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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展到现在为选拨最优秀的选手代替南楚在世界征战夺得金腰带,当地出台双赢政策,企业出钱扶持此行业,赢得比赛的企业获得声望与各项资源。

一年一度的争霸赛专为此诞生,举办地正是Knight拳馆,它坐落于声色犬马的流连街,也是南楚最著名的销金窟。

来巴西太久竟然忘了这件事,顾意弦压下情绪,随手发了个表情后把手机放回衣柜。

脑内不断浮现巴西当地女子组格斗冠军佩戴金腰带的场景,她垂睫,一把扯下腰间崭新的黑腰,脱掉道服走进淋浴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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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night拳馆的二楼观看台与楼下金属工业风不同,四张黑石英圆桌与雕刻繁复的沙发椅摆放有序,分别代表拳击馆以及背后掌握南楚经济命脉的企业。

墙面竖立一块巨大的电子计分板,自动录入四家企业旗下拳击馆的胜局点数。点数排名最高者可挑选任意公司的一个场所经营权或订单,相反排名越低有概率被抽取同样的次数。

这项规则是为避免四败俱伤私下拟定的君子协议,由站在权势顶峰的掌权人们制定。百年传统延续至今,Knight拳馆的二楼代表南楚上流阶层的金字塔,因此被戏称为

——四方王座。

排序第二的位置,圆桌的电子牌印有水墨字【万关拳击馆[华森]】,顾檠坐在主位,手里握着黑屏的手机,头微微往后仰,“也许小弦需要在巴西呆两年。”

“你还真舍得啊。”

他没回答,嗓音清淡,“比赛马上开始了,没一个守时的。”

顾沭抬借着光看了眼顾檠额前的浅疤,抬起下颌示意旁边的人把烟斗递过去。

石楠瘤木的烟斗烧着昂贵的沉香和檀香丝,白烟飘向没有署名的第四个位置,那里曾写有黑金字体【纵横拳击馆[Gallop]】。顾檠扫了眼,表情倦怠地挥手让候着的人出去,等观看台无外人时才开口道:“Gallop最近动作很多。”

“自从江家老四从军校回来掌权后,Gallop和以前天壤之别。”

“那就去使点绊子,我不想在二楼看到他们。”失去四方王座的江家,顾檠感受不到任何威胁,他抬起烟斗浅吸了口,随口问:“江家老四叫什么来着?”

“江枭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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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枭肄人呢?”李平不悦地质问。

面前这个梳着油头,系着蝴蝶结,西装革履的男人,Gallop江家排行第三,性格最暴躁的江侑安。再不济还有江家长姐江珺娅,老二江掣宇。他盯着江侑安十指love&peace的刺青,无语地想江枭肄怎么会派这个最无脑的来谈判?

“哦,他今天有事来不了,特意吩咐我带话。”

“有什么话可以电话讯息说。”

江侑安神秘一笑,“等会你就知道了。”

“行,那去会议室。”

他挥手,“不用麻烦,就在这儿。”

什么怪癖非要在拳馆后院谈事,过度友善反而让人警觉,李平盯了几秒。“江枭肄让你来带什么话?”即使保持镇定,他的声音里有一丝掩饰不了的心虚。

江侑安早有准备,从西装里拿出张备好的小抄,浓眉皱成一条粗线,清咳声,“李平,无源拳馆和你的公司现在入不敷出,长此以往只会破产,而我江枭肄爱好助人为乐,力排Gallop众议,拯救无源于水深火热之中,为你们提供资金、公关、规划、管理权自由等。”

李平翻了个白眼打断,“他这意思,我该颁发个热心市民奖?”

“我会转告他的。”

江侑安点头,继续模仿江枭肄那优雅平缓的腔调,念出白纸上笔锋凌厉的黑字,“做人要守信,显然你不懂什么叫君子一诺千金难换,但我足够有诚心决定再给你一次与Gallop合作的机会。”

“价格不变?”

江侑安伸出一根手指头,意思是只能比之前开价多一倍。

李平的眼里布满贪婪,他冷笑,“呵,听我一句劝,没金刚钻就别揽这个瓷器活,别搞得双方都难看。”

来之前江枭肄反复叮嘱“不要威胁,要讲道理”,“不要动怒,你是去谈判不是去打架”“文明现代社会”诸如此类。江侑安判断几秒,谈崩等于用不着纸条,接下来的话比较通俗他记得住,“行,那我代他问你最后一句,谁在背后搞鬼?”

李平暗暗心惊,江枭肄怎么知道背后有人指点,他嘴硬,“别搞那些阴谋论,无源——”

砰!

一拳到肉。

“啊——”李平只来得及惨叫一声,鼻子便血流不止。

江侑安拽住李平的领口,极为兴奋,“这就是为什么不去会议室的原因,早猜到你这老狗会这样,江枭肄让我转告你,他想做个善良有素质的人,只要你说背后搞鬼的人是谁,故意抬价毁约的事儿就这么算了。”他一记重拳砸过去,“好好珍惜最后的机会,嗯?”

这几年Gallop为重回四方王座,左手搅拨风云强迫竞争对手放弃这片战场,右手将他们并入自己的公司。

一切少不了江枭肄三个字。

江家老四,此人喜欢先礼后兵,前者通情达理保证人人分得应有利益,后者兵戎相向手段狠决。

李平苦不堪言,难怪今早右眼皮一直跳,他在这场商业战争中被当枪使了。江侑安这拳头跟他妈秤砣似的,眼看又要砸下来,他连忙说:“华森,是华森建筑。”

“哦,原来是姓顾的。”江侑安嘟囔着脚下没省力气。

李平受不住力捂着小腹大叫:“操!我他妈都说了还动粗!”话音刚落又被来了个过肩摔,这次他叫的力气都没了。

“记住了,Gallop的准则是睚眦必报。”

“......”

“还有一句话想听吗?”

李平躺在地上满脸是血,生无可恋。

“对于愚蠢又不知好歹的人,江枭肄向来只讲究百倍奉还,所以,以后把尾巴夹好了。”江侑安把江枭肄早就备好的医药费扔到李平脸上,“不然弄死你。”

出了无源拳馆,江侑安拨通电话汇报情况没人接,只能转而给江掣宇打过去,提及华森,电话那头传来砰的声,他问怎么了,江掣宇巧妙绕过,他浑然不觉有什么问题,笑着说:“李平居然说他要为阿肄颁发个热心市民奖。”

江掣宇眼角抽搐,他站在这被阴阳怪气一小时,哪门子的热心市民?

通话外放,谈话清晰。

“热心市民奖?”

嗓音低沉到像在喉间塞了块吸力极强的磁铁。

对面被逆光模糊的背影,宽肩挺阔充满力量感。男人修长的指间架着支万宝龙钢笔,凛硬骨节骤然突显,一秒切换回刚刚的话题,他诙谐地说:“二哥,我不反对你玩女人,但别让精虫逆行把脑子搞坏了。”

江侑安在电话那头扑哧一声笑出来。

江掣宇默默挂断电话。

他因贪色在外过夜,祸从口出给华森有了可乘之机,犯了江枭肄的忌讳。华森二字从听筒传来时,地板四分五裂的烟灰缸差点没把脑袋砸个窟窿。

“以后少鬼混,多关心Gallop的生意,我会让长姐减少你下个月的开销作为无源谈崩的补偿。”江枭肄甚至没回头,口吻平直暗含强势的压迫感,“绝对不要在外面暴露你在想什么,绝对不要让任何人看到你手里的底牌。”

他轻描淡写地说:“我不想再重复第二遍,现在可以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