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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了不用了!”朱贺霖连忙道,“坐,你坐。”

苏晏坐在床榻,两手撑着床沿,自然而然地翘起了二郎腿:“我说小爷,你确定这么做有效果?”

朱贺霖本来很确定,现在却陷入某种怪异的氛围似的,顿时不确定了。他脸色纠结地走上前,挨着苏晏坐下,斜眼看红纱衣襟间露出的小片白皙肌肤,咽了一下口水。“清河,你……躺下试试?”

“怎么躺?”

“就是,唔,怎么舒服就怎么躺。”

苏晏倒是挺干脆,往床榻上一倒,先是四仰八叉,继而双臂垫在脑后,右腿屈膝,左腿架在右腿的膝盖上,很惬意地抖了起来。

朱贺霖:……

梦中的春睡图呢?难道不该是侧卧着,手指慵懒地支着脸,另一只手轻抚腰身与大腿,一脉风流姿态吗?

朱贺霖:“清河,你能不能……姿势稍微斯文一点?”

苏晏:“不是你刚才叫我怎么舒服怎么躺?我这么躺最舒服,不行?”

朱贺霖:“也、也行。可是……”

苏晏转过脸,直勾勾盯着他的袴.裆。朱贺霖只觉小.腹一阵发凉,简直要被他目光中功利性十足的催促意味给扎穿了。

“小爷,你看你还是毫无反应,可见那个梦不是关键,我也不是关键,关键在于你自己的心。”苏晏坐起身,把腿一盘,苦口婆心地劝道,“你首先得对自己有信心,然后招几名妃子进来好好唤醒一下功能,再按我给的药方,连续吃一阵子蒺藜粉,就能药到病除。”

朱贺霖慢慢琢磨出个中三昧了。

苏晏见他发怔,便下了床榻:“要求我都做到了,可以说是仁至义尽,可惜最后还是无法奏效。如此看来,症结真不在我这儿。小爷得彻底甩开这个念头,才能真正治好。”他边说,边往殿门走。

“——站住!”朱贺霖在他身后陡然喝道。

“朕猜到了,你在打什么算盘。”朱贺霖面色沉下来,眼中隐隐有了怒意,“你就这么嫌弃我,想方设法地倒我胃口?”

苏晏被戳穿了小心思也不尴尬,反而哂笑道:“我若是真嫌弃小爷,又怎会答应今晚这一出?主要是这身打扮太别扭了,我得出去换换,回来再陪你说话。”

朱贺霖见他又要溜号,忍无可忍地一把攥住他的手腕,恶狠狠地往床榻上拽:“行,你这么爱演,朕这边有本子,你就照着演!”

苏晏被拽回床榻,一个话本册子“啪叽”扣在他脸上。他拿起来一看,刚好翻在其中一页,写到艳鬼使出浑身解数勾引武士,想逼得他破了元阳之身,再将之活活吞噬。

艳鬼化身成一个赶夜路淋了雨的俊美书生,一边呻吟着腹痛,一边往武士怀里栽。

武士貌似正直地问,要不要给小先生烧点热水喝?

艳鬼居心叵测地答,这是幼年时落下的毛病,须得与人的热肚皮相贴,腹痛才能逐渐减轻。以前在家里有兄长帮忙,如今股孤身一人流落荒野,恳求武士权且当一回兄长,帮他贴上一贴。

苏晏正看得一脸尴尬,朱贺霖横眉嗔目地说道:“就照着这段来!你要是再故意搪塞,朕就……就霸王硬上弓了!”

“嗤”的一声,苏晏不禁笑起来,随即强行忍住。不是他想打击朱贺霖的自尊心,实在是,不知对方如今这个萎靡状态,怎么个“硬上”法?

朱贺霖的脸几乎黑成锅底,把拳头捏得咯咯作响:“你到底肯不肯肚子痛?不肯的话,我帮你痛?”

苏晏见他那股蛮横的劲头上来,连忙道:“肯,肯……哎呀,此刻腹痛难忍,简直痛杀我也,这位壮士,求你救小生一命!”

朱贺霖满意地舒展了眉眼,继而摆出一副正直冷峻模样:“我并非大夫,如何救得了你的命?”

“小生这病乃是幼年时落下的顽疾——”

朱贺霖打断他:“别光念白,还有动作呢?你得往我怀里钻,来来。”

苏晏暗恼又无奈地叹口气,身子一歪,倒在衷爱话本的皇帝胸口。朱贺霖心荡神驰地把手搂住他的肩,嘴里斥责:“你这书生好不知廉耻,如何向我投怀送抱?”

“壮士息怒容禀,小生顽疾在身,须得与人的热肚皮相贴,汲取体温才能稍减腹痛,否则只能活活疼死。”苏晏悻悻然咬着牙,还真是一副极力忍耐的模样,“在家中尚有兄长可以帮助,如今荒郊破庙,唯得一活人,壮士若不肯施以援手,我便只能死在你怀里了!”

朱贺霖心花怒放,莫说援手了,援助全身都行。但话本还是要继续演的,于是他一脸不为所动,眉心却微微皱起,语声中的凌厉感也不觉少了些:“若要汲热,我烧壶水给你便是,如何非得肌肤相贴,此法荒谬至极。”

艳鬼不肯罢休,忽而软语哀求,忽而哽咽不已,被雨水打湿的衣衫沾在身上,勾勒出诱人身段,神情楚楚可怜。他抓起武士粗糙的手掌,按在自己光滑的肌肤上,沿着半敞的衣襟,一直往下延伸……

武士能忍多久不知道,但朱贺霖知道自己就快憋爆了。

他将苏晏扑倒在被面上,扯开腰侧系带,将自己结实而火热的腰腹紧紧贴了上去。

苏晏先惊后喜,叫道:“小爷,你好了?好了就好,我可算功德圆满了。”他想从被压制的状态下脱身,胳膊腿极力往外抽,却被摁得死紧。

朱贺霖喘气道:“贴肚皮就安分贴着,如何四处乱摸,简直不知检点,快住手!”

这到底是谁不肯住手!苏晏很想翻白眼,朱贺霖却在下一刻撕破了他身上的纱衣。

苏晏先惊后怒:“我只答应帮忙治好你的不举,可没答应别的。想浑水摸鱼?起开!”

朱贺霖知道错过这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这辈子恐怕就没机会了,于是置若罔闻,开始解自己腰侧的系带。紧张之下系带怎么也解不开,反而被打成了死结,他暗中咒骂一声,直接脱裤子。

苏晏奋力挣扎。

朱贺霖呼吸急促,五内俱焚:“如今病入膏肓,唯你一人是解药,小先生若不肯施以援手,我便只能死在你怀里了!”

苏晏:“死吧你!”

朱贺霖:“你说要帮我恢复雄风,这都还没验证呢,谁知道到底行不行?说不定就举这么一下,后面又萎了,你得帮我确认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