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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我也不是什么好人,你跟着我——”

“顾津南,昨天的暴风雨,已经淋不湿今天的你了。”夏里截断他的话,眼底铺满认真,也带着心疼。

她现在的噩梦,不仅有自己不堪的过去,还有顾津南地下室的日子,那些阴暗恶心的过去,在午夜里一遍又一遍袭击着夏里。

可是,那又怎么样呢,睁开眼,又是一个明亮干净的白天。

她说:“你脚腕疼,是因为上面有伤口,我已经给你包扎过了,伤口愈合了就不会疼了。”

顾津南沉默了良久,准确的说,是在压抑内心的情绪,那些陈旧的伤痛,像烙在了血液里一样,来临的时候,他只能被迫的接受,很多次,他想为自己换血,全身换血,他厌恶身体里流淌的血液。

他选择医学专业,有一半是为了自己。

可现在,顾津南猛然发觉,原来语言也是良药。

长久的沉默后,顾津南先开口,他挑了下带有倦意的眼尾,散漫道:“你刚刚喂我吃药了?”

“嗯。”夏里点头,“是上次从医院拿的药。”

“我喝酒了,喝了很多。”顾津南说。

他惜命的样子真的好笑,夏里毫无顾忌地笑了会儿,说:“你吃下去的那些药我上网查过了,酒后可以吃。”

顾津南脸上有些挂不住,揉了揉夏里的后脑勺,“不能靠百度的知识给病人喂药。”

“……”

“那你就别生病。”夏里不想给他这个台阶下。

顾津南摇摇头,啧了声,“还挺倔强。”

“时间不早了,你早点休息吧,生病少熬夜。”

“你去哪个房间睡?”顾津南问她。

“都可以。”夏里答。

“嗯,锁好门。”顾津南这话看似是关心,实则说的非常不正经。

“你一个病人能干什么?”

夏里说的是真心话,她今天确实不怕顾津南胡来,一个发烧、脚腕受伤的病人,还能干什么?

“挑衅我?”顾津南轻轻扯了下夏里的手腕,她就倒在了顾津南怀里,力量大的吓人。

夏里捋了捋头发,微微皱眉,指责顾津南:“我现在是你救命恩人。”

“那我以身相许?”语气散漫又欠揍。

顾津南换了个姿势,双手抵着床,微微仰头,懒懒散散地看着夏里,那模样,真的很像把自己贡献出去的样子。

如果换个女生,估计早就扑上去了。

这人还是生病的时候乖,夏里在心里感叹。

“不过得等我清醒了再说。”顾津南又补充了句。

她把散热贴扔在顾津南怀里,低声道:“自己贴,有什么事情叫我,我走了。”

顾津南看着夏里的背影,舌尖抵了下脸颊,十多年了,头一次发烧不这么难受,不但没有意识全无,还有精力挑逗人。

但,就是这人太乖了。

夏里睡在了门口的那间卧室,等她铺好床,时间已经逼近凌晨三点了,顾津南家的床很舒服,一看就价值不菲,加上她又疲惫至极,钻进被窝里没几分钟就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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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顾津南睁开眼,迷瞪了两秒,又像往常一样翻了个身,准备再次入睡,脚腕上沙沙的触感让他困意顿时全无,他坐起来,垂眼看着脚腕上裹着的纱布,昨晚发生的事情像放电影一样在他脑海里放了一遍。

这时,兜里的电话响了,是任子旭打来的。

顾津南接通,捏着眉心喂了声。

“听你这声儿,昨天累坏了吧?”任子旭话里含着笑。

“有屁快放!”顾津南又躺回床上,闭上眼睛,声音懒懒的。

“我靠!你真把夏里给睡了?”任子旭语气变为震惊,他打电话就是想看下顾津南的身体状况,顺便犯个贱。

“你怎么知道夏里在我这里?”

顾津南记得他除了春节和任子旭打了通电话,这几天都没给这狗联系。

“凌晨一点的时候,夏里给我打电话了,拍了一大堆药的图片,拜托我问问医生,哪些药是酒后可以吃的,啧,你别说,这小姑娘还挺细心。”

顾津南呼吸放慢,原来在他看不见的地方,这小姑娘做了这么多事。

“所以,你俩到底睡没睡?”任子旭又问。

“没睡。”顾津南冷声道。

“啊,不是吧,兄弟,这你都能把持住,还是你生病了,不太行?”

顾津南拉开一旁的抽屉,拿出一盒烟,抽出一根,咬在嘴里过烟瘾。

“说话啊。”任子旭兴奋的像个猴子,“你不会在回味昨晚的感觉吧?”

“你特么怎么还像去年一样烦,叭叭个没完。”顾津南怼完他,径直挂断了电话,他看了眼手机屏幕上的时间,已经九点多了。

他拿开嘴边的烟,扔进一旁的垃圾桶,去洗手间洗了个澡后,换了身干净的衣服,去小卧室叫夏里。

“怎么了?”夏里声音有些虚弱,她肚子疼的厉害,腰部也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