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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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起来
见迟雾没什么要说的了, 谈屹臣“哐——”地一声把浴室门关上,震得门框微颤,接着是反锁拧了两圈半的嘎哒声。
浴室里传来哗哗的水流声, 搅得人思绪纷扰。
半晌, 水流声停止,过一会后, 门锁从里面嘎哒两声又被拧开, 谈屹臣头发湿漉漉地顶着毛巾, 见迟雾还站在那,淡淡地问她还有什么事。
“没什么事。”迟雾冷静地看着他:“告诉你一声, 反锁没什么用, 建议下一回用板凳堵, 这是我家,每一间房的钥匙我都有。”
“......”
沉默地对视几秒,各自转身回房关上门, 谈屹臣靠坐到床头。
他头发还没完全干,半湿的支棱在脑袋顶,左手握着手机, 右手随意地捋着抓了两下碎发。
手机屏幕上是和邹风的聊天记录,谈屹臣给他的备注言简意赅, 一个单词:dog。
最简单的就是伤害力最大的, 邹风知道后, 想半天没想到用什么词能击败这个简简单单的dog,于是给他备注成, dog dog。
狗。
狗狗。
dog:【你真回源江了?】
dog dog:【嗯。】
dog:【发个地址过来, 送你样东西。】
dog dog:【?】
dog:【图片】
谈屹臣点开图片放大, 是把镰刀, 某购物软件的截图,价格二十七元。
dog:【挖野菜的时候用得着。】
谈屹臣:......
这人简直无聊透顶,谈屹臣站起身,把毛巾挂到一边,拉开门走出去。
客厅的灯依旧亮着,谈屹臣到浴室拿下吹风机,从底下门缝望了眼已经熄灯的迟雾卧室,将功率调到最小。
随手放在洗手台上的手机传来震动,谈屹臣一手拿着吹风机慢悠悠的吹,一边偏过头看了眼来电显示人,陈棋。
“喂。”谈屹臣接通电话,问:“什么事?”
“谈哥。”对面兴奋,声音透着高兴:“听说你回源江了?”
“嗯。”
“那你明天过来玩吗?我们这两天都在台球厅这边。”
“看看吧。”谈屹臣撂下吹风机,语气随意:“不知道明天有没有别的事。”
“行,那我跟封赫他们讲一声。”
“嗯。”
简单说完,谈屹臣垂下脖颈,手指点上屏幕,挂断电话。
大街小巷的灯光逐渐熄灭,迟雾躺在床上翻了个身,回来的第一晚不怎么习惯,有些失眠,听着外面窸窸窣窣的动静,不知道挨了多久,才勉强睡过去。
等她第二天起床的时候,谈屹臣已经不在了,迟雾懒得管他,原本也只是来借住,洗漱好后迟雾下楼,吃完早饭到院子里坐了会。
院子里有两棵葡萄藤,清早的阳光温煦地铺下来,已经结满青绿色的涩果,藤蔓缠上旁边的一个老树,顺着树爬到隔壁院子里。
徐芳华闲暇时间很多,一日三餐自己动手解决,每日照料庭院中的花花草草,偶尔和陈琴一起出门看看电影,或者一块坐车到大剧院看个戏,算个挺有生活想法和态度的老太太。
迟雾正在那观察葡萄架,掐着指头算能不能赶在月底去实习前吃上,门口传来动静。
“你怎么来了?”迟雾转过身,见站在门口的人,出声问。
封馨把手里的牛奶放下,累的直捶腰:“早上我妈在超市遇见你外婆,她跟我妈说的,说你回来了,我就来找你了,你怎么没找我?”
“昨天刚到。”迟雾稀奇地看着地上的两箱奶:“你拎奶来干什么?”
“我妈让的。”封馨吐槽起来自己亲妈不带停顿:“非得说不能空手去别人家,我真服了,走一路是个熟人都问我上哪走亲戚的,我去我发小家,我走个屁的亲戚,嘴皮子都说干了。”
看着地上那两箱特仑苏,迟雾稍稍挑下眉,没忍住地抿下唇,笑了:“谢谢阿姨。”
“谢她干什么。”封馨一脸要死不活的表情,把两只手伸开给她看:“是我拎来的,手都拎红了,火辣辣的,她只出了一百块钱的赞助费。”
“好。”迟雾点头:“谢谢你,中午请你吃饭。”
“嗯。”封馨点头委屈巴巴的,这才稍微舒坦点。
这会正值盛夏,九点过后阳光就开始炙热,两人进了屋,在一楼坐下,开了电视。徐芳华把早上刚买的水果洗干净,给两人端过去。
退休后徐芳华就给自己找了个事情做,闲暇之余会帮杂志社翻译一些文章,见她进屋,封馨拿起个桃子递给迟雾,问:“怎么不吃?”
