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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胜青说:“我的妻子身怀八个月, 她一个人在里面隔离,会有诸多不便,我必须进去陪她。如果她一个人在里面出了什么意外, 我不会原谅我自己, 也不会原谅你们。我会向你们的院长进行申请,让我进去陪护, 也希望你不要为难我。”

他说完就去医院的传达室, 先借用电话打到边防部请假, 再打到医院的院长办公室,说明情况。

对方考虑到杨秋瑾的确诸多不便,同意他进隔离室陪护, 要求是隔离期间, 他只能进, 不能出。

当杨秋瑾看到陈胜青, 惊得下巴都要掉下来:“你怎么来了?”

“你如今身子重, 让你一个人呆在医院里,我不放心, 过来陪你。”陈胜青看一眼医院给杨秋瑾安排的隔离单间, 跟正常的病床一样, 有床有窗户,还有独立的卫生间,倒是不错。

“你疯了!要是我被传染了瘟疫, 你进来陪我,你也会被传染,会死的。”杨秋瑾急了, 伸手推他:“你快出去,家里还需要你。”

“秋瑾, 已经迟了。”陈胜青大步走到她面前,修长的双手捧着她的脸颊,深深吻在她的红唇上,狭长的双眸里,满是化不开的温柔,“现在,我已经被你感染,跟你一同呼吸,我不会离开你,让你独自面对恐惧危险,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无论生死。从前我亏欠你太多,总是因为军队任务抛下你们母子,这次不会了。”

杨秋瑾眼睛瞬间红了,“你真傻。”

她在外人面前装得再怎么坚强,只有她自己知道,在急诊医生告诉她,她可能感染瘟疫之时,她心里有多么恐惧害怕。

小时候看见隔壁村感染鼠疫,那些因为鼠疫死亡的尸体,一具具被搬进坑里焚烧的画面历历在目,她怎么会不怕。

她肚子里还有一个孩子,再怎么害怕,也得强行安慰自己没事的,她一定会熬过去的。

可当陈胜青出现在她面前,告诉她,药跟她同生共死,会一直陪着她,她再也忍不住,扑到陈胜青的怀里,哭得稀里哗啦:“胜青,我好害怕,我明明再三叮嘱吴平他们,要把病猪烧毁,可没料到他们会吃病猪肉,更没想到这么凑巧的在医院里碰见他们。要是我晚点出去就好了,也不至于变成这样,让小星星在我肚子里受罪。”

“这不是你的错。”陈胜青伸手轻轻拍着她的后背,低声安慰:“我们国家对大部分现存的疫病,都有一定的疫苗及药品,现在农场医院正在想办法对相关人员进行化验消毒处理,我相信他们一定会配出相应的疫病用药,救治感染者。你没有吃病猪肉,有没有被传染疫病,还是一个问题,不用太过担忧。”

他说的没错,农场医院现在进入紧急状态,整个医院都被封锁,传染科的大门被锁死,相关科室的医护人员全都穿上防护服,对感染者进行血液、尿液、粪便等等进行化验。

同时医院院长也没有瞒报,一通电话打到阿瓦地区总医院及边防部军区医院,向他们上报此事,请求他们派传染疾病的专家下来帮忙。

很快几辆载着两方专家的车辆到达农场医院,一位头发花白,德高望重的老专家,下车的第一件事情,就让大家穿戴好防护服,同时让医院用消毒水,一遍又一遍的在医院各处进行消毒,这才领着几位专家,前往医院的检验科,查看检验的结果。

当杨秋月得知自己姐姐因为感染瘟疫被隔离在医院,而瘟疫的源头是那几个养殖工干得蠢事,她气得直跳脚,拎着一个包裹,直往医院里冲。

范祟拦住她,“你干啥,现在医院都在戒严,你去了也进不去,不要着急。”

“我能不着急吗,那是我姐,怀着八个月的肚子,眼看就要生了!”杨秋月甩开他的手,“我要去看她,我就她一个姐姐,她一直对我掏心掏肺的好,我不去看她,我还是人吗,她怎么尽遇上这种事情。”

她说到后头,忍不住哭起来:“她还这么年轻,老天爷为什么这么对她,那帮蠢货,为什么不听她的话。”

范祟将她拥抱进怀里,安慰她说:“杨场长是什么人,再难的困境她都自己挺过去了,这次也一定会吉人天相,会没事的。你要真想去看她,也不是不可以,我陪你一起去,医院在戒严,医院食堂饭菜就来回那几样,做得不好吃,你要心疼你姐姐,你做一些好吃的饭菜送到医院里,让医护人员帮你送进去,你姐姐就知道你去看过她了。”

“说得对。”杨秋月擦干眼泪,转头跑去副食店,买了不少肉菜,做几个杨秋瑾爱吃的饭菜,坐上范祟开得拖拉机,一路突突突地往医院赶。

路上她像是想起什么,一巴掌拍到范祟的后脑勺上,“停车,我要下车自己走。”

“你又发什么神经?”范祟冷不丁挨她一巴掌,嘎吱停下车,捂着后脑勺回头看她。

杨秋月冷眼看他,“我跟你现在是啥关系?你有啥资格送我去医院,咱们孤男寡女走一路,会被人说闲话,我不需要范科长大发善心送我。”

她拎起饭盒,从拖拉机跳下去,朝着医院的方向走。

范祟下车去追她,“杨秋月,你究竟要跟我闹别扭闹到什么时候?这都闹了大半年了,我该说的都已经说了,你到底要怎样才能原谅我?”

杨秋月压根不理他,闷头往前走。

范祟实在拿她没辙,一把拉住她的手,把她整个人拦腰抱起来,摁在路边的草地上,神情认真的看着她说:“杨秋月,我说了我想娶你做老婆,只要你愿意,我马上叫我姐向你姐提亲,房子我都请人修好了,聘礼按照你们老家的规矩来,三大件我借钱都给你买上,你为啥总听不进去。”

杨秋月蓦然被抱压在地上,眼见饭盒要倒了,她一边稳住饭盒,一边使劲挣扎,“范祟,你个狗娘养的,你快放开我!这大路上的,你把我压在地上,不怕被人看见笑话。”

“我是狗娘养的,那你就是被狗、日过的,你第一次被我在大路上干,你都不怕被人看见笑话,今天穿着衣服被我压,还怕被人笑?你要不答应嫁给我,我就在这儿干你。”范祟压着她的身体,就是不起身。

杨秋月给气笑了,“不顾妇女意志强干,叫强J,你他娘的不懂?你想吃犯法吃枪子?”

范祟抿紧嘴,将她从地上拉起来,伸手将她头发上的杂草捡下来,满脸痛苦道:“秋月,你究竟要怎样才肯原谅我,要怎样才愿意嫁给我?我们已经互相折磨快一年了,你还要折腾我到什么时候?难道你要等我死了,你才会原谅我?”

杨秋月沉默一阵,“你知道你错在哪里吗?”

“我知道,你姐姐曾经提点过我,她说你第一次带我去见她时,我的态度没有让你满意,让你误以为我只是跟你玩玩,对你没有半分真心。

秋月,天地良心,我从看见你的第一眼起,我就喜欢上你,就想娶你,不然我也不会在那年过年之时不放心你,特意跑到养殖场值守,恰好救了炭火中毒的你。

你知道我的,我平时嘴笨话不多,之前我不知道你为什么生气,也不知道怎么哄你,自从从你姐姐提点我以后,我一直在想办法哄你,讨你开心,你要相信我对你是真心的,你要不相信,我可以以命换命,去医院也感染疫病,让那些专家对我检测试药,拿命去换你姐姐平安回来。”

范祟说完,起身站起来,去开拖拉机,往医院走。

杨秋月追上他,“你发什么颠,我姐在医院里就已经够我心烦的,你去添什么乱?”

“你我现在形同陌路,我的死活于你来说有什么关系?”范祟头也不回地说:“反正我现在孤家寡人,烂命一条,我去医院做做贡献也好,我死了,兴许你还能记住我。”

“你别胡闹。”杨秋月服气了,“我就耍耍小脾气,你就不能让让我,你这么折腾是为了什么呀。”

“为了你。”范祟回头看着她,眼中满是无奈,“你的小脾气一耍就是一年,我被你折磨的要死不活,生无可恋,你要答应嫁给我,不跟我闹别扭,我也不折腾我自己。”

“你就逮着鸡毛当令箭吧,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这是在苦肉计。”杨秋月冷哼着,爬上拖拉机,“行啊,你愿意去感染疫病,那就去,别在这里跟我玩小心机。”

“好嘞,你坐稳扶牢。”范祟拧动拖拉机转盘,突突突地继续往农场医院方向走,“等你姐好了,我们就在养殖场举行婚礼好吗?”

“我什么时候答应嫁给你了?你别自作多情。”杨秋月理着被风吹乱的头发说。

“你不嫁也行,我的红砖小房子修好了,又宽又大,有个小院子,主卧的炕床铺着厚厚的毛毡子,冬天睡着很舒服,夏天睡着很凉快,你就不想过来睡睡,顺便跟我打打仗,尝尝我的滋味?我的肌肉摸起来很舒服.....”范祟一本正经的说。

杨秋月听着他说着露骨的话,脸红得不能自已,呸他一口:“流氓!”

两个人都是年轻气盛的年纪,对那事儿特别的痴迷,两人吵吵闹闹一年多,彼此都没再做过那事儿,别说范祟想了,就是杨秋月午夜时分,也十分想念范祟那强壮滴汗的身子。

心里还有气又如何,杨秋月再作也明白,世事无常,像她姐一样,昨天还好好的,今天就被隔离生死未知,她跟范祟闹了这么久的别扭,也该放下心里那点芥蒂,过过正常的日子了。

杨秋月跟范祟到了医院,果然进不去,不过饭盒医护人员是可以帮忙送进去的,杨秋月跟医护人员再三道谢,让她帮忙传话,跟杨秋瑾说,无论发生什么事情,杨秋月都会与她同在。

杨秋瑾看到饭盒里装着一盒米饭,一份番茄炒蛋,一份青椒炒肉丝,一份麻婆豆腐,都是她爱吃的,心里很是感动,“不知道妈跟天佑收到消息,是什么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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