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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与他联想到同样的事情,郁松年手掌的温度也上升了不少,不过他却没对沈恕做任何事。

一来场所学生太多,影响不好。二来走廊温度不高,他怕沈恕感冒。

沈恕当然不知道郁松年在想什么,他以为这人好歹是在学校,为人师表得作出模范,应该不是他想的那样,故意喊他老公。

“那颗心是得放进窑炉了吗?”沈恕也是看过电影,多少知道些。

郁松年乐了:“还要等它风干,上色,最后才能放进窑炉里,还需要看上一整晚的火,直到第二天才能知道成不成。”

听到这繁杂的步骤,沈恕为难地想了想自己的行程:“其他的步骤我倒是能抽空来,不过我不确定能不能熬得动夜。”

郁松年笑着捏了捏他的手指头:“不用这么急,瓷器这种东西,本来就越慢越好。”

“而且,有我在呢。”他怎么舍得让沈恕熬大夜。

来日方长,他们多的是时间,把这颗心制成。

即便第一次不成功,也还有很多很多次的机会。

雪已经停了,学校的树上挂满了灯,可能是因为节日的缘故,校园里熙熙攘攘的,相当热闹。

郁松年把沈恕带到了学校的小礼堂,雕塑系和其他几个艺术系策划了平安夜的活动。

说是活动,实则也是派对。

台上有乐队和歌手,台下有舞厅和啤酒。

郁松年在学生里玩得很开,不多时便被学生们起哄上台唱歌。郁松年很大方地上了台,唱的是一首粤语歌,张敬轩的《灵魂相认》。

唱歌的时候,目光错也不错地望着台下的沈恕。

低沉地吟唱,安静的歌曲中,用曲和词,声音与目光,将这满腔爱意倾泻。

郁松年并未在台上表白,而是唱完歌后,就快速地回到了沈恕身边。

他总是很少说爱或喜欢,但每一次拥抱,每一记落在沈恕身上的目光,都好像在说着我爱你。

在学生们起哄更多之前,郁松年拉着沈恕躲了出去。

学校里能逛的地方,也就那么点,到底还是来到了操场,他们就如每一个校园恋人般,在操场的走道上漫步。

时光犹如倒错,沈恕又似回到了当初大学时期,不同的是,现在身边是他最想要的人,他想要相伴一生的人。

雪又下了起来,这一次他们两人都没有伞。

但有两个人的温度,好像雪也没那么冷了。

郁松年吻去沈恕鼻尖的雪,将一封信塞进了沈恕的口袋里。

“现在不要看,等回家再看吧。”郁松年低声道。

沈恕说好,同样的,他知道郁松年给他的是什么。

是他等了许久,又来得刚好。

是过去漫长岁月里的秘密,又是如今以及未来时间里,会不断获得的事物。

是封情书,也是场爱。

是最浪漫的事物。

沈恕将手里的东西藏进了西装口袋的内侧,紧紧贴住心脏。

在平安夜的钟声里,郁松年弯着眼睫,雪花从他笑起的眼尾落下,被风卷着送到沈恕唇边。

“走吧,我们得去更好的地方。”

【情书】

那是一副画,字句倒是不多,纸张泛黄,打开时残留着墨水的香气。

钢笔描绘着沈恕的正脸,是十九岁的,笑着的沈恕。

或是绘者带着无尽爱意的遐想,又或者是他亲眼见过,沈恕对他笑的模样。

字句也很平实,不像封情书,倒似封信。

十九岁的郁松年写下的信,二十九岁的沈恕收到了。

“买了前往你城市的机票,希望贸然出现在你面前时,你不会被吓到。

前几日我第一次尝试做雕塑,以为熟练你的模样,就能做得像你。

可惜都失败了。

我在想,如果能够看着你,会不会做得更好。

思念中的轮廓总有差错。

想见你。

哪怕只有一面都好。”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