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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颂臣立在路边,偶有车灯照映,亮出那双被掩映在昏暗处的眼:“死亡不过是一瞬间的事情,死了就什么都不知道了。活着的人却得过着连呼吸都在痛苦的生活,这不公平。”

不知为何,穆于竟有种自己在欺负人的错觉。

从最初事故被误传,北市到深市足足四个小时的失联,赶赴灾后现场时寻不到人的崩溃,一整日地大起大落。

作为造成这番动荡的主人公,穆于本应该更宽容些。

所以他给穆心兰递了暖茶,也答应了要有时间回家吃饭。

因为他清楚穆心兰在这样的一个夜晚,不能受到更多刺激。但他却能够这样对周颂臣,好似成了那种以撕开他人伤痛,从中取乐的坏人。

“对不起。”穆于诚恳道歉,“我不该问的。”

周颂臣似乎没想到这番话能引来穆于的歉意,当即打蛇棍上:“我今天受到了很严重的惊吓。”

穆于嗯了一声,安慰道:“你不仅受到了惊吓,你还应该去医院检查一下脚踝。”

对于自己的伤势,周颂臣不以为意,并认为穆于没听懂自己的潜台词:“我觉得我今晚回去会做噩梦,梦见你真的出事了。”

说这话时他表情很严肃,弄得穆于也有点惴惴不安:“那怎么办呢?”

周颂臣不声不响地加了层砝码:“我现在回去,我妈肯定还要打我。”

穆于这回听懂了:“我跟罗哥一间房,你别想了。”

周颂臣面不改色道:“我说什么了吗?我只是想在这家酒店也开间房而已。”

穆于回到房间时,罗军都已经洗漱好了,跟他抱怨了许久假新闻的事情,又说因为这个意外吓到了不少棋手的家属。

经历一天劳累,罗军躺下便睡着了。

每当比赛前夜,也不知是否因为焦虑,穆于总是难以入睡。

他拿起手机看了眼消息,周颂臣拍了自己受伤双手的照片给他,加上一条文字休息:洗澡碰水了,好痛。

穆于皱眉回复:你买药了吗?

周颂臣回得很快:自己一个人不方便上药,我在1029。

穆于没再回复,周颂臣握着手机安静地等了一会,缓缓皱起眉心,难道是他的伤得不够严重?

周颂臣摊开掌心,犹豫着要不要再用加重伤势,又担心被穆于看出苗头。

就在这时,门铃响了。

周颂臣满意地勾起唇角,他说什么来着,穆于总是太心软。

他拉开门,穆于看起来好像刚才床上爬起,头发柔软蓬松,穿着一件白色的短袖,黑色运动短裤,露出一双瘦白纤细的腿。

穆于看了眼只穿着浴袍的周颂臣,目光从对方故意敞开的胸膛中毫无波澜地越了过去:“药在哪呢?给我。”

周颂臣手上的伤口经过热水的冲刷,变得发白可怖,看起来根本没做任何防水。

穆于都数不清这是他第几次给周颂臣上药了:“好好保护自己的身体,别再受伤了。”

周颂臣随意地应了一声,根本没往心里去,他在看穆于。

看对方轻轻地眨着纤长的睫毛,白而软的脸,唇上的那颗痣。

可惜穆于下了禁令,不允许追求者周颂臣有过多的身体接触。

两个人入住同家酒店,沐浴过后身上的气味该是很相近的,可穆于闻起来却完全不同,甜得周颂臣想将脸埋到对方颈项处咬一口。

穆于坐在床上,盘着双腿给周颂臣上药,俯身给人伤口轻轻吹气时,圆型领口半敞,露出那抹浅粉。

“要不要给你叫杯热牛奶,可以安神?”穆于已经有些困了,打了个哈欠说道。

然后他上药的动作顿住了,他看到了周颂臣浴袍下掩不住的那处的情态。

他抬起眼,周颂臣却很坦然,没有丝毫遮掩的打算:“牛奶就不用了。”

穆于将手里使用过的碘伏棉签扔了,挪到床边伸出双腿寻找自己的拖鞋,准备离开。

周颂臣看那双白皙的脚在深红的地毯上踩来踩去,身体的温度有持续上升的趋势。

穆于还未踩到拖鞋,就被人捞住的腰身拖回床上,他惊讶地喊了声:“周颂臣!”

他连名带姓地叫,试图增加威慑力,然而带着困意的声音却软绵绵的,没有任何威胁。

周颂臣从背后搂抱着他,紧贴住他腰身的那处存在感鲜明。

就像是他的尾椎骨真长出了一条“尾巴”。

“我今天真的吓坏了。”周颂臣声音又轻又慢,没有多少委屈,装也装不到位。

他扭过脸,发现周颂臣的浴袍已经散落大半,露出锻炼结实的体魄,几近完美的上身,那张脸在酒店的光影中如梦似幻,朝他倾了过来,在近乎暧昧的距离停了下来,没再靠近。

“哥哥如果能让我抱一会,肯定比牛奶的效果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