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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不管是格格不入还是显眼,他本人好像从没意识过这些。

“你一个人回的?”张雁栖靠在球桌旁,意有所指地问。

进了个球,谈屹臣抬眼:“什么意思?”

“迟雾呢?”张雁栖似笑非笑地问。

“怎么了?”

张雁栖笑:“想她了。”

“草!”一旁人笑得直不起腰,虽然大家伙老早就认识,勉强算一块长大的,但张雁栖跟迟雾气场不合他们几个一块玩的都知道,这话说出来,和节目效果差不多。

跟没听到似的,谈屹臣俯身,领口往下落,露出锁骨弧度,锁定好后一个球后,手上娴熟地球杆抵住虎口,视线瞄准,以一个刁钻的角度“咚”地一声打出去,球被击出,应声落网。

直到四周几人的笑声渐渐下去,谈屹臣才不冷不热地开口:“那就想着吧,她估计不想你,没怎么跟我提过。”

“……”

“噢。”见讨不着好,张雁栖有点儿尴尬,耸下肩,过去这茬。

其他人这才悻悻然地反应起来,谈屹臣跟迟雾两人是什么关系,从上一辈到这一辈,他俩小时候就比其他人要好。

打了两把后,陈棋跟谈屹臣说:“过两天这台球厅老板举行比赛,来不来?就随便参加,到栖姐那报个名就行。”

他边握住巧粉摩擦球杆头边找好打的角度,“嗯”了声:“报一个吧,随便玩玩。”

不然也没什么其他事情干。

“成。”张雁栖拿过点名表,帮他把名报了,跟他说下下周五比,让他别忘了。

“没事,我也参加,我回头提醒。”陈棋开口。

张雁栖笑了下,拍拍他的肩:“行了,我在这呢,到那天,前一晚我挨个提醒行了吧?”

陈棋:“行行,谢谢姐。”

谈屹臣看他俩一眼,没说什么,专注地玩着自己的球。

他在台球厅待了一下午,除了打球就是在一旁休息,陈棋问他晚上要不要一块去吃个烧烤,谈屹臣拒绝了。

陈老太太发语音来,晚上等他吃饭。

白天阴了一天,夜晚难得的天晴了,出了点星星,晚饭过后,谈屹臣照旧到迟雾这边住。

似乎是已经预料到迟雾要问什么了,他自觉开口:“家政上门要预约,天不好,不好约。”

没法晒没法晾没法搬,收拾不出来。

迟雾没什么异议,点头。

两人靠的近,迟雾闻见谈屹臣身上有很重的烟味,他虽然抽烟,但没什么瘾,基本打发时间的时候才来那么一根,这味道浓烈成这样,一闻就是在别的地方沾的。

洗完澡后,谈屹臣悠闲地敞着腿坐在沙发上,在手机调出歌,连在这边的投影设备上听。

迟雾瞥他一眼,坐到沙发的另一侧,闲适地靠在靠枕上,随口问:“你今天在家?”

“不是,打球去了。”

“篮球?”

“下雨呢,打什么篮球。”镇子上没有室内篮球场,谈屹臣伸手开了罐可乐,告诉她:“台球。”

迟雾垂眼,没什么表情地看着自己短裤边缘的小logo,语气很淡:“张雁栖的那家?”

“嗯。”

“噢。”

没过多会,迟雾又问:“那你打算明天干什么?”

“明天?”谈屹臣低下头,把一口气剩下的可乐喝完,空罐子随手撂在桌面:“有个台球比赛,我报名了,明天没事就还是过去,不然也没什么地方去。”

六月尾七月头,是南城雨水最多的季节,天气预报显示明天还是有雨,源江镇上的娱乐场所也就只有台球厅,网吧,KTV,外加一家上世纪七十年代风装修的酒吧。

迟雾轻轻“嗯”了一声,没话说了。

在沙发上靠了一会,洗完澡迟雾回屋,太久没回来,第二晚也不怎么适应,越躺越觉得清醒,躺了半天打算喝点酒再睡,少量酒精对睡眠有帮助。

她从床上下来,开门走出卧室,打开客厅的灯。

迟雾站在卧室门前,视线打量了一圈,沙发,茶几,投影仪,地毯,摆满英文书籍的书架,才反应过来这不是自己家,没有酒。

身后传来开门的轻微响动,迟雾转回头,见谈屹臣单手抄兜地站在那,问她怎么了。

“睡不着。”迟雾看他:“你怎么还没睡?”

谈屹臣抬手抓了下有些凌乱的头发,嗓音微哑:“也没睡着。”

谈屹臣也认床,甚至比她还严重些,迟雾稍微思考了下,试探地问:“你能不能帮我看看你家有没有酒,帮我拿一瓶,我外婆不喝,家里没有,外面超市这个点估计也关门了。”

他问:“这个点喝什么酒?”

“有点失眠。”

谈屹臣看她一眼,点头:“好。”

这大概就是两家院子互通的好处,不管大门锁没锁,十分钟后,谈屹臣拎了瓶茅台回来。

“......”迟雾:“白的?”

“嗯。”谈屹臣点头,把酒撂在茶几上,也有点想笑:“我外公爱喝,家里就这个。”

“也行。”

两人坐在沙发上,没其他人,环境静谧,迟雾打开投影设备随机播放了一部老片,窗外树影暗暗摇摆,氛围很好。

不过迟雾好像就是缺个酒搭子,除了几次碰杯的时候迟雾喊他,其余时间都是自己在喝。

两间卧室里的灯关了,有侧面是一面落地窗,偏过头就能看见窗外。

酒杯拎在手里,谈屹臣侧过头看她。

“怎么了?”迟雾眼神瞥向他。

“没什么。”谈屹臣看着她:“你是不是今晚不打算睡了?”

都已经这个点了。

“困了再说吧。”

“也行。”

屏幕上画面滑动,谈屹臣看着她,舒服地往后靠,两条长腿往前伸,调整到一个很舒适随意的姿势,问她:“在想什么?”

迟雾脑袋微微往后仰,几缕发丝缠在后颈,身上有股很淡的馨香,她看向他:“你怎么知道我在想东西。”

“看出来了。”谈屹臣对上她的视线:“没在想吗?”

“嗯,是在想。”迟雾抱着酒瓶子,看着他,嗓音轻淡:“我在想,除了比赛,你之后能不能不去台球厅?”

谈屹臣:“为什么?”

“也没什么,就是有时候......”迟雾蹲坐在地毯上偏过头看他,一张清冷的脸清纯和攻击性都占几分:“会想把你关起来。”

尤其是在某些事情前。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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