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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观众的屏幕上漆黑一片,接着出现了一个表示直播已结束的动画小人,底下飘起一句话:【主播正在摸鱼,下次开播再来看看吧~】

【???怎么突然就没了!!没了!!】

【蛋老师你给我回来啊啊啊啊!你给我们解释清楚!!】

【刚刚屏幕好像亮了一下,特别特别快,好像是蛋老师手机掉地上了,有人看清发生什么了嘛!!】

【我录屏了,等我看看。】

【啊啊啊救命啊,蛋老师的告白对象到底是谁!是谁在今天过生日?!】

漆黑寂静的直播间页面上,狂躁的弹幕密密麻麻地飞过,然而回答他们的只有孤独舞蹈着的动画小人,和沉默不语的黑夜。

与网上的喧嚣相反,宽敞的浴室里装着五个人,灯光大亮,却像坟地一样寂静。

居然是徐飞飞先开口,他缩着脖子讪讪一笑:“那个秦……蛋总,啊不,秦老师……你直播断了。”

秦方律目光深不见底,定在阮存云身上不动,没什么语气地问:“你cos的角色是谁。”

小魅魔凄惶可怜的媚态在灯光下无处遁形,阮存云下意识交叉了双腿,泛粉的白嫩脚跟紧张地并拢在一起。

他艰难出声:“BALLS老师的……一幅画。”

“嗯。”秦方律略一点头,漆黑的皮鞋向前一步。

“那怎么不好好穿衣服?”秦方律问。

“没……”

阮存云急于申辩,低头一看才发现,为了还原画面被拉下去的蕾丝吊带还滑落在肩膀之下,直播夺去他所有注意力,完全忘了把它拉回来。

而肩带掉得太低,让领口也往下滑,胸前半遮不掩地露着半粒樱粉。

阮存云脸色一白,赶紧把吊带拉回来,整理好领口。

秦方律面色平静:“你这样子让他们看了多久。”

他眼神越安静、语气越平稳,阮存云心里就越紧张,心脏咚咚地震。

“没多久。”阮存云喉结颤动。

狭小空间中危险的气息浓郁到无法忽视,被点到名的三个“他们”警觉地抬眼。

白蔷薇和齐畅飞快地对视,默契地得出结论:此地不宜久留。

徐飞飞无知者无畏,嗖地一下站起来,指着秦方律:“你你你,还不是因为你画成这样吗?小云这也是为了还原你的图!”

秦方律挑眉:“你们已经拍了吗?”

“拍了几张。”

齐畅度过最初的不可置信,此刻尽是玩味。

或许是因为他和秦方律还没有那么熟悉,震惊的情绪如旋风刮过,接着被巨大的激动淹没,像个偶遇世界奇观的渺小观测者。

他现在只觉得世事巧妙难料,阮存云原来早就和他崇拜的蛋老师喜结良缘,只是事到如今才发现。

这天造地设的程度,都不敢这么写!

秦方律垂眸看着相机,语气恭敬,却让人听出几分攻击性:“齐先生,请问我能看看照片吗?”

齐畅想看戏,把球抛给阮存云:“照片属于阮存云,我只是个摄影师,秦先生问错人了。”

闻言,秦方律又向阮存云靠近半步:“能看吗?”

阮存云不知道秦方律打的什么主意,心情还没缓过来,张了张嘴唇:“你看吧。”

秦方律单手拿起相机,动作与几年前漫展上一样。

只不过他这次没说“删掉”,而是绷起唇角,漠然道:“还不够还原。”

原画手站在coser面前说他的作品不还原,阮存云从没受过这么大的打击,更何况这人是他最心尖上的恋人。

阮存云喉头干涩,胃酸上涌。

还没来得及讲话,就看到秦方律又向自己逼近了一步:“但原作者可以提供现场指导,要不要?”

BALLS此刻就站在自己面前,说要指导自己cospy。

阮存云颤抖地想,他有任何拒绝的理由吗,有任何拒绝的想法吗,有任何拒绝的权利吗?

他没有。

阮存云轻声说:“……好。”

秦方律回头扫了剩下三个人一眼,淡道:“齐先生,麻烦借用下你的相机,白女士,麻烦借用下你的化妆品。”

齐先生和白女士轻易听出秦方律话里逐客令的意思。

白蔷薇也端着架子回复他,话里明显带笑:“请便,蛋老师。”

自此,秦方律没再看他们一眼。

秦方律两步上前,展臂把小魅魔搂进怀里,另一只手穿过他膝弯,打横一抱,轻松地把阮存云放上了宽敞的大理石洗漱台面。

丝袜包裹的小腿无助地垂在半空中,黑色的翅膀抵住镜面。

原作者拥有绝对的权威,BALLS居高临下地审视着眼前的coser,掐着他的下巴,挑剔道:“首先,嘴唇不够红。”

阮存云无法动弹,被迫乖乖仰起脸,呼吸紊乱,睫毛潮湿忽扇,喉结缓慢地滚动。

白蔷薇在心里“卧槽”一声,敏锐地意识到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

徐飞飞对浴室中暧昧的气氛浑然不觉,气愤道:“哪里不够红?明明用了蔷薇的新口红……唔!”

齐畅一把捂住徐飞飞的小狗嘴,白蔷薇一手遮住他的狗狗眼,夫妻俩一起使劲,把徐飞飞连拖带拽地扯出了浴室,用力关上了浴室门。

在质感沉重的门合拢的那一刻,浴室里传来激烈黏腻的吻声,还有身体撞在镜子上的响动,和压抑的闷哼。

徐飞飞瞪大双眼,一声大喊被齐畅紧紧闷住,白蔷薇眼疾手快,捂住了徐飞飞的耳朵。

直到三人趔趄地撞到遥远的大门口,才放开满脸通红的徐飞飞。

徐飞飞一双狗眼瞪得像铜铃,指着浴室的方向语无伦次:“他……他们……他……!”

齐畅叹了口气:“小孩子不能看这些。”

白蔷薇拍了拍徐飞飞的狗头:“走,我们该回家了。”

“不行!我的天!”徐飞飞叫道,满面愁容,“蛋老师那么生气,是不是因为小云其实没找他要授权?”

“授……”饶是白蔷薇都被噎了一下,差点笑到死,“授个屁的权啊!”

徐飞飞还是挺害怕:“阮存云细胳膊细腿的,不会因为cos得不像而被揍晕吧?”

白蔷薇把小屁孩徐飞飞提溜出门,说:“不会被揍晕,但应该也会晕。”齐畅贴心地把大门关上,顺口和白蔷薇打赌:“你觉得阮存云什么时候才能醒来回我们消息?我赌明天晚上。”

“不可能。”白蔷薇狞笑一声,“秦方律那眼神你没看见?我赌后天中午。”

-

阮存云被摁在镜子上,一段呼吸断成三截。

饱经蹂躏的嘴唇终于被放开,殷红湿润。

指腹缓慢刮过柔软的唇,秦方律呼吸沉重,刚才端着的冷漠早就消失殆尽,毫不收敛一身爆棚的雄性气息,幽深的黑眸仿佛要把阮存云吞没。

阮存云从腰到腿都是酸软的,被秦方律紧紧压着发抖。

秦方律嗓子太哑:“嗯,现在才算红。”

“BALLS……”阮存云喃喃地喊,失神地仰头望着秦方律,“你怎么会是BALLS?”

“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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