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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仲贺环紧了些谈宴,喟叹道:“你这样,总是让我控制不住想要吻你。”

谈宴撑着钱仲贺的胸膛坐起来,明亮的双眸倒影着钱仲贺俊朗的脸颊,眼尾还泛着红,像是遭人蹂.躏过一般。

可事实两人都知道,谈宴眼尾的湿润泛红还无关情.欲。

谈宴慢慢垂首,在钱仲贺的唇瓣上轻轻碰了碰,这下眼尾的红便染上了些许不可言说:“那就不要控制,吻上来就好了。”

四片薄凉的唇瓣一触即离,谈宴像是不满意地嘟囔:“你总是太过于绅士,其实这些事情不必言说,有时候想要亲吻,你只要拿出你在谈判时百分之十的霸道,就能让我唔……”

钱仲贺还未等谈宴说完,便忍无可忍地吻了上来,吞下了谈宴口中剩下那些话。

嫌他太过于绅士?

??他总是怕谈宴承受不住这些,可谈宴却仿佛不太明白他的良苦用心。

那今晚就让谈宴认识到,招惹到秉性难移的狼会是多么可怕。

钱仲贺把谈宴放在甲板上,身下铺了一层驼色软绒地毯,硌不到谈宴的皮肤,海水溶溶,月光皎洁,沁透了谈宴的肌肤,在那片洁白纤瘦的锁骨上映下淡淡的银光。

钱仲贺含着谈宴的耳垂,声音悬得极低:“你现在像一只没有爪子的猫,知道吗?”

谈宴大口喘着气,声音破碎:“反……反正,就算有爪子,我也……不会伤害你……”

钱仲贺赞许地吻了吻谈宴的侧颊,“很好,真乖。”

谈宴勾着钱仲贺的脖颈,那双漂亮清淡的眉眼染上一抹桃红,瞳孔失焦,眸光透过恒温玻璃看向苍穹,掩藏在月亮身后的星星仍旧泫然挂在天边,悄然窥望着甲板上的春光乍现。

谈宴迷离地想,明明已经说了不看星星,可他此时却把天上的星星看得分明。

原来他和钱仲贺早已颠倒了姿势。

钱仲贺的指印留在谈宴的腰侧,那道纤薄的后腰有一颗小小的黑痣,汗水顺着流畅的脊线滑落,缓缓滑过那一颗痣。

钱仲贺俯身含住那颗痣。

谈宴的腰肢上有一颗痣,只有他知道。

有一次在跑马场上,谈宴的后腰不小心被撞青一块,回来才察觉到疼意,但却没有对钱仲贺说,只是私下里买了莫匹罗星软膏涂抹,那天钱仲贺来找他时,便不巧地撞上他涂药。

那一韧薄腰在半隐的黄昏中显现,被打上一层橙色绒光,像是铺垫一道柔软的洋绒布,衬衣的下摆一半被撩上去,一半微微垂落,拱在谈宴的手臂间。

谈宴被开门的声音惊了一下,看到逆着光站在门口那道修长的身影,涂药的动作一顿,随后心虚地放下衣摆,将软膏藏在手心,先声制人:“贺贺,你怎么不在下面等我?”

钱仲贺迈步踏进房间,闻到房间里淡淡的药香味,眉头微蹙:“你太慢了。”

“那你再下去等一会儿,我快好了。”

钱仲贺的眸光落在谈宴蜷缩的手心上,低声问道:“手里藏着的是什么?”

“没什么,”谈宴想要打马虎眼带过,却在钱仲贺渐蹙的眉头下坦白,“只是一个药膏。”

钱仲贺急声道:“你受伤了?!”

“没有没有,”谈宴把药膏递给钱仲贺,快速撩起衬衫下摆,露出后腰那一块淤青,在白皙的腰肢上十分扎眼,“就是在跑马场上不小心碰到的,涂完药就好了。”

钱仲贺眉眼间闪过心疼:“为什么不先告诉我?”

“都说了是小伤,不要紧。”谈宴道,“要是跟你说了,你又要小题大做了。”

钱仲贺捏着软膏,不置可否。

谈宴扯了扯他的衣袖,讨好道:“反正你现在也知道了,别计较这件事啦,帮我涂个药吧。”

没等钱仲贺答应与否,谈宴便主动转过身去,单手撑着书桌,另一只手勾起下摆,露出一韧薄腰,那片腰线条流畅清晰,独属于少年人的劲瘦,脊骨侧有一颗黑色小痣,突兀地出现于那片白皙之处,可又莫名性感。

钱仲贺自然不会拒绝谈宴的请求,可他却盯着那颗小痣看得入神,直到谈宴催促:“怎么了?不会涂吗,很好涂的,用药膏把那片淤青覆盖住就好了。”

钱仲贺扶住谈宴的腰,随意地‘嗯’了一声,眸光低沉,药膏涂在指尖冰冰凉凉,他先用手掌温度暖热了药膏,才涂上那片淤青。

手心下方那片腰肢如此细腻柔滑,如同此时这般——

钱仲贺固定着谈宴,随着游艇的摇晃而摇晃,此时天地沉浮,恍惚间宇宙只剩下他们两人,在这飘荡的大海中共赴情渊。

钱仲贺抓着谈宴细瘦的脚踝,内侧印下一吻。

情迷意乱间,谈宴失智般地仰望着钱仲贺的下颌,刻在骨骼里的爱意汹涌而出,情不自禁地迎上,主动到不可思议。

谈宴攀住钱仲贺的脖颈,亲吻那道薄唇,声音喃喃:“真好……”

钱仲贺身形一顿,随后用力更大:“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我……我……”谈宴的声音不成腔调,“这样的你……真迷人……”

让他看清钱仲贺脸上的意乱与情迷,这是他带给钱仲贺的,独一无二的。

狂乱与颠迷,都在这一隅甲板上疯狂翻涌,黑暗的沉水被鲸群破开,心向升起的朝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