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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御锦攥紧沈修沅的衣领,单膝半跪在沙发上,眼睛死死瞪住沈修沅,“你他妈到底跟池愿是什么关系?”

沈修沅稳住身形,下巴传来的疼痛赶走他的醉意,他坦白地和池御锦对视,说:“朋友。”

“放你大爷的屁。”

池御锦真想再给沈修沅一拳,生生忍住了。

他按住沈修沅的肩膀,字字逼问:“哪个朋友能让池愿变成现在这样,你当我是傻子吗,沈修沅。”

池御锦憋了五年,五年,他不敢问池愿,不想联系沈修沅,不好的想法一冒头就一发不可收拾,他必须用全部的精力才能将它压下去。

让他怎么能接受,他的朋友和他的侄子搞在一起。

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还是他自己。

同性的爱情在池御锦看来是不入流的,金瑞炘留给他的印象只有无穷无尽的恶心,被关在地下室时,他恨不得世界上所有的同性恋都去死。

他杀死了金瑞炘,但没有杀死被折磨过的自己。

他永远不能接受同性恋,他只要一想到池愿也有可能是,他就疼得万蚁噬心。

他那么相信沈修沅,信到把无比看重的池愿送到沈修沅的身边,结果却是送羊入虎口。

那是他的侄子,那是他唯一的侄子啊。

沈修沅怎么能不顾人伦,怎么能在池愿涉世未深的时候把池愿拖下水。

“沈修沅,你不是人。”池御锦从嗓子眼里低吼出声,“你和池愿差了整整十岁,池愿住进你家时还没毕业,你怎么下得去手啊?”

如果不是这十岁,他就不会在谈判时答应得那么干脆。沈修沅不需要任何人来提醒他这一点,他比所有人都清醒。

“只是朋友。”沈修沅握住池御锦的手腕,用力推开他,“没有越界。”

池御锦踉跄两步,用手往后梳开额前的碎发,冷笑着讽刺:“是啊,你怎么会越界,你跑得飞快啊。”

亏他还以为沈修沅是个有担当的人,在H国那段时间,他甚至是感谢沈修沅的,他被金瑞炘缠得分身乏术,还好国内有个沈修沅帮忙照顾池愿。

他以为他错了那么多次,终于能有一次办得合乎池愿的心意。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是很合乎,就是合乎过了头。

池御锦坐回沙发,随意捞了一瓶红酒,对嘴吹了半瓶,喝完将酒瓶摔在地上,一抹下巴,问:“是你先开始的还是池愿?”

沈修沅的目光落在满地流淌的红酒上,他想起池愿的吻,闭了闭眼睛,哑声说:“我不回答没有意义的问题。”

“没有意义?”池御锦哼笑出声,“你什么都不知道,当然没有意义。”

沈修沅可以走,走到天涯海角都没问题,因为他能狠得下心。可池御锦不能,他走过,他让池愿一个人活了十几年,他自责又痛苦,和池曦翻脸后,他再也放不掉池愿。

池御锦弓起背,将脸埋在掌心,喘息声压抑。

再抬起头时,他的眼睛已经布满了红血丝。

池愿的眼睛生得像池御锦,这样的眼,沈修沅今晚看了很多次,这次,沈修沅看不下去了。

池御锦呼出一口酒气,看起来清醒了许多,抬手捏着鼻梁问:“池愿今天喝醉了,他闹你了吗?”

掩去事实,沈修沅一顿,说:“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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