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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马车下来后的一段路程仍是伴随着沉默, 唯有步调不一的脚步声?,和身旁之人和自己交织的呼吸声?。

但显然周围气氛已和之前有了明显的变化。

方舒窈迈着不轻不重的步子,耳边好似仍能听见自己乱了节拍的心跳声?。

她垂眸看着眼前的路, 昏暗的光线下余光不断看见和自己相隔一步之远的另一双腿和她并排前行。

心里一时间?觉得有些异样的感觉在蔓延,也不知自己做这个决定是否正确,又是否要真的让事情就这样发展下去。

回?到寝殿中天已是完全暗了下来。

两人虽是穿着干爽的衣服, 但到底是在水中浸泡过一番,身子和头发都带着些许黏腻,需得赶紧沐浴更衣。

方舒窈在衣橱前翻找着自己的衣服, 卫司渊则在屋里漫不经心

晃悠着, 好似也没急着要干别的事。

方舒窈回?过头来时, 就见卫司渊站在不远处看着她。

那目光好似并无太多?令人难以直视的意味,却又直勾勾地盯着她看, 好似在看什么?有趣的事一般。

方舒窈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衣服, 注意到身上这身不符合她年龄的麻布衣,破旧倒还无事, 只是这上头的花纹, 到底是老夫人平日里穿着的衣服,怎么?看都不像是个妙龄少女?会?着的衣衫。

她脸上一热, 有些恼怒道:“你看什么?,别这样盯着我看!”

小姑娘爱美,总觉得卫司渊那眼神就像是在嘲笑?她。

卫司渊的确笑?意更深了,咧着嘴还露出一排洁白整齐的牙齿, 给他本就张扬的面容带上几分逗弄的痞气来。

他上前几步将两人材质差不多?的衣衫靠近来,笑?道:“没笑?话你, 怎还急了,我只是觉得, 我俩穿着这身衣服,是不是有点像平民?百姓家的小两口,家住农乡,男耕女?织,家里还有两个嗷嗷待哺的小娃娃。”

说起这样的幻想,卫司渊脸上竟也浮现出鲜少出现过的憧憬来,好似当真在向往着和她美好而平凡的生活,亦或是只要是身边有她的日子,他都能?想象出许多?澎湃胸腔的美好景象来。

方舒窈眉头一皱,拿着自己的衣服略过卫司渊,还是不太适应把?自己和这个男人放到这样一个亲密关系的位置上,但又不好出言打破男人的美梦。

卫司渊目光随着她的转身离去最后只能?看见一道纤细的背影,目光微暗了一瞬,很快又恢复如常:“水应该烧好了,你坐着等会?,给你放了水我去外面洗。”

因着落水,方舒窈洗得久了些。

本是比卫司渊先开?始沐浴,没曾想待到她套好衣服还没来得及擦发和拉上系带时,门前就已经传来了卫司渊的开?门声?。

“你怎不敲门!”方舒窈一心慌,顾不得湿淋的衣服就往榻上躲去,手忙脚乱拉扯着系带,却把?两根细长的系带一下绞在了一起,露出一片白皙细滑的锁骨肩颈。

卫司渊抬眸往屋里看了一眼,就知她为何突然?发出惊呼了。

但他脚下步子也没停,大步朝床榻边走去,瞧见她湿淋的头发披散在腰间?,虽是没有滴水,却也只有一块毛巾阻隔着衣衫,不禁皱了皱眉:“怎不将头发擦干?”

方舒窈一手抓着解不开?的系带一边回?头怨念地看了卫司渊一眼。

没来得及擦干都是为了谁啊。

卫司渊无奈得好笑?,注意到她的小动作,目光便顺着那张慌乱泛红的脸蛋下移。

灼热的视线滑过修长的脖颈,凹凸出好看形状的锁骨,再到逐渐蔓延下去的大片肌肤,最终阻隔在了交领衫的领口处。

“你别乱看!”

方舒窈几乎要觉得这男人今日说的全是鬼话。

她本是从未接触过这样的眼神,但仅是和卫司渊相处的这短短不到两个月的时间?里,她都不知自己被?他用这样的眼神看了多?少次了。

而这样的眼神代表着什么?意思,已不是未经人事的少女?的她,已经是再清楚不过了。

卫司渊强迫着自己移开?目光,重新将视线放到她脸上。

一瞧见她那寓意明显的神情,他危险地眯了眯眼,很快上前凑近她,不满道:“我是看了,心里也想了,你漂亮得老子移不开?眼,这哪是能?控制的,我也没答应过你不看不想了,但我答应了你的事就不会?食言,少在心里乱给老子扣帽子。”

方舒窈微鼓了腮帮子,简直听不下去这男人的胡言乱语。

但下一瞬,她抓着系带的手被?男人热烫的手掌包住,又很快把?她的手撇开?。

“松开?,我给你弄。”

还来不及慌乱,卫司渊便已经手上利索地替她解开?了缠绕的系带,又理顺替她在腰间?系上了一个漂亮的蝴蝶结。

这些动作比他以往胡来的那些动作要轻柔克制太多?,却又因贴近的暧昧,在心底带出一丝别样的涟漪,激颤得心头一荡,浓郁了周围了气氛。

方舒窈感觉到自己的脸颊在不断热烫,极为不适地动了动身子,打破了沉默:“系、系好了,你可?以放开?我了。”

卫司渊的指尖没有过多?在她腰间?做逗留,抬眸看了眼她湿濡的发起了身:“下来,来这边,我给你把?头发擦一擦。”

方舒窈的确需要擦干头发,这样湿着也没法睡,起身要从床榻上下去,嘴里已是在拒绝道:“我自己来就行了。”

卫司渊却不由分说把?刚站稳的她往梳妆台前拉去,按着她肩头让她坐在了椅子上:“坐好,我在后面擦着快些。”

干燥的毛巾贴上头皮,方舒窈顿时心里一紧,只觉这力大鲁莽的男人会?把?自己的发丝扯得生疼。

可?防备中的疼痛并没有到来,毛巾裹缠住长发,身后的动作轻柔得让人几乎以为是熟练伺候人的丫鬟在小心伺候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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