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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太子佑仪的血脉,皆在八年前那场东宫谋逆案中死去。

佑仪肖似已故王皇后,虞钦亦是因为祖母王氏,才与先太子有面貌上的相似。

吴王并非皇后所生,他的孩子又如何能跟先太子长得相像呢?

当年东宫谋逆案,吴王身涉其中,脱不了干系,他又怎会立先太子的血脉为世子?

宴云何脸上满是不解,他望着虞钦:“这到底怎么回事?”

吴王难道是疯了吗?那日在牢中看着也像个惜命的,不像会铤而走险的人。

虞钦:“这个所谓的世子,究竟是否真为先太子的血脉,暂且还不得而知。”

确实,仅凭长相相似,实在难以断定。

何况东宫旧人早已所剩无几,就算真是太子血脉,那又如何。

成景帝是心心念念着为先太子翻案,但这不代表着他会将身下皇位拱手让人。

皇位早已更迭,不管当年多少阴谋,成则为王,败则为寇。

吴王同样是那场帝位之争的失败者,他成了藩王,因此困于封地,远离京城。

很显然吴王并不甘心,于是选择了与虎谋皮,现在他失败了,连他的死都成了对方手中可用的一把刀,剑指京都。

“所以那个来找你的人是谁?”宴云何问道。

虞钦没有回答,宴云何便知道,今夜的提醒到此为止。

不过他也无需过于担心,既然吴王的死,是成景帝令严公公执行的,那想来他早有对策,面对这不知真假的太子血脉,以及他背后之人。

身处在成景帝的位置,看到的东西会比他们多得多。

太后向成景帝示好,意味着现在虞钦跟他暂时不是对立面。

就像当初一起前往云州查案那般,当二人的目的相同时,便能和平相处。

这应该是虞钦今晚愿意说这么多的原因,虽然这些事情,他迟早也会从成景帝那边知道,只是时间的早晚罢了。

就是不知道祁少连跟成景帝的不和传闻,以及京中现在关于他的流言,究竟跟这事有没有关系。

宴云何站起身,他的领口已经拢好了,只是稍微侧过脸,就能看到后颈上的咬痕。

虞钦咬的位置太靠上,短时间内不会消失,好在他最近告病在家,无需上朝,自然也不用面对他人的怪异目光。

但虞钦果然是故意的吧,为了报复自己今晚的挑衅。

宴云何弯腰捡起地上的发冠,再执着那支像生花:“我听某人说,祖训有言,不可弃灰于道。这花没扔街上,反倒藏在房中,就这么喜欢游知何送你的东西?”

这话说的,好像他宴云何跟游知何没什么关系一样。

虞钦面上难得闪过险些赧然,沉默不语,或者说他可能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应对宴云何的这番话。

宴云何握着那发冠上前,把像生花搁到一边:“这种花做起来比想象中简单,除了桃花,你还要不要别的?”

虞钦望着那一支:“不用,有这一支就够了。”

宴云何转至虞钦身后,手指挽起虞钦的发,替他重新整理发冠:“所以这花的意义在于睹物思人?”

他在沙场时,诸事皆是亲力亲为,包括打理自己的长发。

替人梳发这种事,他不算擅长,但胜在动作轻柔,快速地给虞钦挽了个发髻。

等那被发丝掩住的颈项露出,宴云何舌尖舔过牙尖,忽地弯腰,报复性地咬住了虞钦的脖子。

他本以为虞钦会激烈反抗,就像对开始他把人抵在椅上为所欲为那般。

出乎意料的是,虞钦没有躲,甚至被他咬住了皮肉,也只是身体一僵,很快就放松下来,仿佛无所谓宴云何想对他做什么。

是咬是吻,是亲是舔。

他无所谓自己身上会出现什么痕迹,只是虞钦能跟他一样随意吗,他真能将属于自己的印记,留在虞钦身上?

甚至无需思考,宴云何就缓缓松开了叼住的那块地方,还在上面亲了亲:“这次就放过你。”

亲吻落下的瞬间,虞钦的后颈便红了一片。

虞钦侧过脸,上挑的眼尾,斜映而来的眸光,勾得宴云何心头微动:“宴大人还想有下次?”

宴云何:“怎么,你不想有下次?真伤心,我以为寒初也很钟意我。”

虞钦敛了眸光:“今日是宴大人临阵脱逃。”

宴云何微怔,继而反应过来,虞钦的话究竟是何意思。

他背脊发麻,是被对方话语里的潜台词给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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