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雁晚秋乖乖扒着饭,似乎对这种场面已经见怪不怪。

虽然我现在是雁空山的(实习)男朋友,但我知道这不是我能掺和的事,也只得低下头,努力缩小自己的存在感。

“你这样让你爸妈,让新雨在另一个世界怎么好安心?”

“他们不会逼我做我不喜欢的事。”

“你…”许姨有些气急,“算了,我今天不说你的事,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反正你也不需要我管。我今天来,是要和你谈谈秋秋的事。”

一听涉及到雁晚秋,我不自觉偷偷抬眼看过去。

“丁白舟只在国内待两个月,很快就要走了…”

没想到她一开口就是王炸,我心惊胆战,扫了眼雁空山,发现他除了面色有些沉,倒是没有爆发迹象,暗暗松一口气。

“等等。”他抬手止住许姨的话头,“我们出去说。”说完站起来就往外头走。

两人一前一后去了外面院子里,隔着墙,又那么远距离,什么都听不到了。

雁晚秋突然从椅子上跳下来,飞快跑到门边,将耳朵贴了上去。

我拦她都来不及,只好跟着她一道到了门边。

“你不要偷听啦。”我蹲下身,忍着好奇心道,“阿山不想让你听,我们去玩游戏吧?”

“嘘!”雁晚秋竖起一指要我噤声,“我听到了。姨婆让阿山再给姓丁的一次机会,说我毕竟是他女儿…”

这也好给机会?姨妈也太善良了吧?

我忍了忍,最后没忍住,还是同雁晚秋一样,将耳朵贴了上去,加入了偷听的队伍。

“他不可能带秋秋走的,他那个老婆不会同意…”

“所以呢?他想见我就一定要让他见?”

“你拦又能拦多久?瞒又能瞒几年?等秋秋长大,他总有办法找到她的。万一,秋秋也想见他这个亲生父亲怎么办?”

雁空山静了稍许,语气更为冷硬道:“我不会让步的。”

许姨终于被他的顽固给惹恼了:“算了算了,当我多管闲事,我以后再也不管你们了,随便你怎么活吧!”

突然,我感觉身下的门板动了动,不由退开一点,低头一看,发现是雁晚秋开了门。

她开了门,并不出去,只是站在原地,冲门外的两人道:“你们不要吵了,我去见他好了。”她平静道,“我想见他。”

正要离开的许姨错愕地回身看过来,雁空山也是一副意外的表情。

别的小孩子我不知道,但雁晚秋总是很有自己的想法。这种想法有时候连大人都要惊叹,并且自愧不如。

她镇定自若地站在两个长辈面前,毫不避讳地说出“我去见他好了”,既让人出乎意料,又好像…没有那么出乎意料。

雁空山能无视自己姨妈的劝说,却不好无视雁晚秋的诉求。

我看出他极不情愿,但就算再不情愿,快要吐血,他最后还是点了头,同意让雁晚秋与丁白舟见面。

两人的会面安排在明天,许姨留下过夜,睡在雁晚秋的屋里。

夜深了,万物都沉寂下来。雁空山仍然没有回房,他说去抽一支烟,这一支烟已经过了两个多小时。

我起来去院子里找他,他坐在长椅上,身前桌子上放着两罐喝空的啤酒,烟灰缸更是积满了烟蒂。

我默默坐到他身边,什么话也没说,只是陪着他。

“今天的猪排饭很好吃。”他手肘撑在桌上,指间夹着燃了一半的烟,也不知怎么的,突然就想起要夸我了。

但我被夸得还挺高兴,感觉被烫出水泡也值了。

我抿唇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这次还不是很熟练,下次应该会更好。”

他脸上现出一点淡淡的笑意,视线忽然落到我的手上。

“手怎么了?”他执起我的手,看着手背上的水泡,微微蹙起了眉。

我想抽回手,可他不让。

“不小心烫到的…”我小声道。

好不容易做一次饭,还烫到手,感觉好没用哦。

这是不是也是扣分项啊?我不无担忧地想。

“我认识你不算久,却总见你受伤。”他摩挲我的手指,“你说说看,你为什么总是受伤?”

我一时语塞。这要我怎么说?

因为我比较倒霉吗?

“你再这样,我要把你的防护等级提升到和秋秋一样了。”他垂首轻轻将唇贴上我的手背,没有碰触到水泡,而是吻在了边上。

触感分明是柔软的,烫人的,我却觉得那更像是一枚羽毛的搔弄,带着钻心的痒。

“和秋秋一样…是怎么样的?”

他抬眼看过来,说话间,湿热的吐息伴随舌尖若有似无的碰触,让我既想抽回手,又舍不得抽回手。

“所有危险的、锋锐的物品,你都不能单独使用。做任何事,都要经过我的允许,得到我的同意。”

我:“…”

怎么办?我竟然有点心动,觉得他的提议好有吸引力。

他看我不答,可能误会我被吓到了,直起身,将手里的烟按灭,笑着道:“开玩笑的。进去吧,我给你找找看有没有烫伤膏。”

开玩笑的呀…

我被他牵着往屋里走,心里先是闪过一丝淡淡遗憾,接着又被自己给无语到了。

余棉,你克制一点,不要这么恋爱脑!你脑子本来就不好,这样下去不是更不行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