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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这关系到时章很隐秘的情绪,连宋拂之自己都没有问透。

再往前推,节目上的那些内容洛琉璃都看了,从节目开始再往前……

宋拂之不自在地咳嗽了一声,隔空点了点洛琉璃:“你可把我害惨了。”

洛琉璃挑眉:“我又怎么你了?你说说。”

宋拂之很无奈,但自己回想起来,也觉得挺搞笑:“我们搬家的时候,时章发现了我衣柜里放着的那一大堆小玩意儿……您老送的那头龙,就摆在最上面。”

不出所料,洛琉璃爆发出了惊天动地的大笑。

“啊哈哈哈,这明明就赖你自己,谁叫你不藏好?”

宋拂之有口难辩:“我藏好了,但我没注意到他帮我把整个衣柜都给收拾了。”

洛琉璃又是一阵狂笑,眼泪都出来了,幸灾乐祸地问:“所以,所以你现在,还好吧?”

“还好。”

宋拂之想起节目之后,时章说要他“补礼物”,那句话被他打断了,但宋拂之知道,时章肯定就是想要他展示一遍。

宋拂之觉得头疼:“希望姓时的永远也不要再想起来了。”

这俩人结婚之后可太精彩了,洛琉璃笑得不行,叮嘱宋拂之回去复习一下用法,万一哪一天就要随堂测试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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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的空闲时间贡献给了洛琉璃,离开学更近了些。而宋拂之的旧房子还没收拾停当,那位大学生都快要来看房子了。

周末,两人直接奔去了宋拂之的旧房子。

其实经过几次搬家,里面就只剩下一些细碎的小东西了。

比如一盒曲别针,三脚架,还有一把cosplay用的刀,零零碎碎的。

时章和宋拂之分工,给空房子做了遍大扫除,很快就弄完了。

“这些东西放哪去,我们家还是你家?”宋拂之抹了把汗问。

“都行。”时章道,“要不放去我家,cosplay摄影相关的东西都在那儿。”

宋拂之说“行”:“顺便把你那儿也收拾收拾。”

去时章家的路上,他们路过了一家花店。时教授下去买了两盆花上来,说要摆在阳台上。

那窝红隼飞走之后,阳台就显得格外空旷,他想拿点儿东西填一下。

宋拂之说:“我们不常回你家啊,没法每天浇水。”

“我买的品种不用经常浇水。”时章笑着说,“而且根据本人的经验,有时候不管它,植物反而能长得更好。”

行,在这方面时教授是权威。

两人运着东西回到时章家里,宋拂之拎着自己的东西,时章抱着那两盆花。

“这些放哪儿比较好?”宋拂之看着已经成为摄影棚的客厅,问时章。

时章笑着指了一下他放满cos服的那个房间:“军火库呗。”

宋拂之一拍脑袋:“早知道应该把我们上节目穿的衣服也带过来,可以放里面。”

“对哦。”时章也意识到了,“下次吧。”

说着,时章抱着花去了阳台:“我去弄弄花,弄好马上就来。”

宋拂之拿着cos刀和三脚架,已经推开房间门了,应了声好。

宋拂之还记得他初次推开这扇门时的震惊,谁能想到他现在已经对这间房无比熟悉。

放cosplay道具的区域在房间最后面,那些花瓣标本还挂在墙上,每次宋拂之经过,都不敢看它们,却又忍不住驻足。

宋拂之把刀和三脚架放好,剩下的都是更零碎的物件,别针透明胶之类的,cos的时候或许可以用来修衣服,不知道该摆到哪儿。

然后,宋拂之看到了靠在墙边的柜子,上面有几层抽屉。

宋拂之喊了声:“时章,文具能不能放柜子里啊!”

没人回应他,只有外面传来的洒水声。

估计植物学教授正在醉心于侍弄花草,暂时没分开神。

于是宋拂之没再扯着嗓子喊,拉开一格抽屉,看到里面码得整整齐齐的亚克力小盒子里,装了很多配饰。

又开了一个抽屉,里面装满了假发。

真是挺满当的。

宋拂之心想着,干脆直接拉开了最下面的那个抽屉。

这都是什么——书?本子?怎么都装在透明密封袋里?

