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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恕并不担心许炳章的报复,虽说这人不折手段,但政客最识时务,要是没办法永绝后患,不会轻易得罪。

但同样这样的人做事过于狠绝,无需沈恕收拾他,迟早也会多行不义必自毙。

对于他来说,他只是想拿回郁松年想要的东西。

那日郁松年坐在小木屋下茫然的表情,他至今想起来,都会觉得心脏隐痛。

不同他还有沈道昌,郁松年在外公也去世后,就真的什么也没有了。

好在现在的郁松年,有他也有家。

从公司下班的时候,沈恕将大衣和红色的围巾拿起。洗过的围巾柔软而温暖,郁松年身上常有的气味,顺着围巾涌进鼻腔。

因为颜色过于明亮,秘书看出他的围巾与本人风格不符,却还是笑着说:“很合适你。”

“谢谢。”沈恕准备离开时,秘书又补充了一句:“老板,平安夜快乐。”

沈恕这才想起今天原来已经平安夜了,难怪公司今日氛围有种隐隐的欢乐感。

从公司走出,街边的装饰已经尽数亮起了灯,巨大的圣诞树立在公司大堂,连保安的脖子上,都挂了一条红色的小围巾。

沈恕拉着围巾掩住脸,回到车上后,才想起来他应该准备一份礼物。但是今天郁松年叫他去学校找他,从时间上来看,好像也来不及了。

郁松年现在每日还是骑机车上班,不知为什么,他就是不喜欢开车。不过自从跟沈恕在一起后,沈恕觉得机车的安全性不够高,往往都是自己接送郁松年。

如果实在没有空,便会让司机来送。

从前他会在公司把工作都处理完再回家,现在则是把工作带回家中处理。

书房是他和郁松年相处最多的地方,哪怕什么话也不说,一个办公,一个画画看书,也怡然自得,气氛和谐。

开车来到母校,沈恕下车的时候,只觉得鼻尖一凉,一点雪花在他脸颊上化开。

他抬头一看,原来是下雪了。

沈恕拿出手机,看着他和郁松年的聊天消息,车上不方便回复,郁松年便发来了语音。

他喜欢重复听郁松年说话的声音,也喜欢看郁松年发来的文字。

拿着手机边看,边不自觉地微笑,来到校门口时,便被人抓住了胳膊,轻轻地往一旁拉去。

沈恕抬头,是撑着伞的郁松年。对方用指腹抹去他脸颊上被湿雪打过的痕迹:“看什么呢,这么专注?”

“在看你啊。”沈恕如实回答。

他们之间的来往,好似从数个月前换了过来。

现在总是表现得很直白的是沈恕,而郁松年往往都会被沈恕的直白,闹得面红耳赤。

好比现在,郁松年红着耳垂:“明明就是在看手机。”

沈恕亮着手机屏幕,让对方看清页面,正是他们两人的聊天记录。这下郁松年就不只耳朵红了,连脸也红了。

他们并肩而行,往教室的方向走。

“怎么出来了,不在教室等我?”沈恕问道。

郁松年说:“看天气预报说今天会下雪,雨夹着雪太冷。又想起你早上出门没拿伞,就过来接你。”

外面湿雪逐渐大了起来,冷风刺骨,直到进入开了暖气的室内,沈恕才松了口气。

他解开围巾的时候,看着郁松年一直望着围巾笑,不由莞尔道:“你手艺很好,志钧说他大学的时候也收到过一条,戴不过一个冬天就散开了,还很冷。”

脱掉外套,搭在了门口的椅子上,沈恕穿着黑色的高领毛衣,挽起袖口,露出苍白的手臂:“你今天让我过来帮忙,是需要我做些什么?”

郁松年站起身,走到了最中央那座被透明塑料裹住的雕塑前,他伸手扯落了塑料袋,雕塑的全样,便猝不及防地落入了沈恕眼里。

金属和石膏的结合,荆棘与人像的纠缠,窗口化作枷锁,鹿角缠住身躯,而这雕塑的脸颊模样,一眼便能知道是他。

只是这座雕塑的脸颊,被一抹红色颜料勾勒了眉眼,就像蒙住视线的红绸。

沈恕被其中隐藏又露骨的爱欲给冲击得脸颊滚烫:“这……你什么时候做的。”

郁松年道:“结婚之前吧,还差一点需要完成的东西。”

“是什么?”沈恕并不认为自己能够帮助郁松年完成雕塑,他甚至没画过画,如何能够帮忙。

但是郁松年端出磨好的瓷泥,示意沈恕用手捏出一个爱心的形状时,沈恕这才确认,郁松年是认真的。

他是真的要沈恕胡乱作出来的东西,成为自己作品中的其中一环。

即使没弄过,但郁松年的要求没什么技术含量,沈恕很认真地完成,非常严格地按照比例,将爱心捏得很匀称。

一个爱心并不难捏,沈恕很快就完成了,他看着郁松年把那颗心放好后,便带着他出了课室。

在学校的走道上,他们还遇到了一些学生,见到沈恕和郁松年手拉着手,皆是一副笑嘻嘻的模样。

闹得沈恕几次都想把手抽回来,却被郁松年死死攥住。

他转过头来:“躲什么?他们都知道你是我老公。”

沈恕被一声老公给震住了,手心瞬间都出了不少汗。

只因昨天他在床上几乎被弄晕过去的时候,郁松年也在他耳边喊了声老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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