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捡漏捡漏,能捡到什么就是什么,就是玩个随行,还得有个人一直盯着?那还玩什么?

她这么坚持,陆守俨也没办法,只能随她,不过一再叮嘱,有什么事记得给他打电话,反正她现在有大哥大,打电话方便。

初挽自然一叠声答应。

其实秦市治安方面非常好,这里除了干休所还有各家的疗养院,这些疗养院现在还没市场化,过来的都是四九城大单位的,那些非法分子也知道最好别在这里惹事。

说白了,万一惹到不该惹的,吃不了兜着走。

没了陆守俨盯着,她自由自在,东跑西跑的,今天买点这个,明天买点那个,连着两天,倒是收获颇丰。

因为她打算从秦市直接过去深圳,这些东西她自然都不带着,就打包扔给陆守俨,让他回京的时候帮她安置好。

安置好这些,她也不往外跑了,就懒懒地呆在这边的招待所,出去玩玩沙子散散步,中午去他们食堂吃海鲜。

这边海鲜可不只螃蟹,其它各样海鲜菜都有,初挽中午吃了晚上吃,什么炸溜子蟹、爆原汁海螺、红焖栗子鱼和绣球海贝等,这里食材都是最上等的,厨子手艺也到家,吃得初挽恨不得住这里了。

特别是晚上时候,这群领导们都加班开会,新鲜的好菜还得送过去,食堂竟然就那么几个人,她倒是能吃个畅快。

有时候陆守俨太忙,晚上还在开会讨论方案,她就拿着大哥大打电话。

杨瑞常已经和孙二爷把那家店铺聊下来了,价格竟然还算不错,杨瑞常详细给她汇报了,她特意关注几个可能被坑的地方,杨瑞常都完美避过了。

可以说,这位杨瑞常虽然平时看着木讷沉闷,不是什么机灵人,但其实是个相当细心的人,这样的一个人,加以培养,将来独当一面不成问题。

毕竟他上辈子可是为关敞干活的人,是关敞手底下数得着的。

初挽又叮嘱了一番,这店铺盘下来后,先进行装修,至于如何装修,可以多看看,她也把目前自己属意的设计都说给他,让他找好的设计人员帮着把关。

她还给钱经理打了电话,看上去钱经理心思已经有些活动了,不过从国营文物商店退下来到底需要考虑得太多,他也想对初挽这边的情况再了解了解。

初挽见此,也说起自己在琉璃厂的店铺,以及对他的规划。

琉璃厂那家古玩店是要给杨瑞常来做的,但是后面她还要在别处开店,大量收货等,这些都需要人去做,而钱经理之前在国营商店的经历就很合适。

两个人也详细谈了以后的报酬分成等,钱经理自然也看出,这待遇算是相当优厚了,显然钱经理已经心动了,最后也表示先进行停薪留职的手续。

其实初挽对于钱经理还有别的想法,她如果大规模购置一些地产,总需要人来经营,到时候如果易铁生依然需要经营景德镇的陶瓷厂,估计这些就得钱经理来做。

不过这些还太远,一时半刻不好提什么,只能从长计议了。

初挽又和易铁生联系,了解了景德镇瓷窑的整合情况,易铁生做事她自然没什么好担心的,只是和他说了说自己打算去深圳买地皮的事。

这么打了一圈电话后,初挽也联系上了刀鹤兮。

他已经到了新疆,工厂的麻烦都处理差不多了,考虑再过几天就离开。

对于这个,刀鹤兮道:“这次守俨帮了大忙,他最近是不是在开会,不方便接电话?麻烦你先替我说声谢谢。”

初挽:“没什么,有什么事你尽管说就是了。”

挂上电话后,初挽懒懒地躺靠在沙发上,正好看到旁边办公桌上的笔记本。

他好像开心用的记事本,眼下这本红色硬塑封笔记本是日常记一些杂事的。

她拿过来,随手翻着,里面记录了一些会议时间,以及一些零散的备忘录,比如什么同志儿子下个月结婚,什么同志需要回北京后联络下,甚至还记录了早上要记得拿一瓶牛奶给她留着,这样临睡前可以给她喝。

很细致,也很琐碎。

她很随意地翻看着,午后的阳光细碎清淡,自窗棂洒落在笔记本上,笔记本上男人的字迹便格外鲜明生动,竟是见字如人。

初挽微合上眼睛,只觉得整个人都笼罩在丰沛的阳光中,柔柔暖暖的。

这个男人总是足够细心妥帖,也足够包容宠爱。

其实对于刀鹤兮,在她那样放话后,他肯定是有些泛酸的,但他也明白自己对刀鹤兮的担心,所以还是尽可能帮刀鹤兮解决问题。

新疆那边的事情,他都没和自己提过,也没细说他怎么处理的。

等她问起来的时候,他润物细无声,事情都已经办妥了。

也许是秦市的天气实在是暖融舒服,也许是这里没什么纷杂俗世搅扰,陆守俨除了开会,其实时候都陪在她身边,两个人也会在傍晚时候一起漫步在沙滩上。

那天初挽牵着他的手道:“以后我们年纪大了,就过来这里住吧,就我们两个。”

陆守俨听这话,微侧首,笑道:“好,每天陪你散步,晒太阳。”

初挽看过去,阳光落在他眼睛里,他眼中都是温柔。

她突然便有些鼻子发酸,轻握着他的手,道:“谢谢你。”

陆守俨微挑眉:“这是怎么了?竟然对我说谢谢了?”

初挽有些不自在,掩饰性地揉了揉鼻子,之后才闷闷地说:“就是觉得你好嘛,你对我最好了。”

陆守俨笑道;“这是不舍得离开,要哭鼻子吗?”

说好的她明天就要离开,过去深圳。

初挽便小声埋怨道:“你又不能陪我去……我想让你陪着。”

陆守俨握着她的手,低首看着她,笑意便逐渐收敛。

他温声哄道:“乖,挽挽不哭。”

他这一说,她突然眼泪就落下来了。

陆守俨看看附近,这时候没人过来这一片,且有旁边的防汛屋遮挡着。

他便揽住她的腰,抬手帮她擦拭眼泪,低声哄着:“回国后,我确实太忙了,没时间多陪你,等这次忙完了,就一直留在北京,应该能按时下班,以后每天晚上都陪你吃晚饭。”

初挽:“嗯……”

其实本来没什么,在这里玩得高高兴兴的。

况且只是分别几天而已,她竟然为了这个抹眼泪,多少有些丢人。

就是刚才,突然情绪上来了,对他依恋起来,不舍得,恨不得一直和他偎依着。

她也有些羞愧,便低着头小声说:“其实没什么事,你别多想,我就是不舍得你。”

陆守俨听她这么说,捧着她的脸,俯首仔细端详着,之后又认真亲她眼睛:“知道,我也不舍得你,就是因为想你,才让你过来。其实让你过来,我怕耽误你的事。”

初挽趴伏在他怀里,嗅着他温醇清爽的气息,竟觉得自己有些贪,恨不得永远这么被他抱着才好呢。

她低声嘟哝道:“以后不许你多想什么。”

陆守俨:“嗯?”

初挽扎在他怀里,想了一会,才低声道:“这个世上,我在别人面前都是初挽,只有在你面前可以做挽挽。”