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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到一日的工夫,找到了今雨的下落。

今雨就藏身在京城之中,没有跑得很远,意外好找。

按理说张姑姑将今雨送出宫去,应该嘱咐过对方,要远离京都,躲得越远越好。

等到了地方才知道,为何今雨跑得不远,眼前的今雨肚子已经能看得怀有身孕。

看到宴云何与宋文时,今雨害怕地往屋里跑,被宋文上前拿住。

面对这样柔弱的女子,加上对方的肚子,宋文粗暴地将人捆起双手,关在房中,再踱步出来:“大人,这宫女有孕,很有可能是……”

余下的话宋文不敢说,宴云何一双眸子已经沉了下去:“你想说是龙嗣?”

宋文感觉到他的脸色变得极其难看,顿时低下了头。

宴云何一动,宋文立刻将人拉住:“大人,千万别冲动,谋害龙嗣可是大罪!”

“那可是张姑姑的侄女,陛下再糊涂,也不会让那女子有孕!”宴云何额上青筋隐现。

难怪张姑姑这么嘴硬,都折磨了近半个月,还不肯吐露解药分毫,原来底牌在这处!

“就算真是龙嗣,这孩子也不该留下!”宴云何甩开宋文的手,眼神已经变得杀气腾腾。

宋文按住宴云何:“后宫无所出,这孩子很有可能占个长子身份,没经陛下同意,大人你自作主张,只会害了自己!”

“那你说该怎么办!”宴云何近乎崩溃地低吼着:“今雨有了龙嗣,太后也不能动,那费尽心思弄倒的姜家,究竟有什么意义!”

宋文怔了怔,他见过宴云何各种模样,却从未见过这么紧绷的姿态,好似随时都要失控。

很快宴云何便将情绪尽数敛了回去,除了通红的眼尾,再看不出刚才的失态。

“你说得对,我不能动她。”宴云何压着火道:“带上她,走趟皇城司。”

……

张姑姑已经记不清自己被困于诏狱多久了,不管怎么严刑拷打,她都闭口不言,她绝无可能将解药的下落告知他们。

虞钦这样的叛徒,就该毒发身亡,只是毒发都便宜了他。

养不熟的白眼狼,就该千刀万剐地死去!

听到门口传来动静,张姑姑蜷缩着身体,她今日已经挨过刑了,本以为又要被拖出去折磨,抬起头,才看清来人的脸。

宴云何提着盏灯,隔着栏栅,对眼前这个蓬头垢面的女人道:“张姑姑,别来无恙。”

张姑姑恨不得冲来人啐口血沫,她清楚地记得,将她从慈宁宫中拖出,带来诏狱的,便是此人。

“宴大人竟会来看奴婢,可是虞钦快死了?”说到后头,张姑姑只觉快意:“活该!哈哈哈我早说了,那毒无药可解!”

宴云何将灯放置一旁:“是吗,可惜了。”

张姑姑沙哑的笑声一顿,她警惕地望着看起来过于冷静的宴云何。

宴云何让人端了张椅子,甚至还上了杯热茶。

他端坐那处,仿佛在看一出好戏:“本官寻到今雨的下落。”

张姑姑从地上爬起,跪挪到栏栅前:“你不能动她!”

宴云何呷了口茶:“我为何不能动她?”

张姑姑勃然变色:“宴云何,她怀了……”

“怀了什么?!”宴云何毫不客气地打断:“不过是父不详的野种,一碗药下去就成了血水。张姑姑莫不是还做着今雨入宫,好救你出来的美梦?”

张姑姑骇然地望着宴云何,似乎没想到这人竟然这么疯狂。

“陛下不会放过你的!”张姑姑喃喃道:“你疯了,你竟然谋害龙嗣!”

宴云何将茶杯摔在张姑姑面前,俯下身道:“张姑姑于其寄希望于今雨,不如想想自己该怎么办,才不会变成一个弃子?”

张姑姑哆嗦着唇角,迅速地冷静下来:“不,你不敢,你不可能为了虞钦,就敢跟皇帝作对!”

宴云何站起身,他的影子如阴云般笼罩了张姑姑:“看来又一春的滋味没让张姑姑尝够,不如今日让你的干女儿试试可好?”

说罢有侍卫将一女子拖了进来,那女子挣扎着哭泣着,青色的裙摆上染了一滩刺鼻的血污。

张姑姑定睛一看,竟然真是今雨。

今雨的肚子已经平了,衣服也是褴褛着,身上伤痕累累,好似受过酷刑。

“娘!娘!”今雨放声大哭,张姑姑心都要被哭碎了。

“宴云何!你,你大胆!”张姑姑气得快喘不上气。

宴云何弯下腰道:“张姑姑,现在你知道我敢不敢了吗?”

张姑姑惶然道:“你、你真是疯了!为了个虞钦,你竟然谋害龙嗣,你!”

宴云何一把抓住女子的头发,迫人抬起头来:“今雨姑娘,看来张姑姑并未把你放在心上,那留着你也没什么用了。”

“拖出去行刑,说不定张姑姑听着今雨姑娘的哭声,就能想起解药在哪!”说罢宴云何松了手,侍卫上前拖今雨下去。

今雨嘶声裂肺旳喊着:“娘!救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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