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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结果是让人振奋的,易铁生又分别区了几处,大概钻到了地下十几米的土,这次取到了一些五花土。

他皱眉:“情况比较复杂,我也没办法判断下面到底什么情况,不过反正有东西。”

初挽仔细做好笔记,并将土样收藏了:“我们的工作就到这里了,已经足够了,接下来,就是通知下文物局,看他们的行动吧。”

回去家里后,陆守俨还没回来,初挽想了想,先给导师岳歧周挂了一个电话,问候了过年的事,之后提了自己的发现。

岳歧周一听:“怎么不早说?”

当下详细问了情况,自然是满意,先说了自己的分析,之后道:“你先通知下当地文化馆。”

初挽也是这么想的,于是先和易铁生去吃饭,吃过饭,大概到了傍晚,陆守俨总算回来了。

陆守俨听这情况,自然是松了口气,当即先让秘书找县文化馆,那馆长是外地人,过年回老家了,只有副馆长在,于是副馆长匆忙赶来了。

副馆长先找了人,过去瓜王庄,找了村干部,召集村民去工地亲自钻井。

陆守俨安排好这个,又去打电话找省文化局的人,谁知道大过年的,根本找不到人,后来终于找到一位办公室主任,对方也是爱答不理的。

陆守俨自报家门,之后说了这件事的重要性,并把情况都回报了,请求对方和省文物局领导说一下:“事不宜迟。”

那主任又盘问了好一遭,问东问西的。

初挽从旁看到,陆守俨明显有些不悦,不过还是耐着性子,把情况给对方讲了,有些问题,甚至被重复盘问了好几遍。

最后,那主任皱皱眉:“你刚才说,你们是哪个县来着?”

陆守俨抿着唇,凉声道:“石原县。”

主任便道:“行行行,再说吧,你汇报的情况,我已经记下来了,这个我们研究研究,等过了年,会给你们通知。”

陆守俨:“过了年?什么时候给我们通知?”

那主任听陆守俨语气不善,便嘿笑了几声:“什么时候?这不是得等着研究研究嘛!”

说完直接挂了电话。

一旁初挽看着,陆守俨面无表情,对着那被挂断的电话,抿着唇,神情漠然。

初挽也是无言以对。

如果是之前,他过去地方,别管他是什么职务,地方肯定都不敢怠慢,现在,对方表示要研究研究。

虽然她知道这是因为文化局把他当做一个普通芝麻官,没看在眼里,不过看着他吃闭门羹后那脸色,竟然有些好笑。

陆守俨淡淡瞥她一眼:“你竟然还笑?”

初挽越发笑了:“不就被挂一个电话,看你那脸色。”

陆守俨面无表情地拿过来电话通讯录,开始翻找,之后重新拨。

陆守俨这次直接找了朋友,把这事给捅到了文物局那里,并且很快传真了望天犼和红色网格土的照片。

那望天犼一出,国家文物局的人马上重视了起来。

要知道,古代封建社会等级森严,墓葬形式与规格都有不可僭越的等级体系,这种高度的汉白玉望天犼,已经比清朝十三贝勒允祥墓前的那个被盗两次的望天犼要大了。

而这块墓地显然已经被盗墓贼光顾过,当即国家文物局开始着手此事,文物局文管处处长陈宁德连夜乘坐飞机抵达省会,之后赶往石原县。

而这个时候,陆守俨已经召集了人马,以文化馆为核心,在初挽和易铁生的指挥下,组织村民在瓜王庄南进行保护性挖掘。

虽然冬天土地僵硬难以动土,不过因为已经得到了来自高层的指示,村民们感觉这是一桩“天大的事”,一个个激情昂扬,把该用的家伙都拿出来,一天功夫,愣是挖出来一个七八米深的大坑。

这时候,易铁生再下洛阳铲,那泥土颜色就丰富了,而在这个挖掘过程中,大家也发现了陶罐陶瓦的碎片,这让大家都振奋起来,觉得“挖宝”了。

情况越来越明朗,这时候,县里几个领导也都来了,之前有意见的,再没人说什么了。

当知道国家文物局正在赶来时,几个领导满面红光,兴奋地握着初挽的手:“了不得,了不得,果然不愧是京大的研究生,你给我们石原县立了大功!”

初挽本来就不太会应付这种,面对他们有些夸张的夸赞,脸上淡淡的,开始还客气一句,后来就什么都不想说了。

陆守俨原本正和村民说话,看到这情景,便过来,接了话茬,之后不着痕迹地示意易铁生,把初挽带到一边去了。

易铁生陪着初挽走出人群,到了僻静处,这时候回头看过去,就见那边几个人又围着陆守俨奉承,几乎把陆守俨夸出了花,言语中都是崇敬。

面对这些,陆守俨沉静平和,甚至带着随和的笑,就那么听大家说,会适当地回应几句。

这样的陆守俨,看似平易近人,内敛低调,却又能轻松掌控局面。

易铁生转过头,低声对初挽道:“挽挽,你眼光确实不错。”

初挽:“嗯?”

她有些意外,一般来说易铁生不会轻易评判陆家什么人,他其实对陆家人比较避讳谈起。

易铁生:“我看他比他那几个侄子强多了。”

初挽:“是吧,我也觉得还不错。现在他在石原县挂职,随便他吧,我还算放心。”

不用担心后院起火,不用担心他给自己下绊子惹麻烦,甚至有什么事还可以倚靠。

易铁生听这话,耸了耸浓眉:“挽挽——”

初挽:“嗯?”

易铁生:“我觉得是陆同志放心不放心你的问题,而不是你放心不放心陆同志的问题。”

初挽:“?”

易铁生便说了一句大实话:“你们两个在一起,操心的是陆同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