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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窈怔了怔, 没想会听到这话。

如果是一个月前,她许会十分开心,现在?危机解除, 回?不回云州已不那么重要, 但能?回?去也是欣喜。

“好, 到时便麻烦国公了。”她没推辞。

郁清珣心口更痛,面上没太大变化, 只闭了闭眼?。

*

两日后?,王太夫人下葬, 郁清珣回?国公府养伤。

唐子规等人秘聚郁国公府。

其他事情都已解决,是该处理崔家?了。

半个月后?,唐子规趁早朝时间,起身?参奏刑部徇私枉法?, 早查出平湖遇袭案的真凶, 却迟迟不见动静, 疑似想包庇罪犯!

刑部负责此案的官员大喊冤枉, 言被俘者供出的幕后?真凶远在?河州,非是他们有意耽搁,而是路途遥远,直至今日才堪堪将凶手捉拿归案,此刻就在?宫门外候着。

太皇太后?听了, 让他们将凶手拿进来审问?。

却见进来的不止有刑部所说?的真凶,还有河州节度使徐节——小皇帝的亲舅舅。

徐节一进来,立即跪地陈情解释, 称河州军司马江善与端王及朝臣勾结, 令其手下买凶伏杀淑国夫人唐窈及其子女,并?意图陷害于他, 挑拨他与郁国公及安北大都护唐宁的关系!

殿内众臣惊骇。

年近四旬的河州军司马江善跪地请罪,供认不讳。

言是端王让他暗送一伙贼匪入京,他推脱不得,才让亲兵“钱老大”,买通道县的贼匪进京,但他并?不知道,端王是要伏杀淑国夫人及其子女,那?群贼匪入京后?,另有人接手了此事。

太皇太后?大怒,问?接手伏杀之人是谁。

河州军司马答不出来,道他只与端王联系,并?不清楚后?续发展。

刑部官员适时掏出奏本,双手呈上道:“禀太皇太后?,平湖案的被俘者已指认两人,一人为河州军司马江善的亲兵‘钱老大’,另一人为罪逆崔钰的长随崔山海,被俘者言‘钱老大’买通他们入京,崔山海则安排他们伏杀。”

“这两人呢?”

“太皇太后?恕罪,臣等人前去捉拿时,此二人皆已自缢身?亡。”

“死了?”

“是,臣等根据被俘者口供,寻到京郊一田庄,抓到庄上的厨娘,经那?厨娘及周围村民指认,那?群伏杀淑国夫人的贼匪入京后?,就住在?那?田庄里,而田庄的主人则指认,半年前租赁下他庄子的人,正是罪逆崔钰的长随崔山海!”

“这么说?来,与江善、端王勾结,伏杀淑国夫人的是那?崔钰?”太皇太后?沉了脸。

刑部官员不敢说?端王,只道:“崔山海已死,臣不敢妄言,但崔钰胁迫姬清宁,陷害淑国夫人一事已定案。”

虽然没有直接证据,但崔钰有前科。

崔侍中心知不妙,迅速起身?出列道:“太皇太后?容禀,那?崔山海虽是我儿崔钰长随,但他并?非我崔家?人,他所做之事,未必就是崔钰所为!且涉案两人皆已身?亡,怕是有人蓄意灭口,欲加之我儿头上,让我崔氏百口莫辩,还望太皇太后?明鉴,此事我等未曾参与,我等对陛下之心日月可鉴……”

“崔侍中倒是会推脱,崔山海姓崔,还是崔钰心腹长随,如此铁板钉钉之事,若跟你崔家?无关,那?跟谁有关?!”唐子规当场冷怼。

崔侍中抓紧笏板,厉声辩道:“现在?崔山海和那?钱老大已死,崔钰也跑了,自是你们说?什么就是什么,死人又?不会开口辩驳!”

崔钰畏罪潜逃之事他已经撇清。

小皇帝年幼,太皇太后?绝不会看?着郁清珣一家?独大,只要他咬死不认,对面便没法?拖他下水!

“且此事要说?嫌疑,身?为河州节度使的徐节度不也有嫌疑?那?自认与端王有联系的江善是他心腹,而钱老大又?是江善的人,那?群伏杀者还全出自河州!”崔侍中冷冷扫向徐节。

徐节当然不认,横眉怒道:“被俘者亲自指认的事你还能?狡辩!我且问?你,崔钰若没与端王暗中有私,没有使人虐杀皇室宗亲姬清宁,他又?为何要潜逃?!你难道要说?这也是别人污蔑?还是说?……”

“你有何证据证明我儿与端王有私?!”

“他能?看?懂端王密文……”

“你怎确定那?就是端王密文?”

“郁四在?谢中丞、刑部尚书、大理寺卿面前亲口所言,又?有白家?仆从作证,此乃人证物证俱在?之事,你这般言语,是在?质疑负责姬清宁一案的三法?司,联合冤枉你儿吗?!”徐节怒怼。

崔侍中拒不承认,“提供密文的郁四死得不明不白,白家?仆从被折磨得奄奄一息,谁知是不是屈打成招,那?所谓密文又?到底是不是真!”

“你……”两人争执得正火热。

殿外陡然传来内侍高?声通禀,“启禀陛下,平州节度使郁清瑜请求朝见。”

徐节与崔侍中的争吵一停。

殿内众臣目光交接,不懂郁清瑜怎么会这时回?来。

太皇太后?亦是不解。

“宣。”

“宣平州节度使郁清瑜觐见——”

声音一层层传出。

少顷,穿着二品紫官袍的郁二郁清瑜自外进来,先朝上拜礼参见。

“卿远道归来,不在?家?中歇着,怎来上朝?”太皇太后?问?。

各州节度使没有调令和假期,是不得擅离职守的,郁清瑜此次回?京,还是打着为嫡母王太夫人奔丧的名义。

“禀太皇太后?,臣归家?途中,路经鲁州,意外撞见鲁州贝县田家?村村民,状告清河县崔氏崔仲,为避田赋,勾结贝县知县及巡田御史,将原本该崔仲交付的良田税,加到只有贫田的农户身?上,使之不堪赋税,家?无粒米,几近饿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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