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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霄殿,九孔錾金铜香炉幽幽燃着上品沉水香,青烟袅袅。

裴元彻今日心情很是不错,就连处理政务时,嘴角也是上翘的。

李贵看在眼里,乐在心里,太子爷心情好,他们这些当差的奴才也能舒坦不少。

“殿下,这是礼部送来的折子,是此次陛下五十寿诞的章程。”

坐在楠木交椅上的裴元彻接过那本折子,翻看了起来,当看到最后附上的各州府的献礼单子,他凤眸微眯,紧紧盯着“陇西府”三个字。

陇西府大都督,谢国公谢纶,此次要亲自进京贺寿。

裴元彻眉眼间笼上一层肃色,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击着紫檀雕螭桌案。

他依稀记得,前世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

谢纶来长安贺寿,住了小半个月才回陇西。回去后就议亲,娶妻,不料新娘进门当日就暴毙了。

过了三年,景阳嫁了过去,与谢纶养育了一儿一女,也算得上是一桩美满的婚事。

裴元彻思忖着,他重生一回,这世已经与顾沅修得圆满,再无遗憾。既有余力,那他也得帮景阳一把

他何不趁着谢纶还没议亲前,撮合一下景阳和谢纶?

若是能成,景阳就是谢纶的原配妻子,谢纶也不用再担着克妻的恶名,还有那个短命的新娘,没准也能保全一条性命。

裴元彻刚自得于想出个一石三鸟的好主意,旋即又想起景阳这会儿正被陆景思迷得七荤八素,眼中怕是再难容下其他人。

这倒是有些棘手。

李贵见太子爷拧着眉心,心头惴惴,难道这折子出了什么问题?

借着奉茶的档口,他谨慎问,“殿下,今日晚膳还在瑶光殿用么?”

提到这个,裴元彻抬起眼皮,淡淡的乜了李贵一眼,“净说些废话。”

虽是冷淡的语气,但神态却是带着几分轻快的。李贵脸上堆满笑容,忙不迭道,“是奴才蠢笨,那奴才这就下去知会瑶光殿一声。”

裴元彻低低嗯了一声,又将手中折子合上,心道,景阳的婚事,还是等谢纶先进长安,再从长计议。

不论怎样,此生他决计不会让景阳像前世那般身不由己的嫁去陇西。

.……

黄昏时分,日头西斜。

被雨浸润的青苔越发苍润,庭院里的海棠花沾着晶莹剔透的露珠,花瓣微垂。

顾沅坐在榻前整理东宫账簿,见宫人们掌灯,她放下手中毛笔,抬手捏了捏眉心。

就在她准备问秋霜今晚太子会不会来用膳,就听得殿外传来嘹亮的通报声,“殿下驾到。”

顾沅愣了愣,待反应过来,忙将桌案上的账册收好,从桌案前起身相迎。

这厢才走到门边,就见一袭玄青色锦袍的裴元彻大步走了进来。

“拜见殿下……”

顾沅下意识的行礼,膝盖刚弯,双手就被两只有力的大手给托起,“孤说过不用行礼的,怎的又给忘了?”

他掌心的炽热隔着一层薄薄的衣料传到她的肌肤,这般触碰,让顾沅想到昨夜的缠绵悱恻。

她的脸颊微烫,蝶翼般卷翘的眸子闪了闪,轻应了一声,“是,这次记住了。”

说完,她本以为裴元彻会松开她,不曾想他顺势握住了她的手腕,牵着她往里间走去,边走边问:“今日你都做了些什么?”

“晨间起晚了,用过午膳又歇息了一个时辰,起来后便一直在整理宫务。”说到这里,顾沅看向裴元彻,“还得多谢殿下替我向皇后娘娘告假。”

“说什么谢不谢的,真要论起来,是孤害得你起晚了。”

裴元彻在榻边坐下,见她要走,手上稍稍一使劲,便将她拢入了怀中。

顾沅一时没站稳,稳稳地坐在他结实的大腿上,小脸登时变得通红,垂着头不敢去看他,小声道,“殿下,还有这么多宫人在……”

裴元彻搂紧她的腰,黑眸淡漠的扫了一眼殿内的宫人们,“都退下。”

宫人们本就恨不得一个个把头埋进地里,一听到这话,立刻退了下去。

“现在就剩下我们了。”

裴元彻伸手,手指轻轻捏起怀中人的下巴,眼眸深邃又热忱,勾唇道,“你怎么这么容易害羞?不过是些奴才,你将他们当成物件便是。”

顾沅一怔,不知道该如何答这话。

裴元彻也不用她答,将她往他身上拉得更近了些,灼热的呼吸轻拂过她的脸颊,亲昵问道,“沅沅,今日可有想孤?”

有许多人叫过顾沅“沅沅”,可唯有从裴元彻的嘴里唤出来,带着一种缠绵的暧昧。

顾沅哪里听过这般直白的话,她下意识想低下头,逃避回答。

裴元彻像是早预料到她的反应,大掌稳稳地捧着她的脸,不让她逃,不依不饶的又问了一遍,“想不想?不说的话,孤就继续问,一直问到你回答。”

这委实无赖了。

顾沅雪白的脸颊红了一片,磕磕巴巴道,“我…我……”

这实在难以启齿!

裴元彻见她一脸为难,到底不忍心逼她。他有些无奈的抬手,将她的小脑袋按入胸口,沉声道,“孤很想你,从早上踏出这个门,就开始想你。”

他说这话时,顾沅的耳朵正贴着他的胸口,她能清晰的听到他的心跳声,擂鼓般咚咚直响,聒噪的厉害。

她眨了眨眼,好奇的想,他的心怎么跳的这样快?难道男人的心比女人跳得快吗?

她思绪正跑偏,男人的吻冷不丁落了下来。

顾沅惊愕抬眼,正好对上男人欲。念沉沉的眸子。

“殿下…不行……”她推搡着,他怎么突然就变得不正经了。

“为何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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