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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我还知道上次祁九来找你,被发现了还要找十八线小明星打掩护,你和潘峨差点吵起来这些事儿。”

他像邀功一样仰起头:“厉害吧,都是我的小眼线告诉我的。”

“你估计只记得人家长相,不知道她叫什么名字,这是你的助理——”

“关雎。”晏时清打断,“我知道。”

周青先立即成了一副吃瘪样子,挺埋怨地看了他一眼。

像助理这类职位人员流动很快,晏时清三年来不算上实习助理也有上百个,关雎虽然早和晏时清有过接触,但经常被调到其他地方打杂,直到最近一段时间才和晏时清跟的比较近。

周青先是没想过这位大忙人还会花时间记助理的名字,更没想到他一下就猜中了。

他倒也还是一副不慌不忙的样子,直到把关雎的微信回复了才丢出最后一枚炸弹:

“而且我听说你每个季度会汇三次钱,我花时间找人查了一下户头,一个是柳河,一个是祁燕。”

“还有一个我查了下,是个我不知道的名字诶,叫萧穆。”他声音放轻。

晏时清并不紧张:“你见过她?”

“依稀记得以前见过,现在暂时还不准备见。”周青先实话实说,“但我相信,肯定是存在有心人想去扒你们关系的。”

“你其实藏得挺好的,是不是找了公关帮忙的?但是这点小伎俩,估计云昭娱乐稍微多花点心思就能戳穿。”

他笑容变得狡黠,话语中带了点幸灾乐祸的味道:“你看,你是不是也有想瞒住祁九的事。”

这和周青先的概念不一样,但晏时清不打算解释。

他也不是很惊讶,倒不如是说对这样一天早有准备,冷静得不可思议。

院子长了颗桂花树,没有被开发商挖走,长了三四十年的老树一般不会轻易动土,便留在祁九院落的东南角。

深秋时连着几日下雨,打落满地金黄,满屋都是花香,可惜晏时清没闻到。

祁九便把掉落桂花扫起来洗净了晾干,找了个陶瓷罐子装住,把花味都留给晏时清。

现在周青先手里就把玩着那个白瓷罐子玩,等晏时清把合同的每一项都看清楚。

“你提萧穆,是想威胁我?”直到把最后一页看完,晏时清才开口。

“当然不是。”周青先很快反驳,“她哪能有这么大能耐,你我都清楚,能威胁到你的只有祁九。”

晏时清掀起眼皮不咸不淡地略过他,倒是没说话。

周青先觉得他的反应有趣,但姑且先不打趣他:“我提她只是为了向你说明,我愿意冒风险和你在同一战线,拉你上的不是一条贼船。”

周青先:“我也会坦白告诉你,和我开工作室的风险远大于利益,资源方面绝对会被我爸打压,但渠道会增加。”

周青先出去三年,得到最有用处东西其实是人脉。

云昭娱乐手伸得长,但也挡不到国外去,周老爷子亲手把自己儿子送出国,是没想到会是自食其果。

晏时清却把话题跳开:“你会怎么拿祁九威胁我?”

“不是威胁。”周青先歪着头,很配合地回答,“是诱惑你。”

“潘女士多少有点极端了,我知道她管艺人的手段,尤其是你这种炒单身人设的,知道在恋爱时绝对会让你断得干干净净,不然出事的时候跪着求她她都不会帮你,除非在你这里狠狠讹一笔。”

“她是你肚里的蛔虫,是寄生在你身上生存的。”周青先勾起唇,“但我可不一样,我想和你统一战线。”

“但如果是我的话,会配合你帮你把祁九藏好,或者慢慢铺线,逐渐把你钟情专一的人设立起来,最后你和你的祁九都会有个好结果。”

他告诉晏时清:“你身上到处都是枷锁,但是我却能为你提供相对的自由。”

如果算起来,晏时清软肋应该只有萧穆和祁九,萧穆是牵扯脚踝的枷锁。

而祁九,是晏时清主动朝伸过脖子,握着对方双手为自己落下镣铐。

他没办法和过去做了断,他是灰色的存在,偏激、自私、又敏感。

晏时清不是罪人,但却无时无刻不在背负着罪恶。

在五年前的雨天里晏时清没有做出正确的选择,便不得不带上狰狞泥点一条路走到头。

晏时清确实想独立,想开自己的工作室,想能真正掌握自己的命运。

但万一在这一过程中,云昭娱乐想通过封杀晏时清来杀鸡儆猴从而让周青先乖乖就范,是一件容易到极致的事。

明明昨天祁九才让他不要急,但晏时清就是慢不下来。

达摩克里斯之剑就悬在他头顶,晏时清几乎是要跑起来向自己的目标跑近。

那索性就让和云昭娱乐断线这件事成为导火索,把手里的报复计划提前,在有限的时间里尽早达成自己的目的。

晏时清视线落在桂花香的罐子上,想——

就算最后落得声名狼藉,遍体鳞伤,得到一个两败俱伤的结果,但他回到家里,应该还能喝到一碗桂花酒酿。

他半阖上眼,决定接受周青先互利共生的提议。

“我会找律师再看一遍合同。”他说,“周一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