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需要一个能够认识更多潜在客户的场合。

单单是一个华商会,还不够,她如今的社交方式太过于单一、狭窄。

之前克劳斯还会主动带她去看一些运动比赛,或者参加一些活动,但景玉清醒地认识到,那个时候结交的人脉并不是多么坚不可摧。

在那些人眼中,她的身份是「克劳斯先生的女友」,而不是「一个可以谈生意的合作伙伴」。

德国人大部分喜好运动,比如克劳斯,他最爱的就是高山攀登、射击、狩猎、马术表演等等,偶尔也会去浮潜,看一些比赛。

景玉很感激自己曾经参与过他的生活。

这让她此刻在寻找社交活动时多了一个参考物,能够更快速地寻找适合自己的方式,少走冤枉路。

首先,去掉一些花费高昂的运动项目,景玉在社交方面的经费有限;

再去掉一些她这个小体格承受不了的运动,避免适得其反……

挑挑拣拣,景玉最终把目标放在了射击俱乐部上。

在景玉的认知中,德国,射击俱乐部的成员可以申请合法的持枪证,或者,更贴切的叫法是‘拥枪证’,可以拥有属于自己的枪支。

景玉觉着这个很酷,如果真申请下来之后,放支枪在身边,还可以防身。

在国内人的认知中,很多国家都不够安全。

栾半雪出来这么久了,现在手机屏保还是一张符——一张栾爸爸花了大价钱请道士画的符,拍了照片发给她的,要求她一定要设为手机屏保和壁纸。

据说该符防火防盗防男人(不怀好意的),驱魔驱鬼驱邪灵。

还能跨国保佑,就算是德国老毛子地盘上的鬼,也能给治的服服帖帖。

景玉真心佩服。

但她并没有一个能够通过高科技手段为女儿驱邪的爹,只有一个本身就像邪灵招人烦的生物学父亲·老冤种。

根据统计数据表明,德国拥有着130万多个射击俱乐部的成员。很可惜,景玉认识的、熟悉的射击俱乐部成员,只有克劳斯先生一个人。

她犹豫了一段时间,才给克劳斯先生发去言辞恳切的短信,大致内容就是自己对射击很感兴趣,想要加入射击俱乐部,现在想要知道自己需要做些什么,需要帮助,希望克劳斯先生在方便的时候给她回个短信——电话更好,她有很多问题想要咨询。

这封言辞恳切的短信并没有得到立刻回复。

大概过去半小时,景玉才收到克劳斯的答复。

克劳斯:「我很高兴你愿意来找我」

克劳斯:「不过我等下要看棒球俱乐部的比赛」

克劳斯:「比赛大概在八点钟结束,那个时候,我们开视频聊?」

景玉虽然迫切想要得到咨询,但她还是回复了「好的」。

毕竟是她有求于人,她要尊重对方的时间安排。

景玉从来没有一秒觉着克劳斯先生的回复如此令人渴望。

或许是为了照顾她的无安全感,克劳斯之前一直很及时地给她反馈,回应。

像这样的,还是第一次。

等待的日子总会如此煎熬。

景玉喝掉一杯热巧克力,吃掉加了肉桂的乳蛋饼。

她还去洗了个热水澡,把头发吹干,看完一个很没有营养的帖子,做了10个仰卧起坐。

在她犹豫着要不要放弃运动的时候,克劳斯先生终于发来视频邀请。

景玉坐的端正。

很严谨,

屏幕上,克劳斯先生显然刚刚欣赏完比赛。

看背景,现在的他应该在酒店房间中,穿着墨绿色睡衣,金色的头发半干,发梢还有些湿润,锁骨处被热气蒸的有些红润,泛出好看、诱人的血色。

景玉惊了。

哇喔,他居然还去洗了个澡。

还穿着这么好看的睡衣!!!

她确定这是新睡衣,因为她从来没有见过对方穿过。

印象中,克劳斯先生只穿过一次墨绿色睡衣。

克劳斯直接切入正题,问:“你为什么想要加入射击俱乐部?”

景玉毫不犹豫:“因为我想要一把自己的枪,英俊的克劳斯先生。”

克劳斯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重点落在奇怪的地方上,若有所思:“用到我的时候,称呼是’英俊的克劳斯先生’,不用的时候,就是’尊敬的老东西’?”

景玉:“……”

“好了,”克劳斯不调侃她,脸上带着微笑,声音低下去,“被你利用也是我的荣幸,小龙宝贝。”

景玉清了清嗓子,她问:“我需要为我的目标达成做什么吗?”

“我们先从最基本的谈一谈,”克劳斯告诉她,“按照目前的法律,你想合法拥有枪支,途径只有下面几种——竞赛,狩猎,收藏,工作需求,自卫以及继承。”

他放慢语速,好让景玉能够听清楚。

“首先,竞赛,你需要先加入俱乐部,拿到使用需购买武器的训练证明——至少一年,通过die erforderliche Sachkunde之后,去开无罪证明,用’正当理由’才能申请,”克劳斯强调’正当理由’四个字,“比如说,你需要枪支来参加运动比赛。”

景玉感觉上帝一脚踹上她的门,还关上窗。

“至于狩猎,”克劳斯顿了顿,“你应该明白。”

景玉明白。

她需要先去猎人学校参加学习、通过考试。

好了,上帝不仅踹她的门、关她的窗,还在上面钉满了木板。

钉死了。

收藏?更不可能,景玉没有那么多钱去合法购买古董枪支,这类的枪支有很多也不适合拿来使用。

工作需求?pass。

她难道要说自己为了保护娇嫩的葡萄酒?所以申请拥枪证?

“只剩下最后一个,”克劳斯慢慢地说,“继承。”

景玉骤然眼前一亮。

她说:“克劳斯先生,我记得您好像有很多枪耶,要不——”

“不行,不可以。想都不要想,把你糟糕的念头全都压在心里面,一句话都不要说,”克劳斯笑着打断她,“我不可能收养你,法律不允许,我私心更不允许。”

“除了特定场景下,你也不能称呼我为’Daddy’或者‘爸爸’、‘父亲’。”

“’爹’这个字也不可以,不要以为我不懂中文。”

景玉沉默两秒。

她啪叽啪叽地为他鼓了鼓掌,由衷地说:“好家伙,您都学会抢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