宋拂之下意识就打算把抽屉合拢了,不经意多看了一眼,就在最上面看到了自己的名字,还是手写的。

啥???

宋拂之退后了半步,眨了眨眼,才又回去看。

纸页都泛黄了,封面上写着工整的“宋拂之”三个字,字体清逸,但也能看出稚嫩感——

这是他自己的字。

而且是很久之前的,自己的字。

宋拂之懵了。

他有点机械地把这本从塑料密封袋里拿了出来,手指都出汗了。

纸页变得很脆,又脆又旧,宋拂之小心地翻开,看到里面逐渐潦草起来的字迹,层层叠叠,写满各种横七竖八的运算,再往后翻,他还看到自己上课无聊开小差时,画下的英文立体字。

这抽屉里装着大小不齐的一大堆薄本子,居然全是自己高中的草稿本。

宋老师起初是懵逼的,缓了好一会儿之后,理智回归,几乎瞬间就明白了时章到底是在支吾什么,他为什么貌似不经意地说自己是“痴汉”。

一股轻微而强烈的战栗爬上脊椎,又倏然消退,然后被惊涛骇浪般的、更浓烈、更滚烫的情绪打翻,激得宋拂之整颗心脏都在发颤。

时章啊时章,你真能啊!

“拂之,你刚刚叫我怎么了?”

时章温亮的嗓音从房门外传来,宋拂之后脑一紧,不假思索地把手里拿着的这本草稿本掩进了自己大衣里。

宋拂之关好抽屉,站起来,时章恰好走进房间。

“啊,没什么。”

宋老师使出了比台上更加卖力的一百二十分演技,自然道,“就是想说,我收拾好了,这些文具什么的都带回家吧。”

时章一点儿异样都没察觉出来,接过那些文具:“要不要去阳台看看那些花?超级美,真的。”

宋拂之笑了笑,跟在时章身后,带上了房间的门。

-

当晚回到家里,时章发现宋老师与平时有些许不同。

比如吃完饭,宋拂之很快就去了浴室,而且居然没邀请时章,而是独自把浴室门锁了起来。

时章问他怎么了,宋老师在里面悠悠地说“没什么”,但那细碎的的声音又让时章觉得,这可完全不是“没什么”。

宋老师裹着浴巾走出浴室的时候,整个人带着一股冷香,脸上没什么表情,有种禁欲的冷感。

真是能把人给迷死。

时章压着疑惑和火,紧跟着也洗了个澡。

洗完澡之后,他努力维持住自己最后一丝温和有礼,克制地问宋拂之:“宋老师,今天是什么日子……因为快开学了?”

所以要进行最后的狂欢是吗?

宋拂之也不瞧他,云淡风轻地“啊”了一声。

时章深呼吸,声音又哑了一层:“还是说,芙芙老师要补礼物了?”

既然他主动提了,宋拂之便笑了一下:“那你去拿。”

时章沉默地盯了他几秒,转身去翻衣柜,他把宋拂之那些宝贝们放在了新房子同样的地方。

时教授转过身去的时候,心跳声大得要耳鸣了,今晚的宋老师简直不顾他的死活。

然而把那袋沉甸甸的东西拿出来,时章心火一冒,又突然改了想法。

“要不,还是不了。”时章撩了一下宋拂之的刘海,“不用这些了。”

虽然会增添不少趣味,但时章的独占欲还是占了上风。

哪怕知道这是完全正常的,他还是只想看宋老师因自己而动情。

宋拂之却笑了下,轻声吐出俩字儿:“不行。”

时章还没想通宋老师怎么突然转变得如此大,就被宋拂之三两下固定在了床头。

手不能动了。

从这一刻开始,时教授的生命已经不属于他自己了。

时章眼睁睁看着宋拂之就在他眼前,随手从袋里挑了一个,然后跪坐到床中央。

宋老师浑身仍带着那种冷感,时章却觉得自己要沸了。

宋拂之按下按钮的那一刻,时章彻底疯了,双臂在背后绷得死紧,肌群贲张,万蚁噬心。

“教授,你再想想,还有什么没说的。”宋拂之扫了他一眼。

“想不起来的话,就这么绑着吧。”

此时宋拂之颈边已经出了一层薄汗。

末了,他又盯着时章,恨恨地加了句:“学长,你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