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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那根脏东西,不知道碰过多少人了,才从一个人身体里出来,又立马奔来寻你。”

“他进来的时候,你也是现在这副神情么?”

离玄并不肯松手,反而越发肆无忌惮地抚摸着狸奴的脸,微微笑了起来,可他的肤色过于凄白,笑容也根本未达眼底。

就好似才从地狱里爬上来的恶鬼,又好似得到解脱的人含笑九泉。

总而言之,离玄小小年纪,看起来真是阴恻恻的吓人。

江暮阳忍不住蹙眉,从旁呵斥道:“你怎么回事?那是你的母亲!难不成,你也想学你那淫|鬼父亲一样,欺|凌羞辱你的母亲?”

然而,这只是幻象,并且还是早已经发生的事情,任凭江暮阳如何,也无法再改变分毫了。

只能看,而不能阻止。

裴清轻声道:“魔物便是如此,天生情感淡薄,纵是骨肉至亲,也要掠夺占有吞噬。”

道理是这么个道理,但江暮阳还是觉得很生气,在他看来,狸奴太可怜了,太狼狈,也太悲惨了。

就好像前世的自己,求生不得,求死不得,时时刻刻都在刀尖上舔血。

如果前世他没有修邪术,没有吞噬别人的力量,增强自身修为的话。

那么,他的下场又会比狸奴好上多少?

也许,他也会沦为别人身下的玩物,被人玩大了肚子,受迫生下孩子。

一生一世都不得自由。

离玄一口一声母亲,可望向他母亲的目光,又无比阴狠,无比炽热,并且已经不满足于,仅仅抚摸他母亲的脸了。

尚且稚嫩的手,顺着玉颈慢慢往下,浑然不顾他的母亲,一声又一声的怒斥唾骂。

“母亲,我曾经是那样的喜欢着母亲,尊敬着母亲,想像其他孩子一样,扑到母亲怀里撒娇。”

“可是,是母亲亲口告诉了我,你并不爱我,你的眼中没有我。”

“我对你而言,不过就是个野|种,代表着耻辱,是你最不愿意面对的一面。”

“可我又做错了什么呢,我只是单纯喜欢着母亲,想要接近母亲,依赖着母亲,结果母亲却一次次地,想要我死。”

离玄说起这话,语气轻飘飘的,神情冷漠,看不出半点感情,他的手已经得寸进尺到,渐渐逼入禁地了。

并且疯狂试探,也可以说是挑衅。

手指轻轻勾起一根红绳,拉到一定的弧度之后,再迅速收手。

铮的一声,红绳剧烈颤动起来,震得铜铃叮当乱响,狸奴好似被人生生踩断了指骨一样,发出了痛苦的惨叫声。

浑身剧烈颤动起来,单薄的身形抖得宛如风中残烛,再配上他泪眼婆娑的可怜模样,那样楚楚可怜,我见犹怜。

但凡是个人见了,都难免生出几分怜香惜玉。

偏偏离玄用心歹毒至极,手指轻轻抚上红绳,摸到了温热的濡湿感,他用指尖蘸了蘸,饶有趣味地放至鼻尖深嗅。

而后舔|舐着修长的手指,直到每一根手指都濡湿发红,水光粼粼。

当着狸奴的面,离玄笑道:“母亲,那死老东西说得对,你的身子确实很……”

最后一个字,并没有发音,他直接凑近狸奴的耳畔,薄唇微微蠕动着,缓缓吐出一字。

如果江暮阳没有看错的话,那个字应该是“骚”。

单看这个字眼的话,并不是什么很恶心的字。

古来有文人骚客一说,也有骚人一说,是比较文雅的词,并不是那种穿的很省衣料,看起来很狐媚的意思。

江暮阳没穿书前,学习并且全文背诵默写过《离骚》,并且也很喜欢《离骚》,所以多多少少,也对这个“骚”字不那么抵触。

可离玄口中说的“骚”,却不是《离骚》,而是恶意十足,也羞辱意味很浓的辱骂。

而被他辱骂的人,不是别人,正是他的母亲。

对于狸奴来说,从他肚子里钻出来的孩子,也是他痛恨的,憎恶的,恨不得千刀万剐,杀而后快的魔物。

江暮阳甚至蓦然想起,前世自己也会用很恶劣的字眼,去羞辱裴清,比如骚、浪、淫、贱、荡。

他只要怒气上涌,就什么事情都顾不得了,怎么痛快,他就怎么做,怎么骂。

而且,往往都是在床上的时候,他会一边和裴清大开大合地大干一场。

一边很嘴硬,也很嘴坏地骂裴清。

现如今回想起来,江暮阳的脸面还真是无光,那时的裴清也真是好脾气的。

骂得那样难听了,裴清都不肯放开他,还要口对着口,喂他吃荔枝。

真是好隐忍的裴清!

“母亲,我早晚会取代那个老东西,成为魔界至尊,届时,子承父业,你便是我的了。”

离玄抬手摩挲着狸奴的嘴唇,肆意玩弄他的唇齿,“母亲,你生得真美。”

“住口!你这魔物!拿开你的脏手,不要碰我!”

狸奴恼羞成怒,竟一口咬上了离玄的手腕,他咬得很用力,似乎要狠狠将他的骨头咬碎成渣,直接吞入腹中不可。

一直尝到了满嘴的血腥气,狸奴才堪堪反应过来,立马松开嘴,狠狠啐了一口唾骂,咬牙切齿道:“真脏!”

“脏?我的身体里,流着一半母亲的鲜血,你居然嫌我脏?”

离玄笑了,抬手掐住了狸奴的下巴,迫他喝下自己的血,冷冷道:“喝了我的血,那么母亲就跟我一样脏了。”

“母亲可要乖乖听话,不要惹我生气。”

“我可是天生的魔物,魔物是没有感情的。”

“我会一点点将你吞噬殆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