“刚吃过饭。”迟雾嗓音很淡,望了沾着水红彤彤的桃子一眼:“不怎么吃得下。”
封馨把那桃子收回放嘴边啃了口,彻底摆烂:“行,活该我一百一十斤。”
她比迟雾大两岁,中考后上了卫校,现在在镇上的中心医院实习,人看起来不胖,只是脸颊上有些婴儿肥。
“中午想吃什么?”迟雾懒懒地躺在懒人沙发的一隅刷附近的饭店点评,一双匀称的腿搭在沙发靠背上,运动短裤稍往下落,露出点内里的蕾丝边,特性感的那一种蕾丝边,不俗气,质感高级。
“中午啊,我想想。”封馨视线落在她清冷漂亮过人的一张脸,顺着往下瞄胸前,腰线,心里感慨了声,才试探地问:“源江大酒楼?”
迟雾手指继续在屏幕上慢慢下滑,滑到了底,点头:“可以。”
这个名字已经差不多能证明这家饭店的地位了,她三年都没怎么回,对现在的源江不了解。
两人斜在沙发上看电影,临近中午,天气突然转阴,淅淅沥沥地下起了小雨,又转大雨,一滴滴打在庭院中的葡萄藤和老树上,天光暗淡,雨帘中朦胧的树影被风吹得乱舞。
封馨面上失望,望着外头暗沉沉的天人蔫了大半,这个天气中午出去吃肯定是不靠谱的了。
“没事,我月末才走。”迟雾跟她说,不急,有的是机会。
“好。”封馨摸两颗葡萄放到嘴里:“那我把这集电视剧看完,去找我林医生去。”
林医生是她正在交往的男朋友,刚在一起没多久,这会还蜜里调油打得火热,迟雾点头。
趁着中途雨停了会的功夫,封馨回去了,跟迟雾约了她下次休息的时间,拉上她的林医生,一块出来吃个饭,迟雾表示没问题。
中午这阵过后,雨就几乎停了,半死不活地出了会太阳后,之后继续阴着。
因为雨天闲着无聊,谈屹臣帮陈琴理了一上午的毛线,捆出了两大卷,看天气转好,跟陈琴说了一声,拿上车钥匙出门,往台球厅去。
雨刚停,路上水洼多,车轧过去溅起一圈泥渍。
镇上的台球厅总共开了三家,张雁栖工作的这一家是最先开起来的,去年刚重新装修过,把隔壁倒闭的中介所门店盘了下来,场地扩大一倍,三家里头它的规模最大,新装修后增加了游戏厅,还有一排眼花缭乱的娃娃机。
“谈哥!”谈屹臣刚把车停好,里头就有人喊他,他顺着车前玻璃望过去,陈棋顶着黄毛在室内支起球杆跟他打招呼。
三年没见,谈屹臣还是以前那个样,在这烟雾缭绕的台球厅里人显得特矜高冷淡,给人一种随便从他身上拽下来一只袜子,也是四位数起的错觉。
其实一眼看过去,就能看出来谈屹臣和这地方格格不入,不是现在才这样,是从小。
这种意识一开始来源于他小时候就是一头浅色短发,很异类,后来是家里的玩具到身上穿的,全是电视上播的那种,也经常穿不是电视上播的些牌子,当时陈棋觉得有钱人家的小孩偶尔也穿穿杂牌,后头长大了见识多了,才想起来那不是杂牌,是更贵的一些、就算投放在电视上,一般人也不会买的牌。
好久没见,陈棋挺兴奋的:“来了怎么不说一声啊,还是栖姐跟我说我才知道。”
谈屹臣笑了下:“昨晚刚到,临时回的。”
“这样啊。”陈棋点头。
两人也算是从小就认识,小时候经常抱着足球一块到草场上去踢,之后回源江过年过节的几次也都会聚一聚。
简单寒暄几句,谈屹臣拿起球杆,俯身挑了两个球试了下手感。
台球厅一共八个人,张雁栖正靠在另一张球桌边看着他,穿包臀裙,韵味很浓,妆也艳,这家台球厅生意能好,得有她一半功劳,所以老板给她开的工资也高。
谈屹臣的确跟这儿格格不入,但从另一种角度看,是显眼,所以打他从门口那辆迈凯轮上下来起,台球厅里的女生目光就只落在他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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