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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若这一包泪憋了太久,好容易发泄出来,一时半刻根本收不住。

方姨到的时候,就看见江若红着双眼,笑容勉强,立马面向席与风:“怎么又惹小江生气啦?”

颇有责怪之意。

江若忙摆手解释:“是电影太感人了,看哭了。”

方姨将信将疑地瞥一眼电视屏幕:“外国电影哦?”

“对,对,看字幕……”

席与风轻笑一声,江若瞪他,一副“当心我把你灭口”的架势。

好在方姨没多问,进厨房准备晚餐去了。

等饭吃的空闲,席与风带江若去逛外面的庭院。

雨已经停了,水汽混杂着泥土和草木芬芳,充满大自然的味道。

院中有石桌石凳,擦干净坐上去,席与风点了支烟慢慢地抽,察觉到落在身上的视线,他偏过头,用眼神询问江若——怎么了?

“没怎么。”江若说,“我只是在想,你十六七岁的时候,会不会坐在这里发呆,或者看书?”

席与风说:“会。不过很少。”

很小的时候会坐在这里等乔葭月回来,总是等不到,他便习惯了独处,多数时间都待在自己的房间里,如无必要一步也不迈出。

江若眼珠一转:“那……你会不会坐在这里,读别人写给你的情书?”

眉梢微挑,席与风问:“你怎么知道?”

“拜托,你从来不照镜子吗?”江若被他凡尔赛到,“这张脸十几年前就很能打了吧。”

席与风如实告诉他,那时候他不关心这些,确实收到过类似情书的信件,但都没拆封。

江若听了直摇头:“说不定就此错过一段美好的校园恋爱呢。”

席与风没说话,衔着烟,意味深长地看他。

江若被他看得发毛:“话说在前面,我可没吃醋啊。”

“没说你吃醋。”

“那你看我干吗?”

“在想你会不会给我写情书。”

“拜托,你十六岁的时候我才十岁!”

“十岁,应该会写字了。”

“……这是重点吗?”

江若对席与风小时候的事感兴趣,方姨正好乐意讲,饭桌成了两人的聊天局。

方姨说,席与风也曾调皮过,四岁爬树险些摔断腿,还趁大人不注意爬上屋顶,保姆管家几个人忙活半天,又是架梯子又是绑绳索,才把他从屋顶抓下来。

又说他从小就聪明,上课睡觉都能考年级第一,学什么都很快,就山腰上住着的那户局长家的孩子,小提琴学了三年还在拉锯子,席与风上手半年就能拉出动听的乐曲。

听到这里,江若眼睛发亮地看向席与风:“你还会拉小提琴?”

席与风老底都被掀干净,早就坐不住,借口吃饱起身遁逃。

吃完,江若留下陪方姨收拾碗筷,继续刚才的话题。

方姨说:“其实啊,小风不喜欢这个家,把它抢过来,无非因为是夫人留下的,算是个念想。”

江若点头:“嗯,我明白。”

“所以呀,我得待在这儿,替他把这房子守住了。”

“您不是已经搬去市中心了?”

“只是暂时搬过去,照顾你们俩。我一个老太婆,何苦打扰你们年轻人的生活。”

“这怎么能叫打扰?他需要您。”

方姨放下洗干净的一只碗,笑眯眯地看着江若:“他需要的是你。”

江若愣了下。

“还记得之前我说,他很像他的母亲吗?”方姨说,“夫人也是这样,看起来冷冰冰的,好像什么都不在乎,其实是个情种,心软着呢。”

“前头你俩之间发生了什么,我不清楚,我只看到小风那阵子,当真是失魂落魄。现在既然小江你回来了,想必已经谅解了他,既然如此,你俩就好好的吧。”

“日子过一天便少一天,听我这个过来人的话,别总觉得来日方长,珍惜当下,准不会错。”

因着还有行程,当晚江若返回自己的住处。

次日一早,前往摄影棚的路上,江若收到郑依婷发来的几张照片,背景是医院,主角是他和席与风。

江若猛一个激灵,立刻打电话过去,心虚地喊:“郑姐……”

郑依婷开门见山:“该撤的都撤了,但是因为措手不及速度慢了些,还是有不少网民吃到了一手瓜。”

江若当场滑跪:“我错了。”

郑依婷接着说:“不过这种照片不算实锤,两个人同撑一把伞,可以解释为在医院碰到,寒暄几句。回头让小沈替你发条微博,晒下最近在吃的补药。”

江若又站起来了:“姐你说话能不能不要大喘气。”

“不吓唬吓唬你,你下次还玩先斩后奏这一套。”

“也不能叫先斩后奏吧,这不才刚刚……”

电话那头静默片刻,郑依婷问:“这回是认真的?”

江若“嗯”一声。

郑依婷笑了:“那是好事啊,以后我这边经手席总的投资,要是亏了心里也不虚。”

“那还是要拜托姐姐您还是替他掌掌眼。”江若也笑起来,“要是真亏了,他不肉疼我肉疼。”

虽然是虚惊一场,郑依婷还是叮嘱江若今后在公共场合谨慎行事,毕竟之前就有他被包养带资进组的传言,这种事影响总归不好。

江若应下了。

挂断电话,转头就在那堆照片中挑了张只拍到两人背影的,设置为朋友圈相册封面。

第一个发现的还是周昕瑶。

她发来一长串感叹号,问:你们和好了?

江若回复:是啊,多亏周姐的单身派对门没关严实

周昕瑶装傻:你在说什么呀,我完全听不懂呢

江若使出杀手锏:差点忘了告诉席与风,你要给我介绍八块腹肌的男模

周昕瑶磨刀霍霍:我为你们俩的幸福操碎了心,你竟然想害我!

实际上江若知道周昕瑶这样做的原因。无非曾受席与风恩惠,能帮就帮一把,权当报答。

后来在电话里,她感叹道:“先前看你那么坚决,连他的面都不肯见,还以为你俩没戏了。”

江若坦言:“我其实一点都不坚决。”

周昕瑶称奇道:“你们俩从性格背景来看,未必有多合适,但就是会给人一种非对方不可的感觉。”

所以她的撮合其实也不全为报恩,也存着不想看有情人分道扬镳的悲悯之心。

最后传统艺能环节,周昕瑶很夸张地盛赞江若:“我江弟弟是菩萨下凡,普渡不懂爱的臭男人来了。”

江若被她逗笑,说:“他很好。与其说是给他一次机会,倒不如说是我给自己机会。”

一个让风,为我停留的机会。

今年春节在二月初,节前,江若约卫楚琳吃了顿饭。

主要是为了感谢她介绍剧团的工作,江若在那几场演出中收获颇多,成天和舞蹈演员们在一起切磋磨练,自觉舞技都大有精进。

约人的时候,江若就预料到陈沐新可能会跟来,吃饭那天果不其然,姐弟俩都来了。席间陈沐新偷偷给江若发消息,说他跟来是怕卫楚琳心直口快,把气氛搞僵。

显是多虑了。卫楚琳如今和周昕瑶走得很近,想必是周昕瑶同她科普过了,她对于江若又和他的前金主走到一起的事,反应并不是很大。

只不过嘴毒惯了,总归要敲打两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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