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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贺霖脸上情欲混着焦躁,嘶声道:“那你为何到了这种时候还在想他!”他用力揉搓着苏晏的手指,“方才你闭着眼看他,透过我摸他,是不是?”

苏晏摇头:“不是。”

朱贺霖声调放软:“那你看着我,回应我……你叫我一声贺霖……”

苏晏心乱如麻。

【略】

朱贺霖屡屡受挫,委屈得不行,红着眼圈含泪道:“你不肯教我,我又怕伤着你,怎么办,难道要把我那.话儿削细一圈?”

他起身去抽屉里拿裁纸的小刀,一脸的决绝。苏晏吓坏了,连忙拦住,恨骂:“这他妈的是什么冤孽!我上辈子干了什么缺德事,才遇上你这种油盐不进的宝货!”

朱贺霖一听有懈可击,男人的尊严与皇帝的脸面统统不要了,像幼年时对付父皇一样,搂着他的腰身撒娇:“苏侍郎,苏相,老师,你教教我,教教我。”

苏老师被好死赖活的学生逼上了梁山,长叹一声:“你答应我一件事,我就教你。”

朱贺霖大喜,满口答应:“莫说一件,一百件一千件都依得。”

苏晏直视他的脸,正色道:“今夜,在这殿中无论发生了什么,就当是我欠你的三年情债。等天亮后,出了这殿门,所有的债就还清了,你不准再纠缠我。此后我们是君臣也好,朋友也好,绝不能再发生越界之事。”

朱贺霖喜悦之色凝固在脸上,难以接受地摇头。“你以为我这么缠着你是什么意思,只求一夕之欢?”他心中伤痛又愤怒,“苏清河,有你这么羞辱人的?你当我是什么人?”

苏晏也沉下了脸:“不着寸缕的是我,衣衫在身的是你,要说羞辱,谁先羞辱的谁?还有,你说萎就萎,说硬就硬,背后藏着什么鬼花样,我之前是关心则乱,现在难道不会怀疑有人设套?”

朱贺霖心里一慌,矢口否认:“我怎么可能拿这种事开玩笑!太医你也问过,我这情况你也验看过,是真是假你自有判断。”

苏晏对此并不确定,也就嘴里讹他一下,如今看这反应,觉得应该不至于弄虚作假,于是缓和了脸色,说道:“答不答应都无所谓,反正如今你的隐疾也好了,这事就此做结。皇上万安,微臣告退。”

朱贺霖早已下定决心,今夜就算是把奉先殿拆了都不放他走。气头上的话,答应了又何妨,身陷情网时本就心绪多变,先顺了他这口气,让两人间的关系有个突破点,日后慢慢全盘攻陷也不迟。

于是说道:“我答应你,只此今夜,只此殿中,日出之后,不复再提。”

苏晏闭上眼,心底默念新创的苏氏三段论:

与其情思缠不断,不如快刀斩乱麻。

教科学知识与生理知识的都是老师。

只要我放弃羞耻,羞耻的就是别人。

他深吸口气,睁眼对朱贺霖道:“上床来。”

【略】

长夜将尽,奉先殿的残烛燃到了尽头。

朱贺霖揽着沉沉入睡的苏晏,倚在床头翻看话本的结局,末了长长地吐了口气,感慨道:“众生有情。”

他低头亲吻了一下心上人的头顶,轻声说:“我言而无信,不会守约。清河,你原谅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