昵地蹭在一起。

“呜……”浑身绵软的帝师从嗓音里挤出破碎可怜的呜咽声,清瘦的脊背被硬乎乎的龙椅杠得生疼,忍不住挣扎了一下。

“唉……”年轻的帝王轻轻叹了一口气,“先生,这么娇气可不行啊……”

这才哪儿到哪儿呢?

话是这样说的,但他还是抬手将先生抱进怀中,自己坐于冷冰冰的王座上,任由大红蟒袍与黑金龙袍交织在一处……

……

醇厚酒香混含着馥郁梅香,久久漂浮在庄严的金銮殿中,黑暗中愈来愈浓烈醉人……

“其实我想弄脏的,不是王座。”高挺的鼻梁一下一下蹭动着娇嫩的脖颈肌肤,最后时刻,新帝叹息般呢喃道,“我想弄脏的,是先生啊……”

将他的神明拉下神坛,亵.渎他,弄脏他,而后便可与他永远沉沦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