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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格的大脑有近半小时的放空, 她在五分钟时及时醒悟,在愧疚感翻涌而上之前,及时抓住林誉之的胳膊:“林誉之。”

林誉之停下:“嗯?”

“那你不会推开我吗?”林格说, “其实你——”

“其实我也很享受, 对吧?你是不是想这么说?”林誉之无奈, “我也是个人,林格,你有没有想过,有没有动动你那聪明又可爱的小脑袋瓜——我也是个男性?”

林格好似被烫到了,警惕松开手。

“我也是个生理正常的男性,别把我想成是什么圣人,我也不是和尚,”林誉之微微垂着眼, 看她压在自己手臂上的手, “你之前说过的, 男人都很恶心,来者不拒,经不住诱惑。如果是其他人, 我当然能推开,我又不是鸭, 不喜欢被人非礼。但——”

“因为是你,”林誉之说,“我没办法推开你。”

林格假装听不懂, 目光偏移,不看他的眼睛:“你说得就像我很重。”

“不是体重, 是份量重——”林誉之忽然一顿, 不再往下说, 似是察觉到不适合再直白讲,他转移话题,“来吃吧,栗子凉了就不好吃了。”

炒栗子很香,壳子薄薄,早就已经裂开。

林格不能拒绝,噼里啪啦剥开几颗,塞进口中。

片刻后,她想了想,又打开手机,发微信给心理医生,想要和她约近期的谈话。

下午时分,王霆难以启齿,却还是吞吞吐吐地告诉她,自己听到的那些。

林格表面若无其事地嗯嗯,说估计是林誉之的恶作剧,也不知道对方能不能信。

多半是不信的。

大家都是成年人了,这些话顶多骗骗小孩子。

算了。

无论怎么讲,面子上能过得去就好。林格想,王霆这个人不错,别的不说,挺诚实的,应该不会闹出什么大的幺蛾子——不像杜静霖,如果昨晚是杜静霖听到这些,现在他已经抄起菜刀一路电光火花地勇猛劈砍过来了。

林格惊讶地发觉,自己那点苦中作乐的天分似乎渐渐地回来了。

真了不起啊。

林誉之在厨房做晚餐,顺带着告诉她,他打算给酒柜的那些藏酒分门别类地贴上标签,免得她下次拿错了酒、误喝。

林格趴在沙发上:“你表现得就像很乐意再被我非礼一次。”

“毕竟林大小姐魅力难挡,”林誉之细细切菜,“我也只是一个抵抗不住你魅力的凡夫俗子。”

林格乐意听这些应承话。

她点评:“你就这点好处了,虽然嘴巴损,但该夸人的时候,一点儿也不吝啬。”

林誉之颔首:“没错,毕竟有人郑重其事地告诉过我——‘林誉之啊林誉之,你这人嘴巴毒,但不瞎’。”

喔——

那是什么时候了?

林格努力想,没想到。时间太久太久了,久到她开始渐渐记不起以前的事情。她的记忆里珍贵,只拿来记昂贵的回忆。

林誉之端菜:“好,吃饭——”

林格问:“什么饭?”

林誉之说:“压惊宴,压一压我昨天险些被——”

“哗啦。”

林格拿着木筷子,狠狠往两边下压,硬生生掰断一根。

林誉之改口:“压一压林大小姐昨夜险些纡尊降贵青睐我的惊。”

林格对这个回答很满意。

饭吃到一半,林格又不自在。

林誉之衬衫领子扣得高,可再高,也挡不住他脖子上几道鲜明的指痕。林格都已经忘掉了,她忘掉自己是怎么伸手抓他的脖子,又是在什么样的情况下让他说出“别亲”这样的话……断片的糟糕后果在此刻一一浮现,而她什么都记不起。

只看到林誉之在灯下的脸庞。

他不笑时,还有些落寞的影子。脖子上那点红痕若隐若现,无声地控诉——

林格移开视线。

阳台上的窗子没有关紧,风吹来,将窗帘高高扬起、扬起,像一只鼓动着翅膀,展翅而飞的漂亮大蝴蝶。

蝴蝶。

漂亮的、舒展的蝴蝶被困在透明的玻璃罩子内,没有丝毫生机,只有光彩璀璨的翅膀来满足着路人的眼福。

阳光灿烂。

林格听到护士在叫她的名字,她直起身,向心理医生的白色诊疗室靠近。

她很困惑,困惑自己近期渐渐又起的感觉,但目前仍旧是对曾经的那个人;林格确定自己没有什么处,女情结,她也不是传统派,支持性向自由xp自由,她不确定之前长达三年的少欲是否受到药物和情绪干扰,可现在的她竟然在酒后袭击了对方……

她斟酌着,用了袭击一个词。

心理医生并不赞同,她严格地确认:“所以,你们发生了关系?”

林格摇头。

“醉酒后并不能证实你的真实想法,尽管有俗语叫做’酒后吐真言’,事实上,人在酒后的很多行为未必是出于本心,”心理医生说,“林小姐,你近期尝试过和其他异性的交往吗?”

——没有。

——可以说是,一塌糊涂。

……

受职业影响,做自媒体的人都知道,倘若是美妆、服饰等等赛道,女粉的消费能力和占比远远大于男粉(特殊的大网红直播除外)。

对于林格,尤其是从事自媒体平台很久的女性来讲,她现在的消费者和衣食父母都是女孩子,仅有的男性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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