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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国人真的把钱分的很清楚吗?」

「好朋友突然要求很严格的AA,是因为我做错了什么吗?」

「团队成员骤然变抠门是什么的征兆?」

「德国人有可能会被葛朗台夺舍吗?」

……

景玉很不理解。

但她大受震撼。

不知道为什么,在从海德堡离开的时候,一直像大金毛一样洒脱、快乐、单纯率直的希尔格,忽然间像换了一个人设。

举个例子。

从海德堡回慕尼黑的途中,希尔格抱过来一堆薯片,亲亲热热地和大家分了分。

到了景玉的时候,他特意将最大最好吃的一包递给景玉。

景玉超开心地接过:“谢谢。”

“不用谢,”希尔格笑眯眯,“1.29欧。”

景玉:“……”

她沉默两秒,从包里找出零零散散的硬币,递给希尔格。

希尔格用大金毛一样的湿漉漉眼睛看着她,快乐地哼着歌离开了。

景玉哗啦一声撕开薯片的袋子,她一边吃薯片,一边认真地想。

她是不是哪里得罪希尔格了?

再举个例子。

下车后,希尔格去买了一些水,景玉已经准备好给他钱了,但希尔格却下意识地拒绝:“我请大家的,你直接喝就好。”

景玉松了口气。

她刚准备将硬币放好,希尔格却盯紧了她手中的钱。

僵持三秒后,希尔格犹犹豫豫着开口:“Jemma,喝完后可以把瓶子给我吗?或者现在给我0.2欧,这是退瓶子的价格。”

景玉:“……”

景玉直接把水钱给他了。

她陷入沉思。

希尔格是对她有什么不满吗?

还是说,希尔格体内那些属于德国人的严谨因子蠢蠢欲动了?

景玉喝完了整瓶水,想到脑壳痛,都没有想清楚希尔格今天的行为逻辑。

她不理解。

如果还是以前的话,景玉已经开始去找克劳斯进行“关于德国人在金钱上的严谨划分问题及勤俭突变性因子”的热切探讨了。

可现在不行。

克劳斯不再对她的疑问做出负责。

他不需要再教导她,也没有再为她解答的义务。

这样贸然的询问或者聊天会严重地打扰到对方。

意识到这点之后,景玉稍微有那么一点点小失落。

然后——

她忽然想到,自己之前也是和克劳斯先生这样,每一欧都计算的很清楚。

那那个时候的克劳斯,是怎么看待她的呢?

会像她一样觉着这种行为不可思议吗?

景玉试图回想当时克劳斯的表情。

——应该不是。

——他虽然也有点吃惊,但只是一开始。

——除第一次会惊讶之外,剩下的时间,当她提出鲜明的AA时,克劳斯先生一直很温和地笑。

他说:“可以。”

“一开始怎么没看出来,你是只喜欢收藏金子的小龙?”

“贪财的龙宝宝,是准备把你的山洞填满珠宝、然后趴在上面睡觉吗?”

小龙,龙宝宝,龙宝贝。

克劳斯先生用了这么多有趣的昵称来称呼她。

不像景玉。

脑子里只有一个“老硌磨”。

……

景玉越想,越有那么一点点赧然,她忍不住给克劳斯先生发过去短信。

景玉:「克劳斯先生,谢谢你之前的包容」

另一边,大学植物园中,刚刚帮凡妮莎老师搬过几盆兰花和蕨类植物的克劳斯,坐在白色的圆椅上。

他洗干净了手,圆桌上放着沏好的红茶,还没有来得及品尝。

现在是非开放时间,植物园内只有老师和一些义务帮忙的学生,来照顾植物,或者做一些记录。

这些蕨类和一些来自马达加斯加的植物郁郁葱葱地生长,茂盛充盈。

克劳斯拿出手机,看到景玉发来的短信。

他回复。

「很荣幸能为你提供服务」

消息刚刚发出去,克劳斯先生又收到希尔格发来的短信。

他们昨晚交换了联系方式,克劳斯还得到希尔格的IG、Twitter、Facebook等等多个社交软件的账号。

希尔格:「克劳斯先生,我的朋友向您表示诚挚的感谢,您的建议真的很有用」

希尔格:「今天对方看我朋友的眼神都不一样了!」

克劳斯回复。

「继续努力」

-

在八月份初,景玉后知后觉。

现在的她很需要社交——不是平时和同学进行的这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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