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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宫,宋文担忧地凑了上来,却见宴云何一脸忪快,如释重负的模样。

“陛下没有生气吧。”宋文小心问道。

宴云何心想,生气又能如何呢。

他自诩做不到像成景帝那般,成景帝是做大事的人,待人待己都得狠绝,所以才能稳坐皇位。

“走吧,去买些东西。”宴云何道。

宋文迷茫道:“买什么?”

半个时辰后,宋文一边把买好的物件往马车上搬,气喘吁吁道:“大人,车上快放不下了。”

“放不下了就再叫辆马车来。”宴云何拿着两件不同的裘衣作对比,最后拍板了全都要。

掌柜的一听,搓着手道:“公子要是再挑多几件,我可差人送到你府上。”

宴云何闻言:“其他时节的款式,这里也有吗?”

“有,楼上请。”

最后宴云何几乎要搬空了店铺,买了不少成衣。

回府路上,宋文不解道:“府库中的布料比这些成衣要好上不少,大人为何非要在外面买。”

“因为是成衣。”宴云何正思考着还有什么没有买齐。

宋文还想追问,忽地反应过来,意识到这满车物件,宴云何都不是给自己买的。

买得这样急,连等一等都不能够,宋文看着宴云何沉思的侧脸:“可是虞大人马上就要离京了?”

宴云何没有立即回话,半晌才慢声道:“是啊。”

“怎么这般赶?”宋文道:“就不能多留几日吗?”

宴云何:“京城这是非之地,他留得够久了。”

虽是说着府里的东西不够齐全,但宴云何还是从府库里挑出不少好物件,最后又登门寻了周大夫,不止要问解药是否有效,还需同人商议去药王谷的行程,要走上几日,途中要安排几名护卫。

周大夫亦没想到,宴云何竟这般快就将一切安排好了。

“那解药的药方我看过了,基本对症,没什么问题。”周大夫说。

宴云何这才彻底放下心来,一切的事情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叫他不由展颜。

“大人会随我们同去药王谷吗?”周大夫问道。

这些时日他也看出了宴云何对虞钦的心思,实在是过于明显,而宴云何丝毫没有要遮掩的意思。

宴云何好似瞬间从欢愉间坠了下来,笑容微敛:“我在京城还有事,就不同你们一起了,只能拜托周叔你帮我照顾好他。”

周大夫欲言又止,宴云何道:“怎么,怕我把人丢给你就不管了?”

“既然虞大人马上就要去药王谷了,你还是不愿与他见一面吗?”周大夫问道。

宴云何叹息道:“并非我不想见他,若真如此,我又何必日日都待在天牢中。只是……我们之间的事,三言两语说不清楚。”

“老夫担心大人你将来会后悔。”周大夫道。

宴云何仍是摇头:“与其在分离前夕闹得不愉快,还不如给彼此留下些好的回忆。”

周大夫不敢苟同,但也只能点到为止,不好再劝。

是夜,周大夫给虞钦服了解药,又惯例替他施好针后,宴云何已经在外等了有一会,披风上都沾了些雪。

他怕披风上的冷意沁到室里,便提前脱了下来,进了牢中,将披风放置一旁,先去炭盆前暖手。

今日宴云何打算用内力给虞钦疏通经脉,他不擅岐黄之术,先前看了许多医书,也没看出个所以然。

好在武功上他还懂上一些,虽然等虞钦到了药王谷,就不需要他帮忙做这些了。

会有更好的方法,可以帮助虞钦调理身子。

等把手烤得微暖,宴云何才坐去榻上,抓住虞钦的双腕,缓缓将内力传入对方体内。

既要顾忌着内力的运输,又要小心避开对方堵塞的筋脉,还要运行功法,实在很费力。

不知过了多久,宴云何将内力耗得几乎一干二净,才浑身大汗地睁开眼。

不知是不是服了解药,又被输送了大半内力的缘故,宴云何感觉虞钦的气色好了些。

虽然看着仍然苍白,但不像前几日透着股死气。

有时候宴云何都需要将脸紧紧贴在这人的胸口,确认那心跳仍在微弱地颤动,才能安心。

松开虞钦的手,宴云何起身要倒些茶水喝,刚站直便觉得头晕目眩。

连日来疲累,在内力亏空的情况下,翻山倒海地袭来。

宴云何记得身后便是虞钦,强撑着要往前挪几步,好让自己不会砸到对方身上。

然而下一瞬,便感觉腰上一紧,天旋地转间,宴云何没有摔在地上,反而摔在柔软的榻上。

药香沁在鼻尖,脸上滑过冰冷长发,宴云何错愕地对上一双情绪复杂的眼。

虞钦竟然不知何时醒了,手臂紧紧箍着他的腰,半具身体都压在他身上,像是怕他跑了,所以想将他困在床上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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