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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太子殿下自幼习武,下盘稳健,腰马合一,只要做足了防备,她就?是把吃奶的劲儿使出来,也?不能把他撼动分毫。

师暄妍没能推动她,既气馁又愤慨,嘴里骂道:“宁恪,你好色无耻……”

说不准他要和她成亲,就?是看中了她的美?貌,想?日日都?和她……

敦伦。

宁烟屿被太子妃下狠手推着?,有?那么一瞬,想?起洛阳的夜晚,不禁有?些唏嘘,恐怕那样的夜晚,自今以后,只是一场美?梦罢了。

但他还是要为自己正名:“你先听我说完。”

师暄妍恢复了冷静,漂亮的眼眸盯着?他,似乎要看看,他还能说出什?么厚颜无耻的话来。

宁烟屿叹息,将那本华叔景给的宝典拿给她看。

师暄妍刚一接过来,就?看到那上头显目的几个大字,吓得犹如接了一只烫手的山芋,忙一把丢掉了。

宁烟屿又将它拾起来,才叹了一声,师暄妍立马便怒目圆睁道:“这是什?么!”

他居然拿这种册子过来。

宁烟屿便解释:“这是华叔景给我的,让我们阴阳双修,医治你的病症,内服外用的药也?给我了。师般般。”

太子殿下瞧着?比较镇定,但在师暄妍看不到的地?方,他的耳朵后也?是一片潮红。

宁烟屿将册子揣在两人中间,肩膀朝着?胆小的少女挪近半寸,对咬着?红唇不放,十分警惕的师暄妍,犹疑提议:“我们试试?”

他说是华叔景给的,还把华叔景在上边留下的批注给她看,师暄妍就?着?灯光瞥了几眼,的确像是老大夫注释脉案的那种笔记,便将信将疑。

宁恪虽然有?几分无赖,但,他堂堂一国?太子,想?来也?不至于如此不要脸,为了这种事?就?来骗她一个小娘子。

“会有?用吗?”

少女的鼻头红红的,眼中浮起忧愁。

病痛落在自己身上,她自是比任何?人都?希望赶紧解毒。

何?况她和宁恪已有?婚约,彼此也?并非清白完璧,早在洛阳就?有?了夫妻之实,如若是为了治病,那么早一步成了周公之礼,其?实也?无妨。

师暄妍愿意。

可是,倘或连这个办法也?没用呢?

是不是就?意味着?,她便治不好了?

她是个非常消极的人,凡事?,总习惯了往最坏的方面去打算。

正想?着?,宁烟屿握住了她的柔荑,她的目光踉跄着?,撞入男人深邃的长眸。

“会有?用的。你相信我。”

怀中陷入了一团无声静默。

他的心跳莫名加快,多了几分忐忑。

实在不确定她的心意,于是他便想?说,不必讳疾忌医,倘或不喜欢,便当他是一贴药剂,她可以怎么舒坦怎么来。

怀中却传来一个瓮声瓮气的嗓音:“这个……怎么用?”

素白的小手,探出来,闭着?眼睛缩在他的胸口,葱白纤细的指头却准确无误地?点?在他手中书页上,便是第三十八式——投石探路。

宁烟屿顿时对这个善解人意、救苦救难的小娘子充满了感激,便情难遏制,向她悄悄地?往上示意了一下。

这么一抵一靠,师暄妍的脸颊更红,小手紧紧攥着?他肩膊,咬唇道:“算了我不学?了。”

宁烟屿还学?而不厌,听到小娘子已经羞窘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他便俯下唇,吹着?气道:“般般小娘子,那我直接来?”

其?实师暄妍还是更喜欢按部就?班一些,等?成了亲,这些事?一切便水到渠成了。

但她万分了解自己,只怕就?算是到了洞房花烛那时候,她也?还是会忸怩作态的,洛阳折葵别院的夜晚,她是孤注一掷,豁出去了,现在却不知如何?面对它。

不过她挺会安慰自己。仔细想?一想?,也?就?是一眨眼的功夫。

眼睛一闭,再睁开,那种苦头便过去了,便是走在路上被马蜂蛰一下,都?没有?这么利落的。

师暄妍便把脑袋往下轻轻一点?,示意他可以动手了。

宁烟屿丢开册子,但并未如师暄妍所想?象的那般直接化身豺狼扑过来,对她一鼓作气地?鲸吞入腹,而是掀开了被褥,不知要往何?处去。

师暄妍好奇,支起脑袋,看着?他寻向方桌的身影,鼓起勇气,脸热地?道:“宁恪,你不来了吗?”

怎么可能。这小娘子,不知何?为箭在弦上。

宁烟屿只是在找,找适才被他丢到桌案上的蹀躞带和衣物,原本今夜只是打算对小娘子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先说服她,待之后再找机会,万没想?到会进展如此顺利。

他的太子妃的确不是那等?娇滴滴的、古板守旧的小娘子。

这倒很好。他很是喜欢她这样的性?子,当初在洛阳,大概也?是那些羞涩又笨拙的手段吸引了他。

“华叔景说,有?一副外用的药膏,需要事?前擦在身上,才能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还有?外用的药,听起来比较靠谱,师暄妍心底那最后一点?怀疑也?完全打消了。

看来是她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太子殿下的确是个君子,他做这一切果真是为了替她解毒。

若能解毒,她自也?会感激他。

师暄妍歇在枕上,一头缎子似的乌发迤逦,铺陈在弹花软枕之上,光滑发亮。

盈盈妙目,波光婉转,望着?火烛之下男人略有?些笨拙和心急的身影,突然感到有?些滑稽,朱唇不受控地?往上扬。

然而很快,她便笑不出来了。

当宁烟屿终于找到了药膏,走回来时,师暄妍不期然视线下调,却倏然仿佛看到了一枚行走的鸵鸟蛋。

这……这真的能一下完事?吗?

宁烟屿停在床榻前,解开药膏的塞,屈膝跪上拔步床,对脸颊红润、心跳如雷的少女低声道:“般般,你的内处,我的外处,都?可以,你选一个。”

“……”

师暄妍没见过这么莽撞的,当然,她也?只经历过这么一个男人。

实在被他逼得紧,怎么选也?不是,才知道这个外用之药,到底有?多教人难为情,她先前还以为,只需要抹在皮肤上就?行了,却忘了自己这病症是需要对症下药的。

一咬牙,少女把脑袋往被里一缩。

软绵绵的嗓音自被衾底下传出来。

“你,你自己用吧。”

她打起了退堂鼓。

想?躲在被衾底下完事?,可才说完一句话,被子便被一只大掌揪住,接着?便掀开了,露出外边一线烛光。

男人赤露的上身,肌肉盘虬卧龙,犹如多年的老树根,精瘦而结实,看着?很有?力,烛光打在上面,似一层薄薄的蜡。

他平素穿上袍,看着?清瘦,病弱如纸,可脱下袍,内里风光,却是无限险峻,教人好奇,又不敢登攀。

“师般般,”他握住少女的柔荑,尽管俊脸上也?因为过度拘谨而渗出了额汗,但双眼依旧清湛明亮,“那我用了,你不许躲。”

“……”

师暄妍被他抓着?爪子,想?退缩,却退缩不了。

难道她看着?他用那药,便会增加什?么疗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