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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辰屿喜欢枪械,岛上有个专供他练枪的室内靶场。虽然也对外开放,但上岛的大多都是冲着娱乐城去的,大老远跑这儿练枪的不多,久而久之,这处靶场便成了集团内部人员的休闲娱乐场所。

这天我下课后,冉青庄来电话,要麻薯直接送我去靶场。

“幺哥从以前就喜欢去靶场,几乎休息就去,枪法还特别准,兄弟们没一个能赢得过他的,简直就是神枪手。之前大公子不信邪,跟他比了一场,结果输惨了,气得他把耳机都给摔了。”麻薯说完哈哈大笑起来。

转过一片林荫,前头出现几栋连着的单层棕色建筑群,外观普普通通,停车场就二三辆车,直到走进大门也没听到任何枪声,隔音做得极好。

麻薯说要送我进去,我直接让他回去了,一个人由工作人员领着往里走。

穿过一间间紧闭的靶室,可以听到里头偶尔传出的一两声沉闷枪响,虽然外表冷清,但看来里头还是有些生意的。

“就是这边了。”工作人员带我来到一扇门前,替我开了门。

一道落雷般的枪声响起,震得我耳朵都嗡嗡作响。冉青庄放下枪,退后一步,去看上方显示器的成绩。瞥到门口来了人,拉下降噪耳机看过来,朝我招了招手,示意我过去。

“怎么叫我来这边?”我盯着他手上的枪,有些好奇,又有些出于本能的畏惧。

在我还是小男孩的时候,也有过一两把塑料枪、木头枪的玩具。我总喜欢用它们和爸爸玩互相“射击”的警匪游戏,用沙发、衣柜当做掩体,嘴里发出各类嘟嘟嘟、啪啪啪的音效,最后总是以我爸“中弹身亡”作为结局。

开始练琴后,这些玩具渐渐就都消失了,再后来我爸也死了,就更没人陪我玩了。

“教你打枪。”冉青庄将手里的枪倒转过来,递到我身前。

我瑟缩了下,心里明知道它不是碰一下就会炸的危险品,脑海里却仍不可避免地生出各种夸张的想象,一遍遍播放它在我手里炸开的场景。

冉青庄见我不接,没什么耐性地直接把枪塞我手里,接着绕到我身后,握住我的手,教我怎样调整姿势。

“你抖什么?”他环着我,很清晰便能感知到我身体的反应。

“有点……”我舔了舔干涩的唇,老实道,“有点害怕。”

我只是个普通人,一个只在影视剧作品中才见过这种真家伙的普通人。

“别怕。”冉青庄抬起我的手,助我瞄准前方人行靶,再从一旁取过另一副耳机给我戴上,“有我在。”

“在”字入耳,之后我就什么都听不到了。

或许也不是所有,耳机屏蔽一切噪音,独独放大了心跳。被冉青庄搂着,被他握住手,在他的教导下打开保险,扣下扳机,整个过程就是一个心跳逐渐加快变得吵闹的过程。就像有人提着两杆大锤在我耳边打鼓,聒噪得我甚至都没办法听清枪声。

后坐力使我往后更撞进身后的怀里,冉青庄单手揽住我的腰,固定住我,连着又开了好几枪,震得我手都发麻才松开我。

他从我手里接过枪,退出弹匣,说了些什么。我茫然地看着他,直到他皱眉才想起自己没摘耳机。

我慌忙摘下耳机,不好意思道:“你……你再说一遍。”

冉青庄也不言语,沉默地演示着怎样将子弹塞进弹匣,弹匣又如何归位,如何上膛的一系列操作。

“珀莱特92f,射击精准,瞄准快速,比较适合你这种新手。”说话间,他又将弹匣拆卸下来,一颗颗子弹丢进一旁的铜盆里。

盆不算大,但盛了少说三四十颗子弹,丢进去一颗,便发出“啪”地一声脆响。

清光了子弹,他把弹匣再次塞回枪里,递过来给我:“你来。”

来什么?

刚才那个吗?

我略有些笨拙地摸索着银色的枪身,寻找能将弹匣退出来的正确方式。冉青庄虎视眈眈地看着,见我久久不得窍门,脸色微妙起来。

他一微妙,我就开始着急,一着急,手都打滑,差点把枪给摔出去。好不容易退出弹匣,我额角都要冒汗。

“是这样吗?”我两只手摊开了,分别呈着枪的两部分给他看。

他神情略有和缓,点点头,要我继续。我只好硬着头皮数着数儿将子弹一一塞进弹匣,再学着他的样子装回握柄里。

我好像回到小时候,每次去上大提琴课,都要战战兢兢的在老师面前将她上次布置的曲子拉一遍,若是拉错了,或者拉得不好,就要受她的批评,被她数落一番。

我一直觉得我的这位大提琴老师是缺乏耐心并且过于严厉的,不适合做老师,想不到冉青庄有过之而无不及。

“这次你自己来。”冉青庄按下墙上红色按钮,下一秒远处的人行枪靶便移动着替换成了新的。

我才进这间屋子十分钟都不到,他竟然就要我自己打枪了,拔苗助长也不过如此了吧。

两腿分立,与肩膀同宽,我重新戴上耳机,抬起胳膊,瞄准了